真不爱吃榴莲 作品

第七百七十九章 钱包比脸还干净

第七百七十九章 钱包比脸还干净

如今兄弟被打成重伤,他这个当小弟的自然要来讨说法。

梁天航把大檐帽往桌上一丢,翘着二郎腿坐下:“先把摄像头关了。”

这架势若是旁人早该慌了。

警局关监控意味着什么谁都清楚。

可陈默依旧吊儿郎当靠在椅背上,仿佛在看戏。

待监控灯熄灭,梁天航弹了弹烟灰:“外地来的?在抚远待了不到两天吧?身份证。”

陈默慢悠悠掏出钱包,里边除了几张银行卡就剩证件。

警员抢过证件递给上司时,发现这小子钱包比脸还干净。

“江城平原县来的?”梁天航突然笑出声,甩手把身份证扔给手下:“送去信息科,把这小子在抚远的活动痕迹抹干净。”

两名警员交换着幸灾乐祸的眼神,却发现这愣头青居然还在吹口哨。

三人心里直犯嘀咕:要么这乡巴佬根本不懂删除行程记录意味着要被“特殊关照“,要么就是藏着什么底牌。

不过看着证件上那个十八线小县城地址,他们更愿意相信是前者。

待会有的是时间让这小子明白规矩。

梁天航活动着脖颈发出咔咔声:“四个多月前桥北那场抢劫伤人案,事主被抢走小百万现金,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吊着命,下半辈子估计只能在轮椅上过了。”

陈默托腮轻笑:“所以呢?”

“到现在连凶手影子都没摸着!”梁天航突然拍桌,震得案卷哗啦作响:“知道现在老百姓怎么戳我们市局脊梁骨吗?就在这节骨眼上。”

他故意拖长尾音,绕到陈默身后按住他肩膀:“您这位活菩萨就送上门了。”

年轻人歪头避开耳边的热气:“梁队这是要拿我顶包?”

“聪明人!”梁天航掏出烟盒弹出一支红塔山,硬塞进对方指缝:“配合点少吃苦头,不然……”他俯身压低嗓音:“看守所意外猝死的案例,档案室存着三十七份呢。”

陈默转动着未点燃的香烟:“看来我得承包好几桩悬案?”

“放心,给你安排单间。”

梁天航划亮火柴凑近:“等判决下来,我亲自送你去模范监狱。

听说那边逢年过节还能加餐,比你在工地啃冷馒头强多了。”

火苗在两人瞳孔间跳跃,陈默突然吹灭火柴:“王德彪许你多少好处?拿我当垫脚石升官发财,回头还能收双份谢礼?”

“话别说这么难听。”

梁天航甩掉烧剩的火柴梗。

“你那个小相好……”他故意停顿,欣赏对方突然绷紧的肩线:“拘留所关两天就放,不过得让她去医院给王总赔礼道歉。

毕竟人家蛋碎了一颗。”

审讯室的监控指示灯始终未亮,两个警员靠在门外吞云吐雾。

没人注意到陈默活动手腕时,金属桌角悄无声息地凹陷出指痕。

陈默听到这里忍不住拍起手来,他边拍边笑道:“梁队您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够绝的,不去当编剧可惜了。”

说着站起身叹了口气:“以前网上那些警察负面新闻我都当笑话看,总觉得是有人故意造谣。

可今天算是开眼了,原来不管是公安系统还是医疗系统,总会有几条漏网之鱼,您就是其中最肥那条。”

梁天航皮笑肉不笑地晃着椅子:“是又怎样?你能奈我何?想告状?实话告诉你,这几个案子我早钉成铁板了,天王老子来了也翻不了!”

“听这口气梁队背后有人啊?”陈默歪着头问。

“不知是哪位大佛?”

“你还不配知道!”梁天航突然沉下脸。

“最后说一遍,老实签字少受罪,否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陈默暗自摇头,这姓梁的嘴倒是严实。

看来今天只能钓条小鱼,不过对梁度明来说也算好事。

市局空出个位置,多少能给他腾点发展空间。

想到这里,他从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拍在桌上:“梁队先看看这个再决定让不让我背锅。”

梁天航嗤笑着拿起来,突然像被电击般弹起身,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旁边两个警员凑过来看,顿时结巴起来:“新……新来的书记?”

陈默大剌剌坐回审讯椅,跷着二郎腿笑道:“现在灭口还来得及,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话音未落,审讯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吞咽声。

梁天航额头上的汗珠啪嗒啪嗒砸在调令上,把“s委保健委员会副书记”几个字晕染得模糊不清。

陈默被铐在审讯椅上转着笔尖玩:“梁队真当这城里人都是瞎子?王德彪下午当街耍流氓,半夜带人闯我宿舍,街坊四邻可都睁着眼呢。”

这话让梁天航后脖颈发凉。

真要按原计划让这位新书记“意外猝死”,别说他这身警服,全家老小的命都不够填。

工业部钦点的封疆大吏要是折在局子里,怕是省厅领导都得来监区扫厕所。

“您这尊大佛我们供不起。”

梁天航扯着领带像要窒息。

“杜总马上到,您和他掰手腕去。”

说着冲手下吼:“把赵秘书请过来!”

陈默看着窗外车灯乱晃,知道杜庆来的车队到了。

他踢了踢脚镣:“梁队真不打算咬出谁?”

“我就是个看门狗。”

梁天航把配枪拍在桌上,金属撞击声在空荡的审讯室格外刺耳。

“您要是能活着走出抚远市,记得给我送两包玉溪。”

他太清楚规矩,背锅的能住单间,反水的得吃牢饭。

走廊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杜庆来带着七八个西装男黑压压涌进来。

陈默瞄了眼墙上的挂钟,从报警到这帮人现身,前后不过一刻钟。

门“哐当”一声被推开,闯进来个五十岁上下的黑胖男人,脑门上全是汗珠子。

他眼神扫了半圈,突然定在陈默身上,三两步冲过来弯着腰问:“陈书记没伤着吧?”

话音没落突然转身,冲着墙角三个男人吼起来:“深更半夜的你们搞什么名堂!谁给你们的胆子扣人?”最后那句质问直接喊劈了嗓子,震得窗户玻璃都在颤。

梁天航几个杵在原地,脸比锅底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