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大姐二姐

032 大姐二姐

何山拎着酒,进了镇长办公室。??狐±??恋$文-学? ¨|首?=发&

何山背后的领导,是镇长白荣华?范秋生惊了一跳,犹豫着要不要见文书记,或者要不要也带一对酒,去见文书记。

正犹豫中,文力鸿竟然迎面过来。

范秋生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说:“文书记好。”

文力鸿怔了一下,似乎没有认出范秋生,只嗯了一声,从范秋生一旁走过,继续朝前面走。

“文书记,我是芙蓉生产队的范秋生。”范秋生急忙追上去,“有个事,得请您帮忙。”

芙蓉生产队的范秋生,这几个词,文力鸿还是有印象的。他马上想起范秋生是谁,便收住脚步,说:“是小范哦,什么事?”

“村部办帽服厂,选我当了厂长,师傅已经请齐,现在缺厂房。芙蓉小学有间空教室,我想租用,租金每个月40块钱。”

“小范,这个想法好,我同意。”

就同意了?

范秋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知说什么好,直到文力鸿走远了,他才大声说道:“谢谢文书记。”

师傅齐了,厂房有了,布匹一回,厂子便可以开工!

范秋生带着兴奋,向范家老屋赶。才到塘角,他便摁着铃铛,还大声喊道:“梦兰,我回来了。”

没想到,大姐、二姐从前坪迎出来。|:$天£禧tt小{说ˉ&#网~ £;更d新-?¥最2~快2+

王梦兰跟在后面,向范秋生挥手,示意他快溜。

范秋生没有看懂,反而迎上去,说:“大姐、二姐,你们回来了。”

猪脑壳!

王梦兰暗骂了一句,快走几步,超过大姐、二姐,走到范秋生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悄声说:“大姐、二姐要进厂,答应不得。”

没等范秋生回应,王梦兰加大拧耳朵的力度,大声骂道:“范秋生,你这个悖时砍脑壳的,我都不能进厂,你有没有良心?”

这下,范秋生听明白了,歪着脑袋:“你要进厂,可以啊,没工资,吃喝自己掏钱。”

“没工资,吃喝自己掏钱,我猪头啊,还去你的厂子。范秋生,我警告你,最好趁早辞了个劳什子厂长,回家干活。”

“梦兰,万事开头难,你松手,你松手。”大姐急忙过去,劝开王梦兰,又安慰道,“秋弟,你甭急,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姐帮你。”

不来添堵,还来帮我解决问题?

范秋生心头一乐,说:“大姐二姐来了,明天正好帮我搬东西。说好了,义务劳动,没一分钱工钱。”

大姐硬着头皮,说:“姐弟之间,客气什么。”

大姐、二姐进厂的事糊弄过去了,她俩还答应帮着做事。′e/z-l^o·o_k\b,o\o/k/.¨c!o`m′亲姐姐,还是要照顾的。为了安慰两个姐姐,也为了锻炼两个姐姐,范秋生把贩卖鸡蛋的事交给她们,赚的钱他一分钱不要。

贩卖鸡蛋,范秋生已经开好了路,人民医院每个月还可以定点供应500个,大姐二姐自然高兴。

次日上午,范秋生夫妇,大姐二姐一起,去芙蓉小学,把空教室打扫干净,贴上与服饰有关的装饰画。

然后,范秋生喊了一辆手扶拖拉机,把五个师傅的缝纫机、裁剪工具等运到芙蓉小学的空教室。

孩子们看到这么多缝纫机,还有一些陌生人,很好奇。一到下课时间,他们便来围观。

为了破除孩子们好奇心,范秋生和小老头商定,干脆在周一第一节课搞一个挂牌仪式,向孩子们介绍帽服厂。

范秋生去杨木匠家,请他赶做了一块“芙蓉帽服厂”的招牌。周一那天早上,他用红纸代替红布,将字盖住。

没请任何嘉宾,也不放鞭炮,范秋生就邀请小老头,还有小学的近100名师生参加。在孩子们的国歌声中,他撕去红纸,将招牌挂到空教室的右侧。

范秋生走到队伍前,提了提嗓子,大声说道:

“尊敬的各位老师,各位师傅,亲爱的小朋友们:

大家好!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们芙蓉帽服厂正式挂牌啦!就像一棵小树苗终于挂上了自己的小牌子,未来它一定会茁壮成长,开出美丽的花朵!

你们知道吗?这个帽服厂可不一样,它不只是为成年人做衣服,还将为我们小朋友们设计,做统一的校服……”

为小朋友们做统一的校服,听到这,师生们先是惊讶,继而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

在那个时代,孩子们拥有统一的校服,那绝对是破天荒的事。

“……孩子们,这个帽服厂不只是属于我们,也属于你们。所以,你们要好好爱护,不能搞任何破坏,记住了吗?”

“记住了——”

孩子们齐声回答,响亮的声音在校园上空飘荡。

范秋生撤掉招牌上的红纸,将招牌挂在教室门的右侧。

“范厂长,范厂长——”钟响涨红着脸,一边喊,一边使劲推着自行车,朝坡上赶。

几个师傅看见了,急忙过去,帮着钟响,把自行车推上坡。自行车后座架,绑着一大捆布。

师傅们又帮着松开绳子,把三小捆布搬到空教室,放在案板上。

三小捆布分别是黑色、蓝色、灰色,但具体什么布,范秋生并不认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一个门外汉又多可怕。范秋生稳了稳神,请罗一剪过去,看是些什么布。

罗一剪看了一下,说:“钟会计,怎么全是土布?”

钟会计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说:“罗师傅,农村人好干脏活重活,不穿土布,又穿什么布?”

何伟军说:“农村的服装消费市场有限,我们要把眼光放广一点,多给城里人做衣服,才能有更大的市场,赚更多的钱。”

何伟军的话勾起了范秋生的兴趣,他指着那些布,说:“何师傅,这些布能为城里人做衣服吗?”

何伟军摇了摇头,说:“土布是手工纺织的棉布,质地粗糙,只适宜做对襟布衫,和大档裤。城里人不要干脏活累活,哪会穿?”

梦兰说得不错,专业的事还得由专业的人干!

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范秋生叮嘱罗一剪,这些布具体做什么衣服,由师傅们决定。

然后,他又叮嘱钟响,下一次买什么布,师傅们讨论之后,再来定。否则,买布的钱不予报账。

隐约地,钟响还是感觉到了范厂长对自己工作的否定。因为师傅们帮着范秋生,他只能把生气藏在心里。

“范厂长,外面有人找。”何伟军过来,悄声告诉范秋生。

今天揭牌,有人来贺喜?范秋生暗喜,急忙出了厂房。

“范厂长,恭喜恭喜!”何山满脸堆笑,一边说,一边伸出双手。

这家伙,肯定没安好心!

伸手不打笑脸人,范秋生伸出双手,象征性地握了握何山的手,说:“山哥,有何贵干?”

何山掏出一包火炬烟,扯出一根,递向范秋生。范秋生不抽烟,摇手拒绝。何山自己点了一根烟,说:“范厂长,你手头不是有批多功能锅嘛,有多少,我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