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江莱见秦婆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给秦婆婆夹了菜,问道:“秦婆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跟我们你有什么不好说的?”
“是这个样子的,今天我女儿打电话给我说,想要带外孙过来住两日,可是我家就两个房间……”秦婆婆为难地说道,“你们两个孩子也没有地方去,我这……”
江莱约莫已经猜到了这回事,闻言笑道:“这是好事啊,你不是一直都希望赵阿姨带着李俭回来跟你住几日。@|:齐=3盛?小@d说1网? t更+??新§最¤快?/陪陪你吗?你别为我跟苏扶墨担心,我们不是没有地方去,只是觉得住在你这里热闹,能够互相有个照应,那现在既然这里住不下,我们明天就搬出去。”
“就是。”苏扶墨说道,“你别为这事儿觉得难做,没关系的,我不是还有一间大房子嘛,打扫打扫,我跟小豆芽就搬过去住。”
“你们不怪我就好,我答应了你们在这里住的,还是我主动打电话让江莱回来住的,现在又要叫你们出去,我这心里面总是怪不好意思的。”
江莱握着秦婆婆的手,柔和地一笑:“没关系的,我们都能够理解的。”
次日早上,江莱跟苏扶墨去了锦悦小区,将锦悦小区的房子打扫了一遍。+q′s¢b^x\s?.?c,o\m¨
“难得你今天都没有偷懒啊。”江莱将抹布晾好,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好在这里维护得好,打扫起来也不费劲。”
“小豆芽,你喜欢这里吗?”苏扶墨站在江莱身边问道。
“喜欢啊,这里可是我们县城最贵的小区了。”
“小豆芽,我把这个房子送给你好不好?”
江莱吃惊地回眸看着苏扶墨:“说什么呢你!”
“我没有开玩笑,我把这个房子过户给你,算是今年我给你的压岁钱。”苏扶墨一脸认真地说道,“不过我们两个都是未成年人,具体要怎么过户,我得去问问律师。”
“等一下。”江莱急忙阻止,“果然是富二代啊,一张口就是一套房子,可我不想要你的房子啊,咱俩啥关系啊一出手就是一套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你包养了呢。”
“可你不是喜欢这里吗?”
“我还喜欢故宫呢,你把故宫也送我啊?”江莱笑着摇了摇头,“我想要买房子,我自己会努力挣钱买的,不需要你送。你的东西你自己好好留着,也给未来的老婆跟孩子好好留着,可不要随便送人。#[比!¤奇?中&?文>°?网t!d ,`无t错$内x;{容?|”
“小豆芽,我只是想要给你留点能够纪念的东西。”
“干嘛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你要去远方啊?”江莱问道。
苏扶墨摇了摇头。
“好了,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肚子饿了,先去吃饭,吃完饭回秦婆婆家搬行李。”
“咱们去吃街角的那家快餐好不好?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饭就是吃的那家,不知道还在不在。”
“行,走吧。”
短短半年时间,物是人非。
江莱跟苏扶墨站在街道上,以前的快餐店现在变成了一家中介公司。
“怎么就倒闭了呢,以前生意不是挺好的吗?”
中介公司的员工发现了他们,过来问道:“你们两个小孩儿在这儿看什么呢?想买房子还是想租房子啊?”
“以前这里不是一家快餐店的吗?”
“老板挣了不少钱,不干了,移民国外去了,据说去了美国。”
“这样啊。”
“走吧,去家那边吃牛肉面去,这么冷的天,吃了热的,全身暖和。”江莱拉了拉苏扶墨的衣袖,“你怎么这么失落啊,你就这么想吃这家快餐店啊?”
“倒也没有,就是觉得有点……遗憾吧。”
“咱们伟大的祖国正在腾飞,这个时候移民,会有他们遗憾的时候。”江莱笑道,“我跟你说,你当初决定留下国内,没有出国,绝对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苏扶墨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人吃了面,回秦婆婆家取行李,秦婆婆不舍地送他们到了门外。
“这个红包你们拿着,是我的一点心意。”
江莱知晓秦婆婆的收入不多,急忙拒绝:“这个红包我们不能够拿,你自己留着买点好吃的,再说了,我们不是无家可归的孩子,苏扶墨还是富二代,我们不缺钱的。”
“你别舍不得我们,我们还会来看你的,过年的时候会来拜年的。”苏扶墨揽着秦婆婆的肩膀说道,“外面风大,别送了,我们叫个车就过去了。”
说完,两人提着行李离开,打了车回到了锦悦小区。
“哎呀,咱们这是又回到了暑假的时候啊。”苏扶墨躺在沙发上说道,“小豆芽啊,今年咱们两个要相依为命了。”
“别耍嘴皮子了,收拾一下,咱们去超市买东西,这些天总不能够饿死了吧,动作搞快点,弄完了,还得继续做寒假作业呢。你在图书馆的时候偷偷看小说,寒假作业还没有动笔吧,别以为我没有发现啊。”
“老师根本不会检查寒假作业的,只要写满了就行了。”
“学习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老师,时间也是自己的,与其这么敷衍浪费时间,倒不如把时间用在应该的时候,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停!”苏扶墨赶紧从沙发上起来,“你说什么,我做什么,可别啰唆了,你是唐僧转世吗?”
“那你就是无法无天的孙猴子。”
很快到了夜间,江莱完成了今天的学习计划,又躺在床上跟徐依依聊了一会儿,恍惚间听到了外面有声响传来。
她挂断了视频开门出去,却见阳台的角落蹲着一个人影。
“苏扶墨?”江莱轻轻地拍了拍苏扶墨的肩膀,“怎么一个人蹲在这里?”
苏扶墨转过头来,泪流满面,目光戚戚:“我刚刚梦到爷爷了,他在教我下棋,跟我说要走一步看三步,我很想他。”
江莱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地抱住了苏扶墨,拍着他的后背:“哭吧,大声地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的。”
悲伤不会那么轻易地散去,也会某个时刻,突然袭来,让人措手不及。
同时,时间也是最好的良药,所有人的悲伤,在时间的冲刷下,总会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