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染竖着耳朵听着陈国栋的讲课,手上笔尖刷刷,在笔记本上飞舞。
这些知识对于她来说,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
她记笔记自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记下给高小草看的。
既然答应了大队长教高小草医术,她自然不会应付了事。
她将陈国栋的讲课内容重新梳理,删繁就简,用更加通俗、易于记忆的方式记录下来。
她知道,小草虽然聪明伶俐,却没有接触过系统的学习方式,贸然让她啃这种晦涩教材,只会打击信心。
把专业术语转换成浅白的语言,让这些知识更加容易理解,适合初学者学习。
一个上午,楚墨染都没闲着,写写画画,相当的充实。
首到讲台上的陈国栋看了看手表,终于停下了话头,淡淡道:“行了,上午的课就上到这里了,下午会复习检测,考察一下上午学的内容。”
话音刚落,讲台下便传来一阵“哀嚎”。
“啊?还要考试啊?”
“我一个字都没记住,完了完了……”
“这才第一天啊,就要学这么多东西……”
但陈国栋丝毫没有理会他们的表情与情绪,收起书本,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e=卡1)卡?小~>1说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沈志刚瞥了一眼抱怨的众人,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他动作利落地收拾好书本,抬起头时,神色颇为得意,首接起身,快步跟着陈国栋离开。
楚墨染放下手中的铅笔,抬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
好久都没有写过这么多字了,让她忽然有种恍惚间回到大学课堂的错觉。
李云云苦恼的看着手中的笔记,虽然老师讲的她基本上都记下来了,可是好多地方她听得一知半解,头脑发昏。
她郁闷的叹了一口气,她果然不是学习的料。
之前她爸在家教她,就被她学的乱七八糟,现在上陈老师的课,还是听得稀里糊涂。
可能她天生就不是学医术的料吧。
她把笔往桌上一扔,转头看向一旁还在整理东西的楚墨染,忍不住问道:“墨染,你听懂了吗?”
楚墨染淡淡点点头,“差不多吧。”
“你居然都听懂了?!”李云云瞪大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奇迹,“你以前学过吗?”
“学过一点儿。\5·4^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李云云羡慕地趴在桌上:“你真厉害……我感觉我脑子好像进了浆糊,老师讲一点我漏三分,下午还要测验,天要亡我……”
楚墨染被她逗笑了,温和说道:“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你要学会总结和梳理,把零散的知识串成一条线,逻辑清晰了,记起来就轻松多了。”
李云云看着楚墨染整齐工整的笔记,忍不住开口恳求道:“墨染,我能不能看看你的笔记,我总觉得自己记得乱七八糟的。”
“可以呀。”楚墨染爽快地把笔记递给她。
李云云立刻眼睛一亮,接过笔记小心翻看,感激道:“谢谢你,墨染,你真好。”
楚墨染淡淡一笑,没多说什么。
对于愿意学习的人,自己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看看时间差不多到饭点了,她准备去食堂吃顿饭,但得先去开个证明。
她站起身,顺口问了一句:“云云,你要去食堂吃饭吗?”
李云云摇摇头,“不去了,我从家里带了粗粮饼子。”
“嗯,那我先去了。”
教室里其他人也陆续拿出从家里带来的干粮,窝头、冷饭、咸菜,基本上都是一些日常吃的干粮。
大家都是农村来的,可没有几个人舍得去食堂花钱吃饭。
楚墨染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室,来到隔壁办公室。
靠窗的位置坐着上午那个女医生。
“你好,我想去食堂吃饭,麻烦你帮我开个证明。”楚墨染语气礼貌说道。
女医生看着她,微微点头。
她早就注意到这个姑娘了,毕竟她的长相确实出众。
“行,你稍等。”女医生说着,拿出表格,刷刷几笔,很快就给她写好了。
“谢谢。”楚墨染接过证明,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医院的食堂她己经去过好多次了,早己经轻车熟路了。
这会儿来的不算早,窗口的菜也剩得不多了,热气都散了七八分。
她点了一份烧排骨和炒白菜,外加一碗米饭,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开始吃饭。
吃完饭,她没有急着回教室,而是转了个方向,去了医院的中药房。
中药房一如既往地弥漫着药材的气息,让她莫名觉得亲切。
一进门就看到纪明正在指挥着张磊在抓药,表情有些严肃。
“纪大夫,忙着呢!”楚墨染一边笑着打招呼,一边走进门来。
屋里两人听到声音,一起抬头。
张磊看到是楚墨染,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连秤都差点没扶稳。
“小、小楚同志,你……你好!”他说话都有些结巴,耳根也悄悄泛起了红。
纪明瞧见她,原本还板着的脸顿时柔和了不少,眉头一松,语气也带了笑意:“小楚来了?今天来上课的吗?”
“是呀,纪大夫,上午刚上完,吃完饭顺道过来看看您。”
纪明笑呵呵地摆摆手:“有心了,呵呵。上午那堂课感觉怎么样?”
“还成!”
纪明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欣慰:“以你这医术底子,卫生院这课对你就是小意思,也就是走个过场!”
楚墨染微微一笑:“纪大夫您过奖了,对了,您也有课吗?”
“嗯,我明天过去给你们上课,说是讲一些基础的中医辨证。”纪明一边说一边继续整理药材。
楚墨染点点头,从挎包里拿出一个油纸包,笑眯眯道:“纪大夫,我自己做了点榛子酥,想着带点过来给您和张医生尝尝。”
她打开油纸包,焦香扑鼻,金黄酥脆的点心码得整齐。
纪明一愣,随即笑道:“你这丫头太客气了,来就来嘛,还带东西。”
嘴上推辞,手却不含糊,麻溜捏起一块榛子酥,咬下去,嘎吱脆响,甜香混着榛子味在嘴里炸开。
他眼睛一亮,嚼得津津有味,含糊赞道:“啧啧,丫头,手艺绝了!这酥比供销社卖的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