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也是最根本的一条,不得有欺压百姓、官商勾结之事,若有违者,莫说补助,连门派都别想保住!"
厅内几位掌门不自觉地正了正衣冠。
朱雄英又竖起第二根手指:"其二,要看各派协助地方治安的力度。比如..."他目光转向青城派余掌门,"不久前余掌门带弟子协助剿灭黑虎寨,这便是典范。"
余沧海脸上顿时浮现几分得色。
朱雄英接着道:"各州县衙门人手有限,若有江洋大盗或棘手案子,就需要诸位鼎力相助。"
第三根手指竖起时,朱雄英的语气严肃了几分:
"其三,情报上报须得及时准确。若是虚报、瞒报..."
“朝廷也是会有重罚的,轻则罚点银两,重则就地解散!”
最后他缓缓伸出第四根手指:
"其四,要看各派培养弟子的成效,孤打算每年举办比武大会,优胜者所在门派可优先评选优秀门派,并且可获额外补助。"
“不过,这比武大会,形式会和以往有所不同。”
“大明此时边境并不安稳,北方草原异族始终窥探我大明的富饶土地。”
“所以,这比武大会,就是看谁杀的草原异族多,谁就是优胜者!”
听到此话,一众掌门不由得点点头,但心中也有些担心起来。
和草原异族厮杀,可就不是寻常比武那种小打小闹了,弄不好会死很多人的!
"殿下!"崆峒派掌门突然激动地站起身,"老朽冒昧,不知这补助具体..."
朱雄英微微一笑,示意亲卫抬上几个木箱。
箱盖掀开的瞬间,满室生辉!最新式的织机模型、精良农具图谱、甚至还有改良的铸剑炉图纸。
"这只是样品。"朱雄英随手拿起一架织机模型,"像这样的新式织机,可让峨眉派的织布效率提升五倍不止。"又指向一册农书,"这是司农寺新编的《精耕法》,配合新农具,亩产至少增加三成。"
厅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少林玄慈方丈忍不住问道:"殿下,这些...当真都给我们用?"
"自然。"朱雄英负手而立,"除此之外,优秀门派还可享受商税减免。比如..."他翻开一本账册,"少林寺去年的香火钱加上田地产出的收入,按律该缴税一千二百两,若是评上优秀,只需缴纳八百两。"
这话像一滴水溅进油锅,各派掌门再也按捺不住,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武当清虚道长掐指一算,若按这个标准,武当每年至少能省下两千两银子,足够供养全派弟子半年的用度。
静玄师太突然轻笑:"殿下这是要把我们都养成吃皇粮的?"话虽如此,她眼中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朱雄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师太说笑了。孤只是觉得,诸位与其为五斗米折腰,不如为大明做出贡献,堂堂正正吃朝廷的俸禄。"
拍了拍案上的图纸,"有了这些,各派既能维持生计,又能专心武道,岂不两全其美?"
众人表情各不相同,有的似乎已经开始憧憬评上优秀门派的场景了,有的皱眉不语。
朱雄英见众人神色变幻,知道火候已到,便缓缓起身,负手而立,语气逐渐凝重:
"既然要立规矩,那就要有奖有罚,孤今日就把丑话说在前头。"他踱步到厅中央,靴底踏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第一等罪,欺压百姓、鱼肉乡里者..."
"轻则罚没三年门派收入,重则直接解散山门!"
厅内诸位掌门面色平淡,他们本就不是那种喜欢欺压百姓的门派。
喜欢这么干的已经被拖出去正在送往码头,估计今晚就能登上前往倭国矿山的船了。
"第二等罪,懈怠治安、见死不救者..."他竖起两根手指,"初犯罚银五千两,再犯就派去北境击杀外族敌人抵罪。"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这是去年各州县未破的要案,总计悬赏八万七千两。若有人坐视不理..."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众人默默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第三等罪,谎报军情、欺瞒朝廷者。"朱雄英突然提高声调,吓得点苍派掌门一个激灵,"轻则革除掌门之位,重则..."他拍了拍腰间的火铳,"以通敌论处!"
“将和那些世家一样被拉到矿山上挖一辈子矿,或是去修一辈子路!”
静玄师太突然发现,朱雄英每说一条罪状,就有亲卫在厅柱上钉一块铁牌。
牌上朱笔写就的律条在烛光下泛着血色的光泽。
"最后一条。"朱雄英突然露出森白牙齿,"各派须得互相监督。若有人知情不报..."他故意拖长声调,"同罪论处!"
"当然..."朱雄英语气突然缓和,变戏法似的摸出个锦囊,"举报属实者,可得涉案门派三成罚金。"他抖开锦囊,金叶子哗啦啦落在案几上,"就像这些。"
厅内气氛顿时微妙起来,几位掌门不自觉地拉开距离,彼此警惕地打量着。
武当清虚道长突然笑了:"妙啊!如此一来,谁还敢作奸犯科?"
"哦,对了。"朱雄英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又滑出一本蓝皮册子,"忘记说一个重要的事情,各派每年有三个名额,可以送三名弟子到中央学府或锦衣卫进修。”
“学府结业优异者,可入朝廷各部为官。"
“锦衣卫进修优异者,可直接为锦衣卫百户,月俸禄二十两起。”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二十两!足够寻常弟子全家半年的嚼用!几位年轻弟子已经忍不住小声欢呼起来。
朱雄英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终于露出今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规矩说完了。现在..."
他拍了拍手,亲卫们抬上十几坛御酒,"到你们决定了,愿意跟孤喝一杯,明日午时来领统江令。还是..."
没有说完,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厅外,那里,几个锦衣卫正在擦拭明晃晃的绣春刀。
月光下,刀身上的血槽格外清晰。
他们身旁,还站着许多手拿燧发枪的亲兵,威胁的意图明显。
可这时,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不怕死的冷哼:"说得好听!谁知道是不是要卸磨杀驴?"
众人回头,却见是点苍派掌门在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