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密谋

李龙飞跌跌撞撞地退出大殿,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却硬生生咽了回去,不敢吐出来。±鸿a#?特<小])·说u`|网¥? %¢?已?¤发:d布:最?_{新?°章@?节??

刚才李沐瑶踹他那一脚裹挟着灵力,他整个人被踹翻在地,疼得眼前发黑,五脏六腑仿佛移位。

踉跄着走到无人处,李龙飞终于忍不住,一拳砸到了墙上。

指节渗血,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满脑子都是李沐瑶那张高高在上的脸。

不过是个仗着家世耀武扬威的贱人!

真当自己是个天才了?若没有李家,没有天恒宗,你算个什么东西?!

李龙飞咬牙切齿,胸口剧烈起伏,却不敢骂出声,只能死死咬着牙,把所有的怨恨都咽回肚子里。

他攥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可很快又颓然松开了手。

不行……我还得靠她进天恒宗……

李青萤……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受这种屈辱?!

李龙飞咬牙思索,一个人名忽然浮现在了他的脑袋里。

谢云海。

谢家现任少主,谢观雪的堂兄,从小就嫉妒谢观雪的天赋,在谢观雪修为尽废后没少落井下石。

若他肯帮忙……

李龙飞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从怀中摸出一张传讯符,指尖灵力涌动,符纸燃尽,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空中。

与此同时。

谢云海的房间位于飞舟最上层,独占整片东侧厢房。

一推开门,迎面就是一扇雕花玉屏风,屏风上绣着九州山河图,金线勾勒的峰峦在夜明珠的映照下泛着奢靡的光泽。§/优e`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e.新-%?章ˉ¤节??

最奢华的当属房间正中的浴池。

整块暖玉凿成的池子,引了飞舟底部的灵泉,水面上漂浮着各色灵药花瓣,蒸腾的水汽里混着安神的"醉梦香"。

池边金架上挂着丝质寝衣,衣摆用暗纹绣着谢家族徽,轻轻一抖便有流萤般的微光浮动。

此刻谢云海正半倚在池中,手臂搭在暖玉边缘,侍女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将千年雪参膏涂抹在他的太阳穴上。

这是缓解神识疲劳的极品灵药,旁人得一小盒都要珍藏,他却每日拿来敷额。

窗外雷雨交加,而屋内熏香缭绕,谢云海闭目养神,唇角挂着志得意满的笑。

谢观雪如今只能蜷缩在轮椅里。

而这飞舟上最好的房间,合该是我谢云海的。

忽然,一道传讯符破空而来,悬停在他面前,侍女手一抖,一滴参膏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啪”地砸在池边金砖上。

侍女大气都不敢出,吓得立刻俯首,好在谢云海的注意力都在传讯符上,只是皱眉骂了一句:“笨手笨脚的,滚出去。”

侍女如蒙大赦,连忙退出房间。

谢云海半倚在暖玉浴池中,指尖轻点,符纸燃尽,李龙飞谄媚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谢少主,你一向雄才大略,李某真是仰慕已久,今有一事相商,李青萤若活着到谢家,必成祸患,若谢少主愿助我除之,李某愿以李家秘宝相赠。,w′b/s·z,.¢o*r/g_”

“李龙飞?”谢云海不屑地轻嗤一声:“不过是李家的一条狗,也配跟我谈条件?”

而且李家秘宝?区区一个旁支子弟,哪里拿得出这种东西?

但很快,谢云海又缓缓眯起了眼睛。

李青萤……谢观雪的新未婚妻。

更重要的是,他这两天听说,谢观雪还挺护着她的,甚至不惜与李家翻脸,若是她死了,谢观雪会是什么表情?

