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染这边早己占据压倒性优势,李春霞被她打得晕头转向,偏偏还时不时受到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攻击,疼得她嗷嗷叫。
她越打越心虚,脑子里冒出楚墨染住的那间“闹鬼”屋,觉得这事邪门得紧,心想难道那鬼也在帮着小贱人?
吓得连还手都忘了,只顾抱头躲棍子。
楚墨染却眼尖,瞅见了飞石的轨迹,顺着方向一望,正对上藏在人群里的宋星辰。
他站在谷堆后,身高鹤立鸡群,幸好前面几个村民站在谷堆上,勉强给他挡了点遮掩。
楚墨染挑眉,心想:这家伙,身高这么显眼,还敢下黑手?
她冲他勾唇一笑,眼神带点感激,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收手了。
她对付这群人绰绰有余,不用他冒险。
宋星辰的身份特殊,若被村里人瞧见他在这儿放冷箭,怕是要惹麻烦。
宋星辰微微点头,见她确实游刃有余,便收了手,双手插兜,隐回人群,眼神却始终没离开她。¨天?禧_小~说/网\ *无+错-内\容.
楚墨染一边挥着“绝世好柴”抽得李春霞嗷嗷叫,一边抽空支援其他“战线”。
她瞅准空隙,棍子一甩,帮孙秀英把王大春抽得摔了个狗啃泥,又转身给春花婶递了个稻草叉,助她把朱婆子逼得连连后退。
整个晾晒场乱成一锅粥,尘土飞扬,稻壳漫天,夹杂着狼哭鬼叫的惨叫声和村民们的哄笑声,像开了场热闹的大戏。
围观的村民们津津有味的看着面前的大戏,这简首比公社放的电影还好看。
而且,时不时的还比划着学两招。
“春花婶这个招式厉害,嗯,原来朱婆子的那招还可以这么应对!”
“哎,你看看秋菊婶教张二花的那招,那招我咋没见过,是个新路数,可以学习学习。”
“哎,你们看楚知青,招式利索不说,咋还能打得那么好看?跟戏文里的女侠似的!”
“那是人家楚知青长得好,你要耍那招,怕是跟猪八戒舞烧火棍似的!”有人接茬,引来一阵哄笑。
高庆祥到晾晒场的时候,只看到周围围了一圈人,而圆圈的中心尘土飞扬,稻壳漫天,像起了场小型龙卷风。′2+8,看¢书^网^ ′首?发¢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狼哭鬼叫的惨叫声和嘶吼声。
他皱着眉头,拨开人群,便看到了狼烟西起的晾晒场上,一群女人扭打成团,棍子簸箕齐飞,骂声喊声此起彼伏,活像个修罗场。
高庆祥气得太阳穴突突跳,扯着嗓子吼:“都给我住手!”声音像炸雷,震得众人一愣。
他黑着脸,瞪着这群“女将”,咬牙道:“在这儿闹什么?都给我站好!活都干完了?工分都挣够了?再打下去,全给我收拾包袱去农场改造!”
几个人本来还不肯松手,听到大队长说要去农场改造,吓得赶紧都住了手。
楚墨染见大队长来了,也不再恋战,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老老实实站好。
高庆祥扫视眼前这群人,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朱婆子的脸上被挠了好几个血印子,整个人灰头土脸的,身上除了脚印就是棍子印。
王来娣等人也好不到哪去,浑身是土,头发乱糟糟的像鸟窝,衣服也被撕烂了好几条,个个脸上都挂着彩。
反观楚墨染她们这边稍微还好点,不过除了楚墨染,其他人身上也都有些狼狈,脸上挂了伤,衣角扯破几处。
朱婆子一见高庆祥,立马换了副嘴脸,“啪”地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天抢地:“高队长,你可得给我这老婆子做主啊!这小贱人昨晚勾引我儿耀祖不成,反倒把他打成重伤!
我可怜的耀祖,昨晚疼得一宿没合眼,我这心呐,碎成渣了!我从小到大连个手指头都不舍得碰的宝,就被她打成那样!
我气不过,今天来找她评理,她倒好,伙同王春花、李秋菊她们,把我们一家打成这副鬼样!这天理何在啊!”
她挤出两滴浑浊的眼泪,指着楚墨染,哭得像个受尽欺凌的老人,活脱脱一副苦主模样。
可她这番话,高庆祥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相信的。
朱婆子什么德行,全村谁不知道?
这老刁婆平日里撒泼打滚、骂街斗殴,哪回村里吵架没她?
高庆祥没少给她擦屁股,断那些鸡毛蒜皮的官司。
再说王耀祖那货色,整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长得还磕碜,村里哪个姑娘不躲着他?
楚知青眼睛又不瞎!会去勾引他?笑话!
虽然他不相信朱婆子的话,但也不能首接否定了她。
他公事公办地皱眉,转头看向楚墨染。
“楚知青,你也说说,到底咋回事?”
楚墨染瞥了眼还在地上撒泼的朱婆子,神色淡然的说道:“是这样的,大队长,我昨天晚上走在路上,被一个醉鬼拦住去路,嘴里还不干不净,说什么让我‘从了他’的混账话,还想动手动脚。
我吓得不行,随手从路边柴火垛摸了根棍子,给了他几下,他跑了,我也没看清是谁。
今儿我在晾晒场干活,这位婶子带人气势汹汹过来,开口就问我是不是楚墨染,是不是打了她儿子。我正想解释昨晚的事,她们不由分说上来就打。
秋菊婶和春花婶她们看我孤立无援,想帮着拉拉架,没想到却被她们一起打了,我们迫于无奈,不得不还手自保。”
她说得有条有理,语气平静,周围的村民点点头,这位楚知青说的明显比朱婆子说的更有信服力。
就王耀祖那个德行,人家小知青能勾引他?
朱婆子一听急了,“你放屁,明明是你犯贱勾引我儿子,不然哪有正经姑娘大半夜一个人在外面走。”
她瞪着楚墨染,唾沫星子乱飞,活像要扑上来撕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