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隐有鹤 作品

第八十六章 石径斜·经过

第八十六章 石径斜·经过

“你被准允去河边玩,是去的哪一侧?期间你可听到过什么动静?”乔染秋听到这里,向着严小花开口问道。ˉx看?d书$>君=[2 ?~-追!@最?a±新(d°章a(±节?

严小花闻言后,一边摇了摇头,一边也开始了比划。

“你去的是……西侧?虽说也能看到东侧河岸的些许情况,但除非听到什么动静,否则一般不会特意去注意,而你没有听到异常……?”在严小花比划的同时,叶寻舟也出声开口确认。

听罢,严小花点了点头。

“你父亲的死亡时间应当是在酉时到戌时之间,正好在天黑前后,你被要求在天黑之前回去,可在家中目睹过什么?”乔染秋又问。

哪知话音刚落下,严小花却是突然鼻子一酸,面露了几分愧色,低下了头去。

“七八岁大的孩子,得了父亲的准允去河边玩水……”方栩见状,叹了口气,“恐怕是贪玩晚归了吧?”

此话一出,那孩童咬了咬嘴唇,眼中又流出了泪来。

“她说……若是能早些回来,严万山或许就不会……”叶寻舟一边译着她的话,一边却忍不住开口,“你不必如此自责,若你早些回来,和那人正面碰上,保不齐便逃不了了。,w′b/s·z,.¢o*r/g_”

听得叶寻舟这般说,严小花终是吸了吸鼻子,抹过眼泪后抬起了头来,望向了乔染秋。

“你继续问吧,乔……道长。”叶寻舟道。

乔染秋见状,叹了口气:“你回来晚了,大约是多晚?”

严小花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字:酉正,二。

“酉正二刻……?”乔染秋确认道。

严小花点点头。

酉正二刻……那天已经完全黑了。

想了想,乔染秋又问:“你之前一直提示我要去马棚看看,可你当时分明并不知晓你父亲已经亡故,那你又是如何知道马棚内有异样的?”

这一次严小花的比划有些复杂,叶寻舟看了半晌,试着解释道:

“她应是说……她回来的时候,其实正看到严万山往马棚的方向走——行得很慢,还微微弓着身子,似是有些许警觉。她本是想上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哪知道那黑衣男人竟是躲在马棚侧边,等严万山一进入马棚,就跑到了严万山后头。那人做了什么她没能看到,但她看到严万山应当是倒下了,后头她本想再靠近些,靠着主屋摸过去,结果因碰到了墙壁,发出了声响,惹了那男人的注意,男人冲出马棚时她意识到不妙,便逃走了。o<,5o2?4~$?看@书ux @@^免?&费\阅¨@读u她一直抱着希望,希望父亲只是昏倒,奈何……”

“看来严万山的死亡时间便是在酉正二刻左右了。之后你就一直在附近?”

“是……她应是担忧父亲,不愿一走了之。之后见到我们,她想过拦路提醒,但……又怕我们和那男人是一伙的,便静静观望了一会儿,发觉我们不认识那男人后,便试图告知。但其实她也未抱什么希望,毕竟她是个哑的,许多事也表达不清楚……”

“如此,那这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为何到此、为何行凶,便仍未知,可这些……”乔染秋想了想,眉头却是越皱越紧,而后回头望了望那依旧昏迷、被绑在柱子上的男人,“恐怕就得问问他本人了。”

———

“哗啦——”

伴随着冷水泼洒的声音,被绑在柱子上的男人猛地清醒。

此时严小花已经被安排在了厢房休息,余下三人则站在主屋的柱子前,盯着那男人。

水打湿了他的整张脸、前半部分的头发以及上身的衣服,凉水顺着他的脸庞滑落,叫他甚至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但迷茫和惊恐在他眼中存在了不过一刹那,在看清眼前泼水的方栩、一旁的乔染秋和叶寻舟后,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面容也旋即变得严肃而阴鸷。

不过他并未开口,只恶狠狠地盯着三人,气质和之前那个看起来老实敦厚的严万山全然不同。

也看得乔染秋十分来气。

之前演得也太好了吧?

且他人都被五花大绑了,还敢如此凶神恶煞?!

而乔染秋也不惯着他,回瞪过去的同时,也沉声开口:“把你弄醒是为了问你话的,如今你的小命在我们手上,你最好老实交代!”

男人没有立刻开口,又看了乔染秋片刻后,才道:“你要问什么?”

“你到底是谁?”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男人扬着头道,“你们路见不平行侠仗义,如今制住了我,之后定是要带着我去见官的,难道我告诉你你还能放了我不成?还老子的小命在你们手上,小姑娘,你杀过人么——”

哪知男人话音还未落,便听得剑刃出鞘的声音响起,定睛一看,是乔染秋猛地抽出了方栩腰间的剑,剑锋如今就架在男人的脖颈一侧。

“我是没杀过人,但我不介意你做第一个。”乔染秋说着,手上还用了些力气,剑锋直接抵了上去,且还在深入,“官府里头的腌臜事腌臜人多了去了,相比带你见官,我更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严万山已死,留你一命也救不活他,你若连我的好奇心都满足不了……荒郊野岭的,杀了就杀了,也没有人会发现,你说是不是?”

说着,乔染秋还挑了挑眉。

男人闻言,眉头紧皱,死死盯着乔染秋,而乔染秋看着他,手上力气也未收,随着剑刃继续抵入,可以看见男人的脖颈间已经被压出了一道血印子。

良久之后,似乎是因实在吃痛、信了乔染秋所说的话,男人终于开口:“我叫封五郎,原本是铜崛人士。”

这话叫乔染秋一愣,她立刻敛了力气,将剑从封五郎脖间放了下来,一边问道:“铜崛?离此处可不近啊,和宣和州中间隔着一整个广南道呢,你是做什么的?为何会到这里来?”

封五郎闻言,冷笑了一声:“十七年前,我尚还是铜崛军中的小斥候,随军主动出击大祈,奈何却遭遇惨败,有幸未被俘虏,心中不服,就一直流窜在铜崛山林之间,同以前的战友一起,安营扎寨、积攒势力。哪知道你们大祈并没有放过我们,还不到几年,便开始大肆剿匪,这十余年间,我不断流窜,在原本的铜崛领域内以及你们大祈的许多地方都待过,但也都待不长,今年寨子再度被毁,我逃出来后又成了孤身一人,但我也不会干别的,想另寻个地方,却一直没寻到,最后就一路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