想到这里,谢云海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期待和快意。

他指尖轻敲桌面,沉吟片刻,终于回信。

“可。”

谢云海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赤金色的讯玉。

讯玉,通讯法器,以灵玉做载体,其中用复杂的阵法做支撑,不仅能传话,还能面对面交谈,比传讯符那种一次性的更好用,款式更多。

当然,售价也就更贵,一块普通讯玉的价格就高达两万金,经过改良,如今还有了灵网,只有拥有讯玉,就能在灵网中与其他人交流。

谢云海手中的讯玉亮起一道光,李龙飞的身影出现在了光柱中,他手里捧着一个寒玉匣子,脸上堆满了谄笑。

他把姿态放得极卑微,当即额头抵地,点头哈腰道:“谢少主,您天纵之资,那谢观雪不过是个苟延残喘的废人,根本不配与您争锋,谢家未来,终究是您的。”

“你今日肯赏脸,真是李某的荣幸!”

谢云海眼底闪过一丝愉悦。

他喜欢听这样的话,尤其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

水雾氤氲间,谢云海眯着眼,看着面前的李龙飞,懒懒地抬了抬手:“李兄说笑了,赶紧起来吧,别跪着了,显得我苛待你似的。”

李龙飞连忙爬起身,却仍弓着腰,不敢直视谢云海的眼睛,只赔笑道:“少主宽厚,是李某的福分。”

谢云海露出一个敷衍的笑,直奔主题道:“你说的秘宝是什么?”

李龙飞连忙奉上玉匣,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匣中躺着一块拇指大小的冰蓝色晶体,寒气缭绕,连周围的空气都凝结出细碎的冰晶。

这是……玄冰髓?

谢云海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你从哪得来的?”

李龙飞搓着手,低声道:“这是李家秘库的珍藏,家主赐给大小姐的……属下、属下偷偷取了一点……”

谢云海惊讶挑眉:“就为了杀掉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废物,也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

“这……属下是帮大小姐办事的。”李龙飞故作为难,说出来的话格外意味深长:“大小姐的吩咐,不敢不从啊,只要谢少主肯帮忙,日后还有重谢。”

谢云海果然皱了皱眉。

李沐瑶这般针对替嫁的堂妹,莫不是对谢观雪还存有私情?不行,他绝对不会给那个废物任何卷土重来的机会!

谢云海晃了晃酒杯,酒液映着烛光,泛出猩红的色泽:“你想怎么动手?”

听见这个问题,李龙飞想到了李沐瑶的威胁和侮辱,眼中怨毒一闪而过:“自然是……越痛苦越好!”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属下听说,去九州城途中会经过断魂渊,那里罡风猛烈,若有人‘不慎’坠舟……”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中满是狠辣。

谢云海轻笑:“你倒是心狠。”

李龙飞赶紧谄笑,意有所指道:“少主也可借此机会,除掉自己的心腹大患,为您分忧,李某万死不辞。”

谢云海缓缓从池中起身,水珠顺着他的胸膛滑落,随意披上丝质寝衣走到窗边。

他望着远处翻涌的云海,淡淡道:“谢观雪虽废了,但他那小叔谢听澜可不是好惹的。”

李龙飞眼珠一转:“若谢听澜‘恰好’不在呢?”

谢云海挑眉:“哦?”

“李某听闻,谢听澜与‘玄剑门’有些旧怨,若此时有人传讯,说在断魂渊附近发现了玄剑门叛徒的踪迹……”

谢云海眯起眼,唇角缓缓勾起:“有点意思。”

他转身,从案几上取出一块传讯玉符,指尖灵力涌动,迅速刻下几行字,随后捏碎。

玉符化作流光,消失在窗外。

窗外,残月如钩。

飞舟穿行在云层中,朝着断魂渊的方向驶去。

谢云海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忽然轻笑一声:“李龙飞,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

李龙飞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李某只求能入天恒宗修行。”

“就这?”谢云海嗤笑:“没出息。”

他抬手,将杯中残酒泼出窗外,酒液在月光下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如同未干的血迹。

“明日之后,我要谢观雪和李青萤,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