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嘴碎的婆子在家里骂骂咧咧,被自家的男人听见了,好一顿训斥!
“你家吃肉的时候,别人也这样骂你,你心里痛快吗?”
大家的定量都差不多,早吃晚吃都一样,没有必要眼馋人家。
方家的饭桌上,一盆稀的能见底的玉米糊糊正躺在桌子的正中央,陈盼娣拿着勺子开始分食。
首先给他家男人盛了满满一大碗,其次就是自已。
然后就是他最宝贝的大儿子,再然后二儿子,小儿子和老闺女,盛到这里,盆已经见了底。
她用勺子再盆上刮呀刮,刮了那么零星一点给了柳雪。
柳雪看着仅盖住碗底的玉米糊糊,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这点都不够塞牙缝的。
她委屈的看向方同。
方同很是不高兴,“妈,你就不能多添碗水吗?非要这样?”
他现在对自家娘的失望值越来越高。
陈盼娣并不喜欢这个小儿子,因此说的话更是毫不客气。
“你这个短命鬼,如今是什么年景?
你还往家里领人,给她一口吃的吊着命,饿不死就已经是我天大的恩情了。
你还在这里唧唧歪歪,你那么心疼她,把自已的吃食给她呀!”
她觉得自已真是亏大了,这么大的女孩啥都不会干。
洗衣服手跟没有骨头似的,根本就搓不动,让她烧锅不是糊了就是烫了手。
让她扫地,能扫的满屋子灰尘。
真的是应了那句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偷懒第一名。
一开始她以为对方是故意的,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罚了不许吃饭,可这个死丫头还是那样,就是干不好!
一说把她撵出去,自已这个倒霉催的儿子就跟她翻脸。
她这是做了什么孽哟?
方同依然照做,把自已的饭食分了一大半出去。
柳雪感激的朝他笑了笑。
同时,在心里埋怨开了,她委屈啊,以前这些饭食给猪猪都不吃,现在成了自已保命的粮食了。
她们一家吃的食不知味。
吃完饭,方爱党看着一脸菜色的孩子们发了火。
“陈盼娣,这个家你要是当不好就把掌家权交出来。”
“每个月大家都有定量,你看看整天吃的都是些什么?”
“要是把孩子们的身体拖垮了,以后有你后悔的。”
他倒还好,中午的时候可以在食堂里吃个肚饱,可就苦了这些孩子们,一天三顿这样吃,谁能遭得住?
每个月杂七杂八的票也不少,咋就不能给孩子们改善改善生活,竟全被这败家娘们搬回到了娘家。
他没见过世上会有这么狠心的娘,只顾娘家,不顾婆家和自已孩子的死活。
陈盼娣不愿意了,“你又发什么神经?哪里做的不合你心意了?”
方爱党:“同样的分量,以前爸他们在的时候可不是天天吃这些,怎么人少了反而吃的差了?你跟我说说到底什么原因?”
“还有就是隔壁,人家那么多孩子,不说天天吃的有多好,但是吃饱绝对没问题。”
“唯独我们家咋就过成了这样,啊,你是不是又把粮食贴补给了娘家?你这是想害死我们吗?”
他对这个媳妇现在真的是失望透顶。
就没见过有这样拎不清的。
不对自家的孩子好,以后难道指望侄子养老?
陈盼娣咬牙切齿,她贴补娘家怎么了?
母亲辛苦把她养大回报不是应该的吗?
还有一脉相连的弟弟与有着血亲关系的侄子,这都是她的至亲。
“方爱党你够了,你整天怨天尤人,怪这怪那,为什么不怪你自已没本事。
我们一家这么多人,靠你一个人的工资,你说怎么省?”
“你要像那个老不死的爹一样,一个月有100多块钱,还有各种补贴,我们家能过的这么拮据吗?”
“明个你就去给我找份工作,以后老娘不吃你的饭,这个家谁爱管谁管?”
只要给她找到了工作,以后把工作转给弟弟,她也就不用处心积虑的贴补娘家了。
“放肆,谁让你骂我爹的?”
方爱当怒喝一声。
他现在对陈盼娣失望透顶,这个女人一天不离开就会拖累他与孩子们。
通过一番挣扎,他尝试着开口:“如果你愿意离婚,我就想办法给你弄一份工作。”
只要对方愿意离婚,他去求亲爹要工作,哪怕跪下给亲爹磕头都行。
至于这份工作,就当是她嫁给自已这些年的劳动报酬吧!
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以后也不至于过的太差。
总归是孩子们的亲生母亲。
起先陈盼娣还欣喜若狂,可听到接下来的话,她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方爱党你有没有良心?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这么多年了,难道还捂不化你这颗冷硬的心吗?”
“你居然要跟我离婚,你是不是外边有了相好的?”
“我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绝对不会让孩子们在后娘手底下讨生活。”
方爱党也火大,“陈盼娣,你少倒打一耙,究竟因为什么离婚,你心里最清楚,你这样偷家贼,我方家要不起。”
“还好意思说是亲娘,后娘都比你做的好!”
陈盼娣指着几个孩子要他们说。
几孩子全都垂下了脑袋,说实在的,如果可以,他们真的不想让眼前之人当自已的娘。
方同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柳雪,巴不得他娘赶紧离开呢!
这样以后就没有人对他们指手画脚了。
17岁的方舟叹了一口气,“妈,你要是真的舍不得外婆,你就回去跟他们一起过。”
“有了工资,你以后想贴补谁就贴补谁,我们没意见。”
“还有一点就是有了工作,千万要握在自已手里,不要给了舅舅。
等你没有了利用价值,外婆肯定会把你卖掉的。”
陈盼第娣听到她最看重的长子这样说,满脸的失望。
“方舟,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要劝我离婚,你个狼心狗肺。”
“天啊,我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呀!”
“连儿子都不向着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陈盼娣不依不饶,大闹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