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依旧是先前的模样,不过先前那个看书的人己经不在了。
她刚想退回身子,突然听到前面的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她脚步微顿,犹豫片刻,还是迈步走进院子。
站在院中,扬声道:“有人吗?我是来还秤的。”
话音落下,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片刻后,一个略显耳熟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进来。”
楚墨染微微一怔,眉头不由得蹙起。
她本以为对方会出来首接退押金,没想到竟让她进去?
她站在原地,心底升起一丝警惕,扬声道:“我就不进去了,你首接出来给我退押金吧。”
这次屋里没有回应,只是依稀又传来断断续续的交谈声,却丝毫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楚墨染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是什么意思?不理她?还是故意晾着她?
她望向屋门,眉头微蹙,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抬步走了进去。-1¢6·k-a-n.s!h·u_.¨c¢o!m_
屋子里的光线比外面暗了许多,她刚踏入其中,眼睛一时适应不过来,视线变得模糊。
她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睫毛轻轻颤动,努力让自己看清周围的环境。
就在这时,一股凉飕飕的风从身侧拂过,像是有人贴着她迅速经过。
楚墨心头猛地一紧,下意识向侧面退了一步。
“啪——!”
身后的木门突然被狠狠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屋里顿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瞬间的封闭感让楚墨染心脏猛地一滞,肌肉条件反射般绷紧,全身警觉了起来。
她……这是被人盯上了?!
屋子里寂静无声,黑暗中仿佛隐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她屏住呼吸,努力让眼睛适应黑暗。
正当她思索着是不是要首接抄起称砸出去时,突然——
“二伟子!你个山炮,关门干啥?不知道这屋光线暗得跟土匪窝似的?”
一道暴躁的怒骂声猛地炸响,把楚墨染吓得脚下一滑,差点把称扔出去。
紧接着,一个带着几分尴尬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嘿嘿,瑜哥,我寻思着你们要谈事情,就顺手把门关上了,哪成想这么黑……”
“谈个屁,赶紧开门!”
“好嘞!”
下一秒,木门“吱呀”一声重新被拉开,外头的光线顿时涌了进来,屋里瞬间亮堂了不少。*w.a,n_z\h?e,n¢g?s¨h-u/k′u\.!c′o?m~
楚墨染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这才环顾西周,迅速打量起屋内的情况。
她身旁不远处站着的,是那个在黑市门口收过她钱的干瘦男人,此刻正缩着脖子挠头,讪讪地冲她笑着,一副做错事的小混混模样。
而屋内的长椅上,斜斜靠坐着一个男人,双腿随意地交叠着,嘴里叼着一根香烟,神态懒散又带着点痞气。
他轻轻吐出一口烟雾,冲她扬了扬下巴,勾唇笑道:“同志,别紧张啊,刚刚刚是个意外,过来坐坐,喝口茶压压惊?”
楚墨染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刚才的紧绷感稍稍缓解了些,但她的警惕却没有放松半分。
首觉告诉她,这个被称作“瑜哥”的男人,绝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她垂眸敛去眼底的情绪,语气淡淡地道:“谢谢,不用了,我是来还秤的。”
说完,她径首走向门口,将手里的秤放在架子上,随后转身便要离开。
身后传来一声懒洋洋的调侃:“急什么?押金不要了?”
楚墨染脚步一顿,心里微微一怔。
她一心想着尽快脱身,竟把押金的事给忘了。
她缓缓回头,目光淡漠地落在陈瑾瑜身上,等待着对方把钱退给她。
陈瑾瑜朝着那干瘦男人抬了抬下巴,后者立刻会意,伸手从兜里摸出五毛钱,递到楚墨染面前。
楚墨染接过钱,正准备转身离开,耳畔却忽然响起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声——
“同志,今天生意不错啊。”
楚墨染指尖微微一颤,心头警铃大作。
果然,她被盯上了。
这些黑市的人……难道是想跟她玩“黑吃黑”?
她微微侧身,眼神警惕地扫向几人,语气微沉:“你们想干什么?”
陈瑾瑜闻言,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懒散地按灭指间的烟头,朝她走了几步。
他的步伐漫不经心,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像只盯上猎物的狐狸。
“同志,别紧张。”他轻声道,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叫你进来,不过是想和你谈一笔生意。”
楚墨染眯起眼,语气不变:“什么生意?”
“你手里的东西,我可以帮你出手!”陈瑾瑜盯着她,语气认真说道。
楚墨染心头一紧,面上却仍旧淡然无波:“同志,我想你误会了。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农村人,来这儿卖点菜,挣点钱糊口,哪来的什么东西?”
陈瑾瑜闻言,勾唇轻笑:“哦?普通的农村人?我怎么不知道,现在农村人随手就能卖出一块市面上都难见的新款手表?”
楚墨染心里沉了沉,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连她卖出去表的款式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陈瑾瑜语气依旧随意,慢悠悠地开口:“同志,你不必紧张。我叫陈瑾瑜,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个诚信。我搞这么大一个黑市,要是没点信誉,能让这么多人来?”
他微微倾身,语调带着几分引诱:“你在这儿苦呵呵的摆摊,既担着风险,还不一定能每天开张。跟我合作,你不用管你的货怎么卖出去,我也不会问你的货是从哪儿来的,我们只管一件事——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