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操作室传来一声急促的警报。
“警报！发现新的资金转移路径！”技术主管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这不在林曼提供的数据链里！”
李锁柱的身体猛然绷紧，他大步走进操作室。屏幕上，一条鲜红色的资金流正以惊人的速度蔓延，仿佛一条新生的血管，迅速连接起顾先生被切断的各个末端。
“这是什么？”李锁柱的手指指向屏幕，指尖几乎触碰到光幕。
“我们正在追溯源头。”技术主管的额头渗出汗珠，“但这条路径非常隐蔽，利用了多个离岸空壳公司进行嵌套，而且……似乎与城市的基础设施网络有某种连接！”
李锁柱的心头猛地一沉。他突然明白了林曼那份数据里的“线头”在哪里。她给了他一部分真相，却巧妙地隐藏了最重要的部分。顾先生早在进行“新世界”布局时，就已经为自己准备了不止一条退路。
“查！”李锁柱的声音骤然变冷，“给我查清楚，这条资金链的真实目的！”
---
李锁柱回到办公室，巨大的压力如同铅块般压在他的肩头。他将手中的钢笔轻轻搁下，指节敲击桌面，节奏缓慢却有力。窗外夜色如墨，风穿过楼群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林曼。”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察觉的危险。
邦德站在他身后，身体笔直，一动不动。
“她还在新加坡？”李锁柱问。
“是的。”邦德说，“我们的人还在盯着她女儿，没有任何异动。”
李锁柱的唇角向下牵动了一点，转瞬又恢复平直。
“备车。”他说，“我要去见张教授。”
---
康复中心，司莫尼的病房。
张教授坐在司莫尼的床边，身体微微前倾。司莫尼手里拿着一本书，书页在她指尖轻轻翻动。
“你最近有感觉到什么变化吗？”张教授的声音温和。
司莫尼的目光从书上抬起，落在张教授的脸上。
“我开始能看懂一些东西了。”她的声音平静。
张教授的身体微微放松，等待她继续。
“那些数据流，它们在我脑子里不再是纯粹的数字。”司莫尼说，“它们像活物一样，有自己的逻辑，有自己的目的。”
张教授微微颔首。
“你说的‘看懂’，是指什么？”
“我能看到它们被用来做什么。”司莫尼的手指轻点书页，“比如那些资金流向，那些网络布局，它们在编织一张网，一张看不见的网。”
张教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以前讨厌这些。”司莫尼的指尖摩挲着书的封面，“我只是想活在一个普通的世界里。”
“现在呢？”张教授问。
司莫尼沉默了几秒，目光望向窗外，那里一片漆黑。
“我不知道。”她说，“我只知道，它们的存在，似乎和我分不开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
“李总。”邦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张教授的身体微微僵硬，随即恢复自然。他转头看向司莫尼。
“你可以选择不见。”
司莫尼的身体没有动。
“让他进来。”
门被推开，李锁柱走进病房，目光首先落在司莫尼的脸上。
“张教授。”李锁柱微微颔首，走向张教授，伸出手。
张教授与他握手，指尖相触，李锁柱的手掌带着一丝冰凉的湿意。
“李总。”
李锁柱的目光再次回到司莫尼身上。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好。”司莫尼说，“你来这里，是为了问我这个吗？”
李锁柱的唇角向上牵动了一点，随即又恢复平直。
“我需要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