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贺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目光却也偷偷地落在了江莱的脸上。
“没有。”江莱轻轻地笑了笑。
“不许说假话哦,说假话犯规。”
“真的没有。”
“那好吧。”徐依依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够打听一点江莱的八卦出来了。
“小豆芽还这么小,能知道什么是喜欢吗?”苏扶墨笑道,“徐依依,你别把小豆芽带坏了。”
“你懂个屁,江莱明明比我们都要成熟好不好,很多时候我都把她当成大姐姐的。她说没有,那就是真的没有,谁叫现在的小男生都太幼稚了呢!”
“好了好了,咱们接着来!”苏扶墨推着筛盅说道,不知道为何心里面有些隐隐的不舒服,但是被他强行忽略掉了,开开心心地进行下一轮游戏。
温贺年扫了一眼江莱的侧脸,目光微微黯淡了一下,捏着筛盅的手紧了紧。
又是一轮,这一次轮到了苏扶墨输了,徐依依眸子滴溜溜的他跟温贺年的身上转了转,不怀好意地问道:“苏扶墨,你跟温贺年之间清白吗?”
“靠,你这是什么问题!我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清白不清白的!”
“我不是看你们关系好吗?”
“那我跟张强的关系也很好啊,你怎么不问我跟张强?”
“啧啧,我们腐人也是看脸嗑的嘛。\咸,鱼/看^书_ ?已¢发/布~嶵·芯-蟑?劫*”
“徐依依,你太侮辱人了,我的脸怎么了?我难道不帅吗?”张强不满地抗议。
温贺年凉凉地说道:“难怪我最近觉得你看我跟苏扶墨的眼神怪怪的,竟然是你的脑子不清白,徐依依,你好得很啊。”
“嘿嘿,我就是浅嗑一下而已,没有其他的想法的。”
“徐依依,你一个人问题把他们三个人都得罪了,也是厉害啊。”江莱好笑地竖起了大拇指。
闹了一阵,游戏继续,一直赢着的温贺年终于翻车了,他淡淡地把玩着手上的筛盅:“有什么问题问吧。”
苏扶墨当然不会放过他,急切切地问道:“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
“苏扶墨,你抢我台词!”徐依依骂道。
温贺年沉默了一下,眼神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江莱,又落在了手上的筛盅上,淡淡地说道:“没有。”
“你说谎!”徐依依立即大声道。
温贺年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慌乱,强作镇定地说道:“没有说谎。+微¢趣`小¨税?枉¨ \追,最*歆+蟑¨結+”
“你明明喜欢林傲霜。”
温贺年松了口气,淡然道:“没有,我跟她只是同学。”
“可是你们班的人都说你喜欢她。”
“那是他们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林傲霜只是普通同学关系。”
徐依依很失望,居然什么八卦都没有问出来。
几个人一起玩闹到了半夜才回家,第二天下午还要去一趟学校,拿毕业证毕业照以及填志愿报考单。
中考不像高考可以在网上填报志愿,只能够填写纸质的。
次日下午,江莱来到了教室,班上已经来了好几个同学了,今天并不像平日里面,大家都自觉地看书学习,而是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轻松愉快地聊着天。
江莱跟同学们打过招呼,坐在座位上等待着老师的到来。
班上的同学越来越多,大家都在交流着考试以及暑假怎么玩儿,空气里面都是轻快的味道,这个班级很少这么热闹过。
都是正爱玩闹的年纪,平日里面因为自律,自我约束着将最重要的事情放在了天性前面,现在可以暂时地喘口气,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与热情,也全部都显现了出来。
就连平日里少言寡语的温贺年也加入了同学们的闲聊之中。
林傲霜将同学录递到了温贺年的面前:“就差你一个人了。”
“好。”温贺年打开了同学录,最后一页是江莱留下的,写得很真诚。
他从来没有想过留同学录,觉得这个东西浪费时间,现在却有点后悔,不知道江莱会给他留下些什么话?
他提笔写了起来,他对于班上的同学,一直都是礼貌疏离的,不曾与旁人深交过,他家逢巨变,与同学深交,怕他们鄙视又怕他们怜悯,倒不如独来独往,不将他们的看法放在心上。
与林傲霜的交往算是多的,他们在同一个兴趣班上课,很多学习上的难题也只有林傲霜能够跟他有来有回的讨论,他敬重也欣赏这个女生。
但是两人的交往也仅限于学习之上,林傲霜家庭条件优渥,总是会让他产生些许可悲的自卑,让他想起自己如今糟糕的处境,他不想处于被俯视被拯救的位置上。
趁着老师还没有来,班上带头跟大家商量了吃谢师宴的时间跟地点,以及吃完之后,班上同学再聚一聚。
没一会儿,班主任笑容满面地来了,让班上跟学习委员将支援报告的单子发给大家,叮嘱大家要慎重考虑。
其实倒也不必怎么考虑,这个班的人,肯定都能够去得了县中最好的高中的。
江莱第一志愿肯定是市一中,为了保险起见,她的第二志愿填了本地的高中。
温贺年的志愿单是空白的,他不需要填。
填完了志愿报考单,班主任又将大家的毕业证跟毕业照发了下来。
江莱看着毕业照,心中感慨,上辈子她是跟十班的同学一起合照的。
照片上的她站在第一排靠左的位置,很普通,泯然众人。
倒是林傲霜跟温贺年格外的突出,一个冷艳矜贵,一个长身玉立,跟其他灰扑扑的同学相比,仿佛不在一个图层一般。
青春之中总有那么几张明媚鲜亮的面孔,成为了记忆中可遇不可得的白月光。
班主任又感慨万千地跟同学们说了几句,最后忍不住擦着眼泪,弄得下面的同学也泪眼朦胧的。
不知道江莱是情感淡漠还是跟他们的感情不深,倒是没有那么深的离别的感触。
结束之后,同学们陆陆续续地离开教室。
温贺年背上了书包,起身说道:“走吧。”
“嗯。”江莱也站了起来,走到了教室门口,她回头再看一次教室。
明亮的阳光自窗户照了进来,窗帘在风中轻轻地飘扬,教室里面整齐地摆放着课桌。
这是她上辈子无数次午夜梦回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