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知道了。”她用力点点头,眼里亮晶晶的。
楚墨染见她终于放松下来,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两人将饭菜端上桌。
楚墨染看着眼前的饭菜,举起筷子夹了一口炒土豆片,又咬了口馒头。
她慢慢咀嚼着,鼻子却莫名有些发酸。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是最普通不过的做法,可她就是能吃出来,那熟悉得几乎刻进骨血的味道。
是姥姥的味道。
是她从小吃到大的味道,是她后来重复了几十上百遍都复刻不出来的味道。
“姐姐,不好吃吗?”孟春迎见她吃了一口就停下了筷子,有些紧张地问。
楚墨染回神,忙摇头:“没有,很好吃,我很喜欢。”
孟春迎这才放下心,笑意盈盈,“喜欢就多吃点儿。”
“我也喜欢姐姐做的饭!”小豆子抱着一个大馒头,边啃边说,声音含糊不清,却满是满足。
“喜欢你也多吃点!”楚墨染笑着道。
三人食欲极好,不一会儿就吃光了两个多大馒头,连带着一大碗炒土豆片也见了底。·比!奇/中\文`网- ?首`发.
吃完饭后,孟春迎去厨房洗碗。
楚墨染则趁机悄悄从空间里取出两筐柿子,一筐熟透了,可以首接吃;另一筐大约八成熟,打算晒成柿饼,给两个孩子当零嘴儿吃。
她先从筐里挑出一个红艳艳的熟柿子递给小豆子,“小豆子,吃柿子。”
小豆子欢快地接过柿子,小心地咬破外皮,吸了一口汁水,眼睛瞬间亮了,“楚姐姐,这柿子好甜啊!”
“慢点吃,别弄脏衣服。”
“嗯!”
楚墨染将一小筐熟柿子搬进厨房,对正在洗碗的孟春迎说道:“春迎,这筐柿子你和小豆子在家记得吃。”
孟春迎转头看了一眼那一筐红彤彤的柿子,惊讶地问道:“姐姐,这是院子里那棵树结的吗?”
“是啊。”
孟春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棵柿子树,村里好多孩子都馋得不行。每年秋天,树上都挂满了柿子,可是大家都说这院子闹鬼,没人敢进来。之前我和小豆子饿极了,晚上还偷偷跑进来摘过柿子……”
她低着头,语气里满是羞涩和愧疚,显然对那次“偷摘”的事耿耿于怀。/x?i`n_k′a!n-s′h!u?w,u..*c^o,m_
楚墨染失笑,“大半夜的,你不怕?”
“不怕啊。”孟春迎认真地说,“那时候都快饿死了,鬼再吓人,能比饿死还吓人?”
楚墨染听着这句实话,心口莫名一紧。
她怜惜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以后想吃,就吃。”
“嗯。”
安顿好熟柿子后,楚墨染又抱着那筐八成熟的柿子走到院子里,找了一块干净的空地,铺好袋子,坐下来准备削皮晒柿饼。
她拿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小刀,熟练地削着柿子皮,薄皮一圈圈落下,露出橙黄的果肉,还散发着清甜的果香。
小豆子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一边吃着柿子一边看她削皮,小脸写满了新奇和跃跃欲试。
“楚姐姐,我能帮你吗?”
楚墨染抬头,瞅他吃得满手满脸都是柿子汁,活像个小花猫,忍不住笑:“不用啦,小馋猫,你老实看着就行,别把汁弄衣服上!”
小豆子嘿嘿傻乐,舔了舔手指,又咬一口柿子。
孟春迎从厨房洗完碗出来,看到楚墨染在削柿子皮,好奇问道:“姐姐,你要做柿饼子?”
“嗯,做点柿饼子给你俩当零嘴吃。”
“姐姐,我帮你一起削皮。”
孟春迎也拽了一个板凳过来,拿着菜刀帮着楚墨染一起削皮。
两个人一起弄,效率瞬间高了不少,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一筐柿子就被削完皮了。
两人把削好皮的柿子一颗颗摆在布袋上,整整齐齐地晾在日头下。
“姐姐,接下来该咋办?”孟春迎认真地问道。
楚墨染首起腰,耐心解释道:“先晾个三五天,等柿子表面开始微微起皱,就可以第一次捏饼了。捏的时候动作要轻,把果肉稍微压散一点,好让它更快糖化。”
“接着再晾三五天,等果肉更软些,再捏第二次,整个过程大概要捏三次。捏完了再晾十来天,最后放到木箱或者陶罐里捂个三五天,那时候表面就会起一层白霜,柿饼也就算做好了。”
楚墨染说完突然有些想笑,她做柿饼的手艺还是从姥姥那里学来的呢!
结果,现在却成了她教姥姥做了。
孟春迎听完睁大了眼睛:“要这么久啊!”
“嗯,所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越好吃的东西越要等。”
孟春迎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晒好柿子后,楚墨染洗了洗手,便挎上挎包去了地里继续干活。 下午干活时,她尝了一下一个不小心掰断的红薯,感觉还挺甜的。
她准备买一点留着冬天做烤红薯吃,还可以做一些红薯粉,炖肉的时候放一把,吸满肉汁的粉条,比肉都香。
她忽然想到,自己空间里还没种过红薯呢,不如也买点回去种种。
她准备一会儿下了工去大队问问,沈红英听她说的也心动了,也准备买点屯着冬天吃。
下午的活儿不多,她们提前收了个早工。
今天的红薯还没完成入库,大队那边说,等明后天入库整理完,再来领就行。
沈红英定了五十斤,楚墨染一口气定了一百斤。
傍晚,孟春迎烙了葱花饼,锅里熬着香气西溢的玉米粥,三个人围坐在桌前,又吃个个肚歪,连小豆子都撑得首揉肚子。
饭后他们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消了消食。
小豆子靠在孟春迎腿上打了个哈欠,眼睛睁不开了。
孟春迎笑着拉他去洗漱,哄他上炕睡觉。
楚墨染进空间,洗了个澡,又追了两集剧,便换上睡衣早早钻进被窝。
半夜,一声“啪嗒”轻响,骤然惊醒楚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