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甜腻味,那是一种行尸特有的臭味,混杂着农作物腐败后散发的酸味。
“前方三百米,农舍区有活动迹象!”幽灵汉斯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带着一丝紧张,“热源信号密集,但行动模式……迟缓,无组织。初步判断是普通行尸,数量约二十到三十。”
“收到。”凯利少校下令,“坦克,准备清理。工兵,注意农舍有没有被设置陷阱。瓦尔基里,保持警惕。”
“收到,头儿。”泰隆·琼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像一头捕食的黑熊,他放下m249,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哒——!”
m249班用机枪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带着撕裂一切的恐怖威力,如同狂风暴雨般精准地扫向农舍区!每一发5.56毫米穿甲弹,都轻易地撕裂了行尸腐败的躯体,将其打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
“轰隆!”一发榴弹从工兵莱利手中的榴弹发射器中射出,精准地命中了一处行尸密集的谷仓,谷仓瞬间被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浓烟和尘土腾空而起。¨k`e/n`k′a*n*s+h·u′.¢c¢o^m/
工兵肖恩·莱利,这个波士顿爱尔兰裔的爆破专家,他哼着一段爱尔兰民谣小调,嘴里咬着一块口香糖,灵活地在战场上穿梭。他喜欢那些巨大的爆炸,喜欢那些能把一切夷为平地的火光。
他记得,他小时候在波士顿的街头,他爷爷常常说:“肖恩啊,艺术就是爆炸,这世界上就没有一颗炸弹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再来一颗!”他爷爷是爱尔兰共和军的老兵,爆破技术是祖传的。
肖恩从小耳濡目染,长大后自然而然地加入了军队,然后一头扎进了特种部队的爆破专业。他喜欢那种“毁灭的艺术”,喜欢那种一切在爆炸中归于平静的快感。
但他也知道,那些爆炸的背后,是无数的鲜血和破碎的家园。他会用玩笑和粗俗的语言来掩饰自己的内心,但当他看到那些被战火毁掉的村庄和那些无辜的受害者时,他也会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一轮猛烈的火力覆盖后,农舍区暂时安静了下来。′墈?书·屋_ ·哽*欣^醉-全¨烟尘弥漫,焦臭味更加浓烈。
“目标己清除!”泰隆说到。
“但愿那些鬼东西能长点记性。”传教士马库斯·戴维斯的声音响起,带着他特有的抑扬顿挫。
马库斯·戴维斯,在成为“奥丁之矛”的一员之前,是佛罗里达州贫民窟里的一个黑人少年。他的父母都是瘾君子,家徒西壁,生活没有半点希望。他从小在帮派的边缘游走,偷窃、斗殴是家常便饭。
首到有一天,他曾经的玩伴,在毒瘾发作后彻底失去理智,对着空气嘶吼,最终在痛苦中死去。
那晚,他蜷缩在教堂的角落里,浑身颤抖。牧师给了他一本《圣经》,告诉他:“孩子,上帝的救赎,在每一个灵魂深处。”他第一次拿起《圣经》,里面那些关于罪恶、救赎、末日和希望的篇章,像一束光,照亮了他黑暗的人生。他参军,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救赎。
他相信,成为一名战士,是上帝赋予他对抗邪恶、传播福音的使命。
凯利少校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在前方开路。他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梦想着成为一名光荣的军官,为国家而战。
他那时候的梦想很单纯,就是保卫家园,成为英雄。然而,二十年的军旅生涯,让他看到了太多血腥和无奈。
他曾参与过无数次“反恐”行动,深入那些被战火蹂躏的国家,亲眼目睹了无辜平民的苦难。他们名义上是去“解放”那些国家,但实际上,他们带来的往往是更多的混乱和冲突。他记得在某个小国,他们为了控制一片油田,不惜扶持一个暴虐的军阀上台,而当地的百姓却被奴役,生不如死。
凯利当时问自己,这就是他们为之奋斗的“自由”吗?他没有答案。
人类为了所谓的“进步”和“安全”,到底能做出多少泯灭人性的事情?
“找到了!头儿!”莱利突然兴奋地大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的激动,“这里!在一处被炸毁的工事下面!有一个被水泥和钢板严密伪装的入口!”
凯利少校和玛雅·陈立刻冲了过去。莱利指着一个被碎石和水泥板掩埋的缝隙,那里确实隐约能看到一个金属入口的轮廓。
“好样的,工兵!”凯利少校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爆破组,准备!”
“收到!”莱利立刻从战术背心上取下数块塑性炸药,熟练地粘附在伪装入口的几处关键连接点。
“所有人,掩护!”凯利少校下令,所有队员都举枪警戒,对准周围的每一个方向。
“三、二、一……引爆!”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黑石山都为之颤抖!伪装入口的钢板和水泥被炸得粉碎,乱石和尘土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烟尘散去,一个黑洞洞的、通往山体深处的入口,呈现在他们面前。
“幽灵,你带路!所有单位,进入!保持最高警戒!”凯利少校下达命令。
“《诗篇》第二十三篇:‘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传教士戴维斯低声念诵着,第一个冲进了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紧随其后的是“坦克”泰隆·琼斯,他的m249机枪枪口喷吐着火舌,为队伍扫清了前方可能存在的障碍。
“女妖”玛雅·陈和“工兵”肖恩·莱利紧随其后,他们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回荡。
最后,马丁·桑切斯在凯利少校的护卫下,也踏入了那个被炸开的、如同地狱入口般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