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在殿内炸开,蔡琰手中的古琴“咚”地砸在地上,琴弦崩断的声响混着惊呼此起彼伏。
千钧一发之际,段攸神色淡然地抬手,两根修长的手指如铁钳般精准夹住剑锋,金属碰撞的火星四溅。
柔儿的脸色瞬间沉如寒霜,周身腾起凛冽的蓝色灵气,发梢在灵力波动中猎猎飞扬。
“你,疯了不成!”
她玉手一挥,一道无形气浪如猛虎扑食般呼啸而出。
吕绮玲手中的宝剑“嗖”地飞射出去,深深扎入远处立柱,木屑纷飞。
吕绮玲却似未从震撼中回神,呆立当场的模样彻底激怒了柔儿。
“轰!”
又一道凝实的蓝色气流裹挟着雷霆之势撞向她,吕绮玲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大殿中央。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嘴角却溢出丝丝鲜血,将月白色裙摆染成刺目的红梅。
柔儿周身萦绕着冰冷的灵气,如谪仙般悬浮而起,又缓缓落在吕绮玲身侧。
她俯视着狼狈不堪的吕绮玲,美目圆睁,眼底燃烧着熊熊怒火。
“看来,许久不管你,你又开始野了!”
“敢拿宝剑,刺杀陛下!”
“你是真的,活腻了吧!”
她掌心凝聚的蓝色能量球越变越大,尖锐的破空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刺耳,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吕绮玲吞噬。
“行了,轻微惩治一番就行!”
段攸轻叹一声,抬手轻轻一拂,柔儿掌心的能量球瞬间消散。
他望着瘫坐在地的吕绮玲,无奈地摇头。
“这个虎妞,啥时候能够长大!”
原本,他只想在夫人面前展露实力,而柔儿默契的配合也让科普显得水到渠成。
谁曾想,这个莽撞的女人竟因震撼过度生出试探之心,生生将一场炫耀搅成了闹剧。
夜色如水,月光斜斜地洒在庭院青砖上,泛起一层冷冽的银霜。
躺在地上的吕绮玲双目圆睁,发丝凌乱地缠在脖颈。
绣着金线的裙裾沾满尘土,好似完全没听到姜柔儿和段攸的对话。
她苍白的脸上写满难以置信,颤抖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又松开。
目光死死锁定在姜柔儿身上,仿佛在确认眼前景象是否只是一场荒诞的梦境。
就在方才,段攸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瞬间消失在她们身前;
手中长剑随意挥舞,剑影凌乱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而姜柔儿的出手更是惊世骇俗,轻描淡写地一甩,吕绮玲便如断线风筝般飞出老远。
重重砸在石阶上,喉间涌上的腥甜让她呛出一口血沫。
她本以为自已自幼习武,就算不能称霸江湖,也能轻松碾压姜柔儿这种闺阁女子。
可如今短短几日不见,两人之间竟横亘出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冷汗顺着吕绮玲的鬓角滑落,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她渐渐回神,看向段攸和姜柔儿的目光中燃起炽热的渴望,瞳孔因激动而微微收缩。
她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梦!
传说中的仙人真实存在,陛下真的掌握了逆天的修仙之法!
膝盖擦过粗糙的地面,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却浑然不觉,挣扎着爬起来,跪在青砖上。
“陛下,臣妾一时手痒,想要试探一番!”
“毕竟刚刚皇后说,您连外太空的敌人,都能轻易击杀!”
“想必区区凡人的利剑,应该伤不了您分毫!”
“臣妾莽撞了,还请恕罪!”
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段攸垂眸看着跪在脚下的吕绮玲,对方刻意放软的语调、低垂的眉眼,都掩不住眼底跳动的求知欲。
这位温侯之女,向来以胆大妄为著称,此刻这般乖巧,估计是想让自已快点教她修炼。
他无奈地摇摇头,袖中玉扳指随着动作轻碰,发出一声清响,挥手示意她起身。
当他的目光扫过周围,心猛地一跳。
诸位夫人的眼神中,狂热的期待几乎要凝成实质,仿佛将他视作唯一的救命稻草。
段攸只觉头皮发麻,连丹田处早已炼化稳固的元婴,都跟着微微震颤,仿佛在发出预警。
他轻咳一声,声线带着上位者特有的沉稳,等众人稍稍平静,才缓缓开口。
“呵呵!既然把你们全部招到这里,就打算与诸位夫人同修。”
“毕竟修仙路上,很是寂寞!”
“有诸位爱妃陪伴,生活也不会枯燥。”
“你们各自回去收拾一下,准备跟我离开这里,前往北美大陆!”
“我带你们,先见识一下修仙的残酷,好给你们打下基础!”
话音落下,夜风卷起几片枯叶,在寂静的庭院里打着旋儿。
段攸说完,修长的手指轻轻在檀木椅扶手上叩击三下,挥了挥手示意诸位夫人退下。
众位夫人听闻能得修仙机缘,眼底迸发出璀璨的惊喜光芒,面上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她们娇笑着起身,莲步轻移间,裙裾上的珠翠叮咚作响,即便转身离去时。
还频频回首投来含情脉脉的目光,恋恋不舍的神情仿佛要将段攸的身影刻进眼底。
直到最后一抹钗环晃动的虚影消失在回廊转角,段攸烦躁地松了松领口的玉带。
整个人慵懒地陷进柔软的狐皮靠垫里,意兴阑珊地躺在座椅上。
鎏金香炉中青烟袅袅,萦绕着案几上未饮尽的夜光杯。
他本打算趁着今夜良辰,先痛饮几坛陈年佳酿,在丝竹声乐中放松身心,再与妻妾们共赴双修之约。
谁料吕绮玲这个虎虎生风的性子,生生将这场旖旎夜宴搅成了闹剧。
姜柔儿赤足踏过冰凉的青砖,裙摆扫过绣着缠枝莲纹的地毯,轻巧地走到段攸身边,如春水般温柔的眸子满是关切。
她缓缓坐下,素手正要搭上段攸紧绷的肩膀,准备用软语温存抚平他眉间的郁结。
就在这时——
“报!荀彧、姜徐、姜囧、夏侯霸等人求见!”
门外侍卫的声音穿透雕花木门,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夜枭。
段攸瞬间挺直脊背,玄色广袖扫过案几,带得青铜烛台微微晃动,他沉声道。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