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看不到对面的脸。
对方的手很稳,利刃指在自己的脖子处,沈盈夏很清楚,但凡她有些异动,下一次利刃就会一击割断她的喉咙,一击毙命。
她的手当然也会在临死之前,拼命刺过去,杀气盈面!
临死时的反扑,同样凶险!
“沈盈夏,我……想我们不是敌人!”黑暗中男子温雅的轻笑声,突兀地出现在沈盈夏的耳边。
而后逼着自己的利器似乎稍稍地松了松。
沈盈夏手中的匕首落下,额头上冷汗。
既便只是这么稳稳地指着对方,也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是你?”
“是我!”男子大方承认!
两个人忽然都没再说话,这种时候,再遇上礼郡王,沈盈夏只能说是孽缘。
月黑风高杀人夜!
这地方绝佳!
身子重新往后一靠,感应到来人也在巨石边靠了一下来,淡淡的血腥味,一如当日两个人初见时。
不是他的血,就是他人的血!
男人没说话,沈盈夏也没说话,许久,忽听到外面有动静过来,沈盈夏的角度,能看到不远处台阶下的灯光,来的人还真不少,有人叫着快救人,也有人飞奔过来,打破了这一片的宁静。
人声、嘈杂声、惊呼声,最后都消散了。
这一片重新安宁了下来。
沈盈夏闭着眼睛紧靠在身后的巨石上,一动不动,边上的人同样没有动静,若不是还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她都觉得这个人已经不在了。
巨石依旧立在悬崖边,过来的人已经把从山阶上滚下去的人带走了,黑暗重新笼罩在这一片巨石。
对方没说话,沈盈夏也没说话,这种时候,礼郡王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过来,特别是身上还带着血腥味。
许久,忽然又有脚步声过来,不只一个。
“不可能在这里的。”有人低声道,“这里才出了事情,一个疯女人把人给推了下去!”
“总是小心一些才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都到了悬崖边了,还能有什么,换另外一条路找,别浪费时间。”前一个人不耐烦地道。
“再看看,我去看看。”后面的人显然是谨慎的。
“那你快一点,小心过去,别真的掉下去。”前一个人道,停下脚步,没打算过去。
有脚步声从巨石后面传过来。
沈盈夏虽然闭着眼睛,手中的匕首已经抬了起来,如果这人真的转过来,两个人都在巨石后面,必然会发现。
就看这人只是看一眼,还是走过来查看。
边上没声音,甚至听不到边上人的呼吸。
沈盈夏知道此人在戒备,就等着一击毙命,这人和她是同类,既然出了手,这两个人一个都不能活。
这事原本和她没有关系,但她已经卷入进来,不反抗已经不行!
退一步,便是死路。
只能向前!
好在,这样的险境她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如今同样平稳放低呼吸,静等着出手的那一刻,一击毙命!
两个人沉默在黑暗中,仿佛两块人型的石头似的。
过来的人探头看了看,黑暗中其实看不出什么,不过也没什么异常,终究没有走过来。
“发现什么了吗?”后面的人问道。
“没有!”
“走吧!再去找找!今天来的人手有好几个。”
后面的人已经抬步走了。
过来查看的人又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动静的巨石,终究还是转身:“走!”
这一次再没有回应,可见这两个人也很谨慎,而后是脚步离开的声音。
沈盈夏握着匕首的手再一次落下,掌心冒汗,混着之前掌心的伤处,很是刺疼。
“行了!”肖玄宸看向黑暗的一侧,道,
“你先走!”沈盈夏道,她现在根本起不来,在这地上坐得太久,浑身的血液被吹得几乎凝固。
这种地方,呆得久了,有种被冻僵的感觉,整个人都像僵住了似的。
无力感越发地涌了上来!
“要不要我帮你?”肖玄宸问道。
“不必!”沈盈夏拒绝。
“这地方不错,杀人灭口的好去处。”肖玄宸唇畔勾起弧度,话说得平和,却透着一股子嗜血的寒意。
“郡王可以试一试。”沈盈夏冷声道,声音平静淡然。
“你很不错!大氅可以借你,若需要……就用!本王会认!”黑暗中有人轻笑一声,而后一件衣裳从头罩下来,宽大带着些些温度。
话说得意味深长!
待得沈盈夏手上的匕首摆出攻击的姿态,另一只手快速地扯下衣裳,人已经消失不见。
夜色浓黑,她又感觉了一下,是的,人已经不见了!
这该是一件大氅,很暖,却是她现在最需要的,她很冷,冷得要僵了,靠着大氅,窝在巨石身边,身子的温度一点点还暖。
眼眸垂下,思绪着这件大氅的功用!需要借用吗?
