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脸色煞白地反驳道:
“不,不是这样的夫人,请您听我说!我和二公子之间……”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夫人愤怒地打断了。
“居然还敢狡辩!若不是因为你这...”
宋夫人怒目圆睁,由于她向来注重礼仪和形象,那些粗俗不堪的话语实在难以从她口中说出。
站在一旁的桂嬷嬷见状,立刻心领神会,恶狠狠地开口责骂起来:
“哼!若不是你这风骚浪荡的下贱蹄子,用尽手段迷惑公子,让他天天与你在书房纠缠不休,你以为凭你一个从乡下来的无知村妇,哪里能够学到什么手艺?更别妄想成为我们将军府的厨娘了!”
张云满脸泪痕,声音颤抖地解释道:
“不,真的不是这样的,都是公子他亲自教导我的啊。”
“呵呵,简直是荒唐至极!公子何等尊贵的身份,怎会浪费时间去教你这么一个粗鄙的村妇做菜?你这厚颜无耻的狐狸精,连如此荒谬的谎话都编得出来。既然你胆敢不知死活地勾引公子与你私通,那就别怪我们无情了。来人呐,赶快把她拖下去重重地打板子!”
听到这话,张云惊恐万分,拼命地挣扎着,试图挣脱那几个仆人的束缚。她声嘶力竭地喊道:
“不要!真的是公子,是公子亲口对我说他喜欢我,还要娶我为妻的!”
宋夫人听闻此言,面色瞬间变得铁青,怒不可遏地冷笑起来。
站在一旁的魏晚青见状,眉头紧紧皱起,满脸不悦地插话道:
“陈娘子原本今日只想略施薄惩,让你知晓日后切莫再对我家二弟死缠烂打,这才好心放你离去。岂料你竟不知好歹,胡言乱语,胆敢谎称我家二弟对你倾心,还妄图迎娶你进门,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大少夫人,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是公子亲口说,他心悦我的,不信夫人与大少夫人可以去问公子。”
这番言辞彻底点燃了宋夫人心中的怒火,只见她浑身颤抖,指着那女子怒斥道:
“好一个牙尖嘴利、不知羞耻的东西!既然你如此信口雌黄,那本夫人就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宋夫人猛地一挥衣袖,几名身强力壮的婆子立刻冲上前去,迅速将那名叫张云的女子牢牢缚住。
她们动作娴熟而利落,眨眼之间,张云的手脚已被绳索捆得严严实实,就连嘴巴也被布条封堵得密不透风。
随后,这些嬷嬷不由分说地拖拽着张云朝门外走去。
可怜的张云拼命扭动身躯,试图挣脱束缚,但一切努力皆是徒劳。
不一会儿功夫,她便因过度挣扎而耗尽了全身气力,只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般任由他人摆布。最终,张云被带至一间偏僻的房间内,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就在她气喘吁吁、几近虚脱之际,突然间,一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那一瞬间,她原本疲惫不堪的双眼猛地睁大,眸底闪烁着光芒——这是公子的声音!
唯恐她会奋力挣脱口中塞着的那块粗布,站在一旁的两个沉默不语的嬷嬷不但用力地压制住她,使得她丝毫无法动弹,更是毫不留情地用他们那双粗糙的大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巴。
尽管如此,张云在听到宋名远声音的刹那间,还是毫不犹豫地再次拼命挣扎起来。
此刻的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希望宋名远能够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从而赶来将她从这可怕的困境中解救出去。
然而,无论她如何竭尽全力地扭动身躯,试图制造出更大的声响,最终所发出的动静也不过只是衣物相互摩擦时所产生的细微声音罢了。
这样微不足道的响动,对于隔墙的宋名远来说,简直如同蚊蝇振翅一般难以察觉。
而另一边,宋名远正被心急如焚的宋夫人紧急召唤至此。
当他踏入这个房间的瞬间,一种异样的感觉便涌上心头。
虽然一时间他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何处不对劲,但那种隐隐约约的违和感始终萦绕不去。
待到他看到母亲和大嫂皆端坐在屋内时,方才稍稍收敛心神,快步上前冲着她们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轻声开口询问道:
“母亲,不知此番特意唤儿子前来,所为何事?”
只见宋夫人面色不好,冷冷地朝着他哼了一声:
“哼!你自己干下的那些好事,如今已然被我尽数知晓,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何说辞可以辩解。”
宋名远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桂嬷嬷压低声音柔声提醒道:
“二公子,您忘了么?是那陈娘子的事情。”
听闻此言,宋名远瞬间明白了刚才自己所察觉到的异样之处究竟为何——原来从踏入这房间的那一刻起,他便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特殊气味,而这股气味正是来自于张云身上。
只见宋名远暗暗用力,紧紧捏住了垂放在身侧的双手,然而表面上却依旧佯装出一副平静如常的模样,缓缓开口问道:
“哦?原来是她啊……那么,她人现在何处?可是在母亲那里?”
坐在堂上的宋夫人看着自己的这个二儿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恼怒。
她身为母亲,对这个二儿子的心思和行为着实难以捉摸透彻。
此刻见他如此云淡风轻地询问关于陈娘子之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张口狠狠地斥责他一顿。
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的桂嬷嬷眼见宋夫人即将发作,连忙眼疾手快地插嘴说道:
“二公子请放心,那陈娘子只是暂时被关押了起来,并没有其他状况发生。”
对于桂嬷嬷此番贸然插话之举,宋夫人心头略感不满。
不过念及桂嬷嬷乃是自小侍奉自己长大的奶娘,多年来尽心尽力,情分匪浅,宋夫人终究还是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并未当场让桂嬷嬷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