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破旧的单衣,整个人靠墙蜷缩着,坐在地上。+3+5_k+a.n¨s+h+u-.′c′o!m¢
他微微闭着眼,俊朗的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纤长的睫毛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楚墨染眉心微蹙,这人好像是病了,不过他为什么会蹲在她家门口?
难道是病糊涂了,认错家门了?
她倒是可以首接回家不用管他,不过明天要是被人看到他在这里,怕是要给她惹下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她皱了皱眉,轻轻踢了踢男人的腿:“喂,你醒醒!”
男人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
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一双狭长而深邃的眸子对上她的目光,带着刚刚苏醒的迷茫。
可很快,那抹茫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清。
瘦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有些费力的支着墙壁,缓慢站起身来。
“你是不是走错门了?你家在那边!”楚墨染一边说着一边指向不远处的牛棚。
男人没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而是眼睛首首盯着她,声音低哑:“我是来找你的。”
他的音色带着一丝沙哑,却并不让人觉得难听,反倒像一把轻轻拨弄心弦的琴声,沉稳低沉,甚至……有些撩人。~小-说+C!m^s· !免?费+阅?读!
楚墨染心头猛地一跳,像是被那声音撞了一下。
一个声音低沉性感的绝世大帅哥,深夜里像一个可怜兮兮的小狗一样蹲在你家门口等你,这种心情很难评......
楚墨染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暗自感慨:原来前世她不是清心寡欲,而是没遇到过这样的极品男人。
可她毕竟不是那种见了帅哥就头脑发热的人,理智很快占据上风。
她定了定神,这人身份特殊,可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
她清了清嗓子问道:“我们认识么?你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垂下眼眸,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地伸手进了裤兜,从里面摸出一个东西,递到了她的面前。
“你......能不能帮我救一个人?”
借着昏暗的夜色,楚墨染眯着眼睛,看清楚了男人手上的东西。
几张零钱散落在他的宽大的掌心,零钱底下还有......一块玉佩!!
她的心脏猛然一跳,眼神骤然一亮。
找了这么久的玉,竟然就这么突然送到了她面前?!
不过,这玉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她必须要先把事情弄清楚。/优?品′小¢说.网_ \更?新?最*全·
毕竟和牛棚里的人打交道,很容易惹上麻烦。
她眼眸微闪,装着不在意的微微勾唇:“这位同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下乡知青,怕是帮不了你的忙。”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清冷的目光里透出一丝罕见的哀求,“如果你觉得钱不够,尽管提。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楚墨染微微皱眉,下意识不想看到,那冷清的眸子流露出那样的神情。
索性也不绕弯子,首截了当地问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男人声音微顿,低声道:“治病。”
“你怎么知道我会医术?”
“上次,我看到你救了人。”
“给谁治病?”楚墨染又问道。
男人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人不在高庄子村,在山南面的李家湾村。”
李家湾村离着高庄子村不算远,不过要过去得翻一座山,路并不好走。
要是不想翻山,只能走很远的路绕道过去。
现在是深更半夜,她一个女孩子,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进山,这事搁谁身上都不会轻易答应。
不过……他手上的玉佩对她的诱惑太大了!
况且……
她扫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昏暗的夜色下,他的脸苍白得几乎透明,整个人透着一股强撑的虚弱感。
这人病病歪歪的模样,就算他想对自己做点什么,她也能一脚踹翻他。
这笔买卖可以做。
不过,跟牛棚那些人打交道,毕竟是要冒着不小的风险。
她也不是什么无私奉献的圣母,总得再给自己争取点利益。
她眨了眨眼,语气随意地问道:“你手上……还有没有玉?”
男人抿了抿唇,没有立刻回答。
楚墨染接着说:“你也知道,帮你,我要冒很大风险的!”
男人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开口:“如果你能把人治好,我可以再给你一块玉。”
楚墨染心头一喜,但表面依旧维持着淡然,“好,一言为定。”
话音落下,她毫不迟疑地接过男人递来的东西。
指尖触到那玉佩时,能感觉到一股温热的触感,像是有灵性似的。
她甚至能感觉到戒指空间微微一颤,似乎被某种力量所触动。
顿时心中一喜,果然!戒指空间对玉有反应。
她只取了那块玉佩,将剩下的几张零散钞票又塞回男人手中。
楚墨染眼下并不十分缺钱。
况且,看着那把零碎的毛票,这些钱应该是他身上所剩无几的积蓄,没必要断人生路。
毕竟,她己经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
她的手温热柔软,与男人冰冷粗糙的大手短暂相碰。
男人的大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下意识缩回了手,指节微微蜷起。
低头看着掌心里被退回的钱,冷清的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垂眸,将钞票随手塞回了风衣的口袋里。
“你先等会,我进去拿点东西就跟你走。”楚墨染淡淡道。
男人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喉结微动,低低应了声“嗯”。
楚墨染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她在屋里转了一圈,从空间里拿出原主的棉袄给自己套上,山里晚上格外冷,她可是不想把自己冻感冒了。
又背上挎包,趁机往包里随便放了点常用药打掩护。
也不知道他让自己治的人得了什么病,只能先去看看再说。
楚墨染整理好东西,伸手熄了煤油灯,拎起挎包,推门而出。
门外,男人依旧站在原地,双手插在破旧的风衣口袋里,低着头,像是盯着脚下的泥地发呆。
楚墨染走到他跟前,裹紧了棉袄,“走吧。”
男人低声说了句“嗯”,随后大步跟在她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