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很厉害,创建了一支名为天雄军的精锐部队,官位更是达到了五省总督,节制五省兵马!
那一世,他同样成为反贼心中的阎王,被称为卢阎王。
这一世,阎王之名更早出现。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阎王之名,到底会多深入人心?
就在朱由检神游方外之时,一位小黄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皇爷,礼部右侍郎周延儒求见。”
朱由检回过神,看向叶铭。
叶铭笑道,“如果不出意外,这位礼部右侍郎,就是士大夫们推举出来的,帮助运送粮食,且承担运粮损耗的人了。”
朱由检说道:“周延儒极为聪慧,且极有见地,是个忠臣,刚二十岁,就连中会元、状元,朕继位初,曾与周延儒促膝长谈,此人谋略见识,都深得朕心,想让其登阁辅政。”
“只是后来遇到了叶先生,这一切就被搁置了。”
叶铭对于周延儒是忠臣这种说法,持否定态度,但若说此人没有才华,叶铭也并不相信。
这天下有才华的人,其实很多,只是如今这种局面,愿意尽心尽力做事的,太少太少。
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天下事殆不可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都很难,那就有一日得过且过一日。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朱由检性格的问题了。
能忽悠陛下,陛下好忽悠,那就不做事,只忽悠陛下。
不过这一世,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教,学了那么多的屠龙术和扶龙术,总算没那么好忽悠了。
朱由检笑了笑,走到叶铭面前,给叶铭捏了捏肩,笑着说道:“不过他的才能,和先生比起来,完全是云泥之别!”
叶铭嗤笑一声,舔狗。
朱由检尴尬的收回手,正色道:“快请。”
很快,周延儒就走入乾清宫。
“臣周延儒,恭请圣安,见过丰城伯。”
“朕躬安,周爱卿有何事?”
叶铭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周延儒抬起头,看到一旁坐着的叶铭,以及叶铭身后的站着的王在晋,阎应元等人,心中忍不住一阵叹息。
这些人,的确是很厉害的人,但他自认为不比他们弱,可如今,他们背靠着叶铭这棵大树,前途可以说无比光明。
而反观他,却看不到前方的出路。
去陕西,可以说是机遇,但风险同样极高。
他有没有机会,背靠叶铭这棵大树?
当真的参天大树,连陛下都是站着的,坐着的就只有一个叶铭,做臣子有这份殊荣,而皇帝没有觉得任何不对,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但想想叶铭近一年来立下的这些功绩,周延儒又觉得理所当然。
“陛下,臣听闻陛下凑了三百万石粮草,要运送到陕西,帮助陕西百姓度过难关,臣愿意做马前卒,运送粮草至西安。”
朱由检笑道:“爱卿有心了,只是如今陕西有些混乱,此去风险极高,爱卿乃是国朝肱骨,不可轻涉险境啊!”
一句话,不见兔子不撒鹰,想去陕西,拿出诚意来。
周延儒心道陛下真的变了,以前他不这样的。
以前随便两句话,就可以将他忽悠到精神澎湃,也不会像此时此刻一样,说一些好听的场面话。
风险极高?国朝肱骨?你现在是张嘴就来。
“陛下,臣愿资助朝廷十万石粮草,弥补此次粮食去陕西的损耗,臣一片拳拳之心,还望陛下准允。”
朱由检继续说道:“并非如此,而是真的危险,每每想到爱卿会去到陕西这样的偏远之地,面临旱灾、鞑子、流贼,朕怕是会食不能寐。”
周延儒说道:“说错了,是二十万石粮草。”
朱由检说道:“可以,但爱卿啊,陕西巡抚,朕已经许诺给了卢象升,你作为三品京官,陕西怕是没有适合你的官位,总不能当一个布政使吧?虽说都是三品,但京官和地方官,区别很大的。”
周延儒心道在一年之前,谁知道卢象升这样的小人物,一个小小的四品大名知府而已!
到了京城,见到六部的一个五品郎中,都不敢大声说话。
可现在,竟然直接成了一省的巡抚!不到一年的时间,直接从正四品变成了正二品!
他堂堂状元,一路走来都是最清贵的詹事府、翰林院任职,可到如今,竟然会去地方做一个小小的布政使!成为卢象升的下属!
不过……他卢象升可以抱着丰城伯的大腿,那他周延儒,为什么不可以?
王在晋一个赋闲在家的人,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位阁老!
毛文龙更是直接成为了五军都督府的都督,虽说是武职,不够显贵,但下一步,很有可能就是封爵!
此去陕西,是机遇!我周廷儒,一样可以抱叶铭的大腿!
“臣愿为陕西布政使!替卢大人查漏补缺!”
朱由检叹息道:“委屈你了。”
周廷儒恨的牙根痒,陛下是真变了,尤其是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愈发精妙!
肯定是被叶铭所影响。
“臣为陛下做事!不委屈!”
朱由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尽快组织人手,运送粮食到陕西去,陕西百姓已经过了一些时日的苦日子了。”
“朕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这件事做好了,陕西百姓会记得你的功劳,朕会记得你的功劳。”
“先生,你说是吧?”
叶铭看着周廷儒,微微点头。
他从来不认为水至清就是好事,好人坏人之重要,他只看利弊。
有能力的臣子,肯做事的就是好臣子,不管他是忠臣还是奸臣。
一个愚蠢的忠臣,其实是很恶心的。
彼之奸臣,我之忠臣。
就像海瑞,是忠臣,直臣,贤臣,但论为大明做出的贡献,十个海瑞绑在一起,都比不上一个张居正。
周廷儒松了一口气,他突然觉得,人生好像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以前叫了多少次叶狗,回去吹后就打自己多少巴掌。
什么叶狗?那是我的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