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浩身形瞬间僵在原地,他双目瞪大,握在手中的长刀这一刻也掉落至地面上。
他声音沙哑,似乎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一阵含混不清的声音。
向着梁浩的脖颈看去,能够见到一道血线迅速放大,大量血水顺着伤口迅速流淌而出。
感受到自身的生命力流逝,梁浩这一刻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他拼命的想要用双手堵住伤口,不过血水还是顺着指缝流淌而出。
噗通!
梁浩身形瘫软在地面上,他目光怔怔的看向楚牧的方向。
“想要杀我,那你就必须要做好被杀的准备。”楚牧冷漠的注视着对方,他淡淡开口道。
说罢,他一甩剑身上的血渍,将青冥剑归入剑鞘。
梁浩浑身抽搐几下,他的双眼很快暗淡下去,随即便没有了声息。
这一刻,全场寂静,众人皆是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谁都没有想到,楚牧竟然真的胜了,他竟然凭借道境修为越阶斩杀了天元境二重的梁浩。
“越阶斩杀强敌,此等天才究竟是何方神圣。”位于高空上,注视着这一幕的白发老者喃喃自语道。
就连他都不免感到心惊,况且对方还如此年轻,假以时日,对方究竟能够达到怎样的成就,就连他都想象不到。
“此战楚牧胜!”
人群传来一阵高呼,这场战斗着实是太过精彩,一时间,全场皆是在呼喊着楚牧的名字。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赵灵儿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她低声自语道。
楚牧深吸一口气,为了赢得此战,他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感受着身上的伤痛,再见到眼前这一幕,楚牧心底也是清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赢得最终选拔的首胜,楚牧转身便要走下擂台,但就在这一刻,一道凄厉的声音旋即响起。
“小畜生,你竟然胆敢杀我梁家天骄,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之地。”
天空中一道流光划过,只见那是一名身穿锦衣的中年男子。
看着倒在台上的梁浩,身为梁家家主的梁玄正怒目圆睁,一股浓郁杀意在他的双眼中几乎要溢出一般。
对方竟然敢杀他楚家天骄,而他也要让其付出代价。
一股恐怖的威压在天空中扩散开来,看台上的众人皆是呼吸一滞,目光错愕的看向那不断凝聚的金色灵光。
只见梁玄正抬起手臂,随即一掌拍落,那浑厚灵力构筑的金色小山宛若坠落的流星般向着擂台上的楚牧轰去。
恐怖威压席卷而来,整个擂台的地面都随之出现破碎,楚牧一脸凝重的抬头看向上空,那一击所蕴含的力量令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看来只能使用那一招了。”楚牧深吸一口气,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抬起手掌,楚牧亮出位于手背处的那道剑纹。
那曾经是他拜师之时的馈赠,唯有在最危险的时刻才能够使用。
而即使是刚才与梁浩交锋时,他都未曾想到过使用,但如今面对这位修为达到天元境巅峰强者的全力一击,楚牧也清楚,仅凭自己的力量是绝对无法抵挡下来的。
心念微动,楚牧注入一股灵力在那剑纹中。
就在这一刻,一股森然剑意从掌心凝聚,迎面向着那落下的金色小山冲去。
与此同时,看台上的赵灵儿露出慌乱神情,她同样感受到了那股力量的恐怖。
但此刻,就算她拼尽全力,也无法赶到擂台上进行阻止。
“不要死,楚牧,你一定不能出事啊!”赵灵儿在心底祈祷着。
下一秒,那金色小山降下,就在即将碾压之际,忽然,一道道裂隙在那金色小山上出现。
“什么!”梁玄正露出错愕之色,他感受到一股恐怖剑意席卷开来,这股力量即使是他都不免感到心惊。
顷刻间,那座完全由灵力构筑的金色小山骤然崩塌,汹涌的余威向着四周宣泄开来,擂台地面瞬间崩裂,无数碎石在半空中被余威波及,化作齑粉消散空中。
向着擂台上的楚牧看去,虽然凭借剑纹抵挡住这一击,不过他本就受伤不轻,如今又遭受这恐怖余威的波及,只见他浑身被鲜血浸染,一口鲜血喷出,直接倒在地面,丧失了意识。
“你该死!”梁玄正见到这一幕,他心底的惊愕随之消散,当即便要出手将其打杀。
而就在这一刻,一道身影突然出现,阻挡在了他的面前。
“梁家主,你过来。”白发老者眯着眼,他幽幽开口道。
“白供奉,那个小畜生杀我梁家天骄,今日我必要……”梁玄正双目通红,他怒声大喝道。
不过话还没有说完,便直接被打断。
“你真以为这九鼎城是你们梁家的不成?什么时候,你一个世家家主敢在我皇族组织的英杰大会上放肆了。”白长彦大手一挥,一股无形威压在天空中笼罩,他目光冰冷的道。
梁玄正感受到那股力量,他面色骤变,后背直接被惊出冷汗来。
刚才因为梁浩的死让他有些失去了理智,而此刻对方的话语也是将他再次拉入到现实当中。
若是在平日里,凭借梁家的权势,在九鼎城中确实是说一不二,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其余世家宗门来到九鼎城,也同样需要向他示好。
但东玄国皇族不同,这偌大的东玄国都是皇族一手建立,而身为供奉的白长彦更是代表着皇族的颜面。
在这九鼎城中,皇族便是天,但如今自己竟然在皇族举办的英杰大会上公然出手,此等行径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的话,必然让他梁家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白供奉,我也是一时心切,我们梁家绝无反抗之心。”梁玄正焦急的解释道。
“给我滚!”白长彦可不会听对方什么解释,他冷漠的开口道。
伴随着声音响起,一阵狂风在天空中席卷,将梁玄正的衣袍吹的猎猎作响。
被那双冷漠目光注视,梁玄正顿时语塞,带着不甘与急躁,他只得无奈离开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