说不定!
再回到灵堂的时候,灵堂里乱成一团。
颂经的僧人不在。
守夜的世家千金,三三两两都在说着发生的事情,淮安王府的下人也聚在一处,压低了声音谈论。
人数不少,灵堂外面乱成一团。
沈盈夏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看到雨滴扶着进来的沈盈夏,安环玉激动地扑了过去:“怎么样,有没有事情,大夫怎么说?怎么去了这么久?”
“没遇到大夫!”沈盈夏轻摇了摇头,目光扫到一个正在走过来的女子。
“怎么会?”安环玉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一下,在看到众人的目光全转过来时,急忙拉着沈盈夏往角落里过去。
找到最角落的地方,一处白幡后面,安环玉才急切地咽了咽口水:“怎么会没遇上大夫?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你知道吗?你的那个二妹,方才在外面被一个疯女人推下石阶,听说现在生死不知。”
事情太多,安环玉心急如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她方才偷偷出去过数次,一直没看到沈盈夏,再听到沈盈春出了事情,早就吓得不行。
“一个两个,不好好的在这里祭拜,半夜三更摸出去干什么?”一个女子忽然掀了白幡,不悦地喝问道。
看到来人,沈盈夏努力的笑了笑,嘴动了嘴,似乎吐出一个词,而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身子往后便倒……
她身体弱,又在这样的天气中,能撑着过来,已经到了极限,沈慕林不会放过她的,眼前过来的女子,是她给自己找的守护之人……
“你你你!”墨绯白看着这人,危机的感觉自己的袖子要不保了。
至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当下便毫不留情地朝着花未落使出一记手刀,直接砍在了她的后颈上。
这样一个理所当然的回答,解除了李荣保的警惕,看来自己是多虑,也好,也好。
皇帝可说是掰开了揉碎了的与太子细细说着,终于令太子眉目舒展了开来。
现下虽没有当初越好的十里红妆,却胜在安静祥和,没有纷争和厮杀。即便生活平淡如水,也是幸福满满。
虽然若棠身上只穿着中衣,但他一把年纪了,又被楚千岚吼着催着,也顾不上避嫌,迈着八字步就走了过去。
“我怕一脚把她不是踢飞就是踢死了……”不得不说,咱墨爷的话果真犀利。
“也辛苦你了,先下去吧。”楚良娆说过便坐在了摇篮边的锦杌上,看着摇篮里熟睡的诺哥儿,她面上溢出笑意来。
纳兰与弘历互相对望了一眼,也同时领悟过来,师傅费尽心思说了一大堆,问了一大堆,不过是想强调这一点,同声道:“弟子受教了。”两人也是第一次这般默契。
说完以后灵月立即给冷星寒的酒杯里面斟酒,然后刚刚要将自己的手拿开的时候,又一次被冷星寒给握住了,灵月的心跳动的异常迅速,这感觉让灵月很不舒服,她很久以来没有这样子过了。
因为他发现从来就没有见过齐才,完全就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帝,自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一个准帝,还是一个真正的大帝。
而水家,乃至整个谷雨城,也只有水千寻的父亲水沐春是神通境初阶强者,而且还是重伤之体。
四周一直陷于沉默中的拳击部男生,听到他流畅押韵的嘲讽,齐齐嘴角一抽,但是想笑都没笑出来。
“你带我去了就是,如果那只麒麟阻挠我办事,我可以帮你们除掉它。”楚枫的语气虽然平淡,不过在夔牛听来,却是浑身一震。
“没什么,只是洗了洗碗。”我不禁摇头道:“怎么,村子里出什么事了吗?”说罢,不禁将目光转向周围,却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朕的身体,潇儿你难道不清楚吗?还是说,你想再试试?”皇甫晟对慕梨潇的话很不满,虽然说好了要在外人面前装不和,但也没有必要当面说这么难听的话吧?
白描握住了火把立即走了过来,地道是比较长的,在中间的位置,果真是看到了嫣贵妃。
因为混乱之地的元气石,那是天启大陆修士唯一的希望,他们这么肆无忌惮的夺走机缘,那等于是断了天启大陆所有修士的路。
除了各种生活物资之外,他还带来了几箱冷冻鲜肉和不少脱水蔬菜,直接送到了食堂里。
“当然有,而且很大很大,还有许多好吃的,好玩的,到那儿了我带你去统统玩一遍。
疾风白驹以近乎飞跃的速度冲向大海,而在他踏出那座岛的一刻,在他到达岛屿的边缘之时,他忽然展开了翅膀,任那晶莹的光芒洋溢在大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