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
火影办公室中气氛压抑。
一众木叶高层看着情报,都是眉头紧锁,面色阴沉。
……
“云隐村已经被毁灭了,只有少数云隐逃去了海上,我遇到了他们。”
一个高大的白发男人说着,正是自来也。
这些年虽然他很少回木叶,但一直会给木叶传递情报,主要监视目标就是水之国和涡之国。
自来也轻叩桌案,沉声道:“宇智波的打算明显了,等他们占据云隐村后,用不了几年就能成为新的五大忍村。”
“不……单计算忍者战力的话,他们早就是五大忍村的级别了。”
“宇智波空……那是半藏那个等级的恐怖存在!”
半神半藏……
根据情报,这的确是很适合对标宇智波空的人。
同样拥有单体强大影级别的实力,最重要的是大范围的超绝破坏力。
宇智波空比半藏还恐怖的点在于……半藏还需要通灵兽释放毒雾,而宇智波空本人就是一个行走的火山天灾!
……
“不能再等了,联手大野木,即刻组成对涡之国宇智波的绞杀阵列!”
另一段,团藏单手撑着下颚,森然道:“大野木那边联系上了一个强大的组织,可以让他们当先锋军,我们和岩隐负责包围。”
“宇智波比当年的漩涡一族还可怕,现在是唯一能解决他们的时机!”
……
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看向猿飞日斩,沉默就代表他们也是赞同团藏的建议。
还不等猿飞日斩说话,自来也反驳道:“事情还没到这种程度,而且团藏老爷子,你这话说的不对吧。漩涡一族和宇智波一族都是木叶的盟友,怎么能用可怕来形容。”
团藏冷笑一声:“幼稚的家伙,你还当宇智波是同伴呢?”
“这有什么不对,宇智波有对木叶做什么吗?”自来也义正言辞:“即便他们当初离村,也是事出有因。”
“要我说……把团藏老爷子交给他们处理,未必没有和解的可能。”
“你说什么!!”团藏气急,正要拍桌而起。
“够了!”
猿飞日斩眉头紧锁,头发早就花白,目光在团藏和自来也之间流转,无奈叹息一声:“木叶还没沦落到要出卖同伴的地步,团藏,你的方案也不行。”
“木叶绝对不能率先对宇智波动手,他们只是离开了三年,村子里很多忍者依旧将其视作同伴,主动出击不可行的。”
这三年来,那个少年的身影像是梦魇一样纠缠着猿飞日斩,他很清楚宇智波空的威胁。
可是……
莫说是其他忍族,就算是自已的儿子,要是知道自已下令进攻宇智波,绝对会自尽。
猿飞新之助从当年开始,越来越反对他的想法,在前些日子的日差事件后,甚至直接带着阿斯玛去了火之国大名府……
说是向大名弹劾他来着……
我真的……做错了吗?
……
自来也深深看着自已的老师,眼中有些失望。
不久之前,你不是才出卖了日向日差吗……
说到底,你只是不愿意放弃自已的同伴。
……
人与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自来也没意识到,他自已其实也是这样的。
大蛇丸残害了村民,他的第一想法也是劝大蛇丸回头是岸……,并不是想杀了他。
他苦苦追求人与人互相理解的世界,可是就连他自已都做不到理解别人。
……
“我们有理由对宇智波下手的,三年前就有了。”
团藏沉声道:“九尾之乱,不就是宇智波造成的。”
“失去家人的仇恨,可远在所谓的同伴情谊之上!”
“日斩,只要你把九尾人柱力交给我,我会在最短时间内将他培养成最强的兵器!不趁现在剿灭宇智波,你难道想当日的景象再来一次吗!”
猿飞日斩表情一滞,转向团藏的目光带着一丝凶厉:“鸣人是妖狐化身的传言,果然是你传出去的!”
……
事已至此,团藏没有反驳,冷笑道:“这是对于人柱力的必要考验,只有消除不必要的感情,人柱力才能作为适用的兵器。”
砰!!
自来也猛的一掌拍在桌面,细碎的裂纹迅速蔓延,他瞪着团藏,杀意毫不掩饰:“鸣人是水门的孩子,不是你的兵器!”
“志村团藏,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团藏逼视自来也,面无表情:“这话我送还给你,无视火影命令,多年参与他国事务……你当老夫不敢杀你吗。”
……
“你们要打的话,去死亡森林打,同归于尽最好。”
猿飞日斩森然道:“什么时候了,你们是白痴吗!”
“团藏,你私下的小动作我都知道,别太过分了。还有你,自来也!”
“近期不允许你离村,你要是想不听我的命令,就自已做火影!”
——
——
年幼的鸣人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听着楼道里此起彼伏的谩骂。
“怪物的容器”
“不该存在的灾星”
“肮脏的东西又要出去了”
“为什么不能杀了他!”
“三代大人太善良了,这个怪物就该绞死!”……
这些带着恨意的词汇,像是淬了毒的飞镖,穿过墙壁扎进他幼小的心脏。
鸣人抿唇,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讨厌自已。
也不知道曾经照顾自已的阿姨,为什么不说一声就不见了,最后看自已的那种眼神,是那么陌生。
现在不陌生了……那就是想要自已死的眼神。
艰难的走过楼道,小心翼翼走到早餐铺。
低着头将攥着钱的小手举起来。
“我要一份丸子,谢谢。”
“好嘞!”
可是下一刻,店铺老板娘看到那头显眼的黄发,慌忙撤回拿钱的手,冷冷说着:“丸子没了,滚开。”
鸣人已经知道了自已的‘特殊’,没试图争辩什么,低着头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街上很喧闹,可是与他无关。
一个街边宿醉的醉汉朦胧睁眼,刚好和低头的鸣人对视。
瞳孔中燃起憎恨,嘶哑怒喝:“就是你这家伙!”
“你是你这家伙杀了良子,你为什么还能活着!!”
“该死的狐妖!!”
空酒瓶带着风声砸向鸣人,擦着耳朵在墙上炸开,玻璃碎渣划伤他的脸颊。
鸣人吓的踉跄后退,后背撞上铁桶,哐当声响惊动了更多人。
人群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野兽般聚拢,他们比醉汉清醒,没有当面谩骂。
只是那冰冷厌恶的眼神,比谩骂更具穿透力,深深刺痛鸣人的神经,几近崩溃。
……
“啊啊啊啊!!!”
他尖叫着冲出人群,没注意到被石板路的缝隙绊倒,整个身子扑了出去。
就在他额头要撞上石板之际,一只手接住了他。
被扶正身子的鸣人不敢抬头看,只是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声音带着哭腔,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不起,但就是本能的说出来了。
……
“对于帮助你的人,该说的不是对不起,而是谢谢。”
温和的声音响起。
已经很久……鸣人没有听到这种温柔的声音了。
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到了蹲下身的男人。
这个很好看的人,在对自已笑。
笑……
“我叫宇智波空,是来接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