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了瓶汽水，给每人倒上一杯：“来，过节了，咱们碰一个！也祝爷爷奶奶身体健康。”
这句话，姜连显挺受用。
他也不想影响妻儿的好心情，举起杯子。
玻璃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长清迫不及待地夹了块鸡肉，烫得直哈气也不舍得吐出来。
逗得大家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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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说着这几个月在夜校的经历：“我觉得还是得读书认字，我感觉认字之后，灰蒙蒙的天似瞬间变亮了，宁宁，谢谢你。”
姜宁摇头：“姐，那些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长淮和长清也入学了。
食堂的生意也稳定了，一切都开始走上正轨。
德商那批货交付后，对方很满意，跟新锐达成了长期合作。
跟夏怀英合作的厂线也成功交付了第一批货物。
直到年底，姜宁都几乎没怎么休息。
等她接到蔡子鸣的电话，姜宁才意识到他们两个月没联系了。
那头蔡子鸣激动地说：“姜宁，我算了一下，我们这两年的利润估计八万块。”
上次姜宁问他，自己结婚他为什么什么都不送。
蔡子鸣无奈道：“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合适，电器你不缺，送枕头被套啥的我也拿不出手。”
姜宁无语：“你也可以送钱。”
多干脆直接，她也喜欢。
蔡子鸣叫屈：“大姐，咱们还没分红，我现在都还从家里拿钱。”
姜宁被噎了一下。
当初投入的成本十来万，平均百分之三十的利润，加上后期拿货是从魏七手上拿的，利润有百分之三十五到百分之五十。
两年八万块，这可是天文数字一样的收入。
乔东和豹哥以的提成是在运货途中就提了的，所以这八万块，就是蔡子鸣和她的。
按照比列，她能分两万块钱。
不止电器店，今年年底，火锅店，养殖场都有分红。
姜宁一下子三万多块钱到账。
当天，存折上又多了五千块钱。
蔡子鸣打电话说是给她补的结婚贺礼。
姜宁没想到他给得这么大，吓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你送这么多，以后你结婚我怎么送？”
那边蔡子鸣一改往日的态度，有些哽咽道：“姜宁，谢谢你，我捣鼓录音机两年了，都没挣到这么多，我爸一直骂我烂泥扶不上墙，这次跟着你干，我爸终于认可我了。”
两年挣六万，可能他父母都麻了吧？
将近四万块钱，姜宁决定好好利用。
没穿过来时，跟她一起鬼混的朋友就有资深投资人。
后来那个朋友拉着她加入，虽然对比起改装电子产品，她对股市投资的了解不是那么深入。
但是她认真了解过这个行业。
据她所知，八六年年深市证券市场萌芽，很多企业发行原始股。
但公众对股票缺乏基本认知，认购意愿极低，初期发行面临无人问津的困境。
为完成募资目标，相关部门会采取强制摊派，并通过单位补贴，比如每1元补贴1元等方式，降低认购门槛，从而推动发行成功。
而购买的原始股，两年后上市，股价暴涨超百倍。
不过这些原始股都只能从内部购买。
她马不停蹄地找到李泰文。
蔡子鸣挣钱的事大概也不会隐瞒他，姜宁来就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李泰文的茶杯悬在半空，碧螺春的茶汤晃出一圈涟漪。
“你怎么知道体改办要摊派指标？”他压低声音，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搪瓷杯，“连我们局里都是昨天下班前才接到通知，指派认购。”
姜宁也震惊了。
他们才接到通知吗？
她只是不确定具体时间，要是知道……也得来。
毕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李泰文突然起身反锁办公室门，百叶窗缝隙漏进的光线割裂了他的表情：“姜宁，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股份制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