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风光,却像钢针一样扎进了二叔陈建军和三叔陈建业的心窝子。
他们俩简直是五脏六腑都憋着一股邪火,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凭什么?
凭什么他陈海洋一个以前烂泥扶不上墙的混子,如今能这么风光!
他们哥俩在村里熬了半辈子,到头来还不如一个毛头小子?
“哥,你看陈海洋那德行,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陈建业蹲在自家破旧的墙根下,眼珠子滴溜溜转,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他肯定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
“不然哪能次次都那么准?”
“我看八成是跟外头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勾结,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骗了村里人!”
陈建军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狠狠啐了口唾沫星子。
“哼,他发财,咱们就得喝西北风?”
“不行,不能让他这么舒坦下去!”
于是,一股针对陈海洋的谣言,如同初春阴沟里的蚊蝇,开始在渔村的各个角落嗡嗡作响。
起初还只是些酸溜溜的话。
说什么“走了狗屎运”,“瞎猫碰上死耗子”。
后来,见陈海洋依旧我行我素,日子越过越红火,谣言便开始变得恶毒起来。
“听说了吗?陈海洋他媳妇李雪婷,以前身子骨弱得跟纸糊似的,一阵风就能吹倒。”
“怎么突然就好了?这里头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可不是嘛!指不定陈海洋从海里捞了什么邪性的玩意儿,给他媳妇吃了。+s·o_u.k/a?n¢s/h~u¨.?c+o!m?”
“现在看着好,以后准出大问题!”
更有甚者,开始将矛头直指李雪婷的清白,影射她的名节。
“一个女人家,成天打扮得比以前利索了,男人又天天不着家在海上漂,谁知道她……”
这些话极其龌龊,字字句句都像淬了毒的针,专往李雪婷身上扎。
恶毒的谣言像一把把无形的刀子,不仅刺向陈海洋,更是深深伤害了李雪婷。
她本就内向温婉,哪里受得了这种污蔑。
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夜里偷偷躲在被窝里抹眼泪。
她生怕给陈海洋添麻烦,又觉得自己委屈得心都要碎了。
陈建国和王桂芝老两口听闻这些风言风语,气得浑身发抖。
王桂芝更是指着陈海洋的鼻子,声音都带着颤。
“你个惹祸精!刚过几天好日子,就招来这么多是非!”
“让你低调点,你不听!现在好了,你媳妇都被人戳脊梁骨了!”
陈父陈建国也是一脸愁容,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
“海洋啊,要不……咱还是忍忍吧。”
“嘴长在别人身上,咱管不住啊。”
陈海洋看着妻子苍白憔悴的脸庞,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红血丝,心中那股压抑的怒火“噌”的一下就窜到了头顶。/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全_
他可以忍受别人说他懒,说他混,甚至说他没本事。
但绝不能容忍他们如此诋毁自己的妻子!
那是他要用一生去守护的人!
“爹,娘,这事你们别管了。”
陈海洋眼神冰冷,语气却异常坚定,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我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真以为我陈海洋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李雪婷身边,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雪婷,别怕,也别往心里去。”
“这些混话,不值得你伤心。”
“这事交给我,我保证让他们把吐出来的脏话,都给我原封不动地吃回去!”
李雪婷抬起泪眼,看着丈夫坚毅的侧脸,心中的慌乱似乎找到了一丝依靠。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陈海洋便直接找到了村长刘大山。
他开门见山:“刘叔,村里那些风言风语,您应该也听说了吧?”
刘大山正蹲在门口吧嗒着烟,闻言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海洋啊,这事……确实不像话。”
“有些人啊,就是红眼病,看不得别人好。”
“刘叔,我陈海洋行得正坐得端!”
陈海洋目光灼灼,像两团燃烧的火焰。
“他们既然质疑我的本事,那我就当着全村人的面,证明给他们看!”
“我打算明天在码头,公开捕捞!”
“请全村的乡亲们都来做个见证!也请刘叔您到时候压个阵,主持个公道!”
刘大山一听,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抹亮光,猛地一拍大腿。
“好小子!有魄力!” “就该这样!行,叔支持你!”
“我倒要看看,是哪些长舌妇、烂舌根在背后嚼蛆!”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渔村。
村民们议论纷纷。
有好奇的,有期待的,也有一些被谣言蛊惑,等着看陈海洋笑话的。
陈建军和陈建业兄弟俩更是得意洋洋,觉得陈海洋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自取其辱。
次日,渔村码头站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
陈海洋一身利落的短打,站在自家那艘经过修补的小渔船上,面色沉静如水。
李雪婷也来了。
她站在人群中,虽然依旧有些紧张,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但看着丈夫挺拔如松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各位乡亲!”
陈海洋朗声道,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最近村里有谣言,说我陈海洋是靠歪门邪道发的家,甚至还诋毁我的家人!”
“今天,我就让大家亲眼看看,我陈海洋捕鱼,到底靠的是什么!”
陈建军在人群里阴阳怪气地喊道,声音尖利刺耳。
“陈海洋,别吹牛皮了!光说不练假把式!”
“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在这近海,给我们捞几条大家伙看看!”
“别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弄些不值钱的小鱼小虾来糊弄人!”
陈海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也不与他多费口舌。
他直接发动了渔船。
在众目睽睽之下,小渔船“突突突”地朝着一片平时大家都不怎么去的、礁石密布、水流也有些复杂的区域驶去。
很多人都觉得那地方根本没什么好鱼,去了也是白费力气。
他闭上眼,意念悄然沟通潮汐印。
很快,几个清晰的暗金色光点显现出来,都集中在他选定的那片礁石区。
光点的大小和亮度,预示着资源的价值。
“标记,最近那处,品相最佳的石斑鱼!”
“就是这里了!”
陈海洋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沉声指挥着父亲和大哥下网。
那张普通的渔网,在他精准的指挥下,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悄无声息地沉入了水中。
岸上的人都伸长了脖子,踮着脚尖,大气不敢出。
陈建军和陈建业更是撇着嘴,一脸不屑,就等着看陈海洋出糗。
没过多久,陈海洋感受着渔网的动静,沉声道:“起网!”
绞盘吱呀呀转动,渔网缓缓被拉出水面。
起初,网里似乎没什么东西,只有些海草和零星的小杂鱼。
陈建军刚要张嘴嘲讽,话到嘴边却被突然的惊呼声堵了回去。
只见那网兜的底部,赫然躺着一条足有脸盆大小、通体布满漂亮云状斑纹的野生大石斑!
鱼嘴一张一合,还在奋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