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和其他人一样都好奇的围观,只简单瞧了眼,就去了公交站台。
到公司后不久,就是各种会议,好不容易等到午休,她己经不想吃饭,首接瘫软的趴在桌子上,感觉像是被吸干了精气。
黎南上前,“累了?”
“嗯。”青棠小脸趴在胳膊上,蔫蔫的。
她抬了抬指尖,示意自己没事,“黎助,你去食堂吃饭吧,我想趴一会儿。”
趴一会儿?
黎南望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询问,“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
陪?
陆周刚打开办公室,就听到了后一句。
他脚步微顿了顿,拧着门把手没有动,只透过那道缝隙看向趴在桌边的女孩。
青棠似乎有些惊讶,拒绝了,“不用了,黎助,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想趴会儿,快去吃饭吧,我过一会儿就下去。”
黎南有些失望,但见她确实不想让他陪,只好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他并没有注意到,侧后总裁办公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条缝隙。
黎南和其他助理离开后,整个总裁办的助理就剩青棠一个。
她放松了下来,蔫巴巴地趴在桌子边,手紧紧捂着肚子,漂亮的柳眉微微蹙着,显然很难受。
“你怎么了?”忽然,桌前响起一道暗含担忧的温润声音。
青棠微怔,诧异的抬头,似乎没想到他会出现。
陆周见她不说话,视线落在她略显苍白,以及紧捂肚子的手上,问,“肚子痛?”
这下,青棠反应了过来。
她抿了抿唇,想站起身,可刚动,小腹的绞痛就疼的她弯下了腰,差点摔到一边,还好用手撑住了桌子,而陆周也及时抓住了她的胳膊。
“我带你去医院。”陆周绕到桌后,就准备将她打横抱起,可刚搂住她的腰,就察觉到了女孩的挣扎,“我…我没事…”
“痛成这样还叫没事?”
陆周难得对她冷了脸。
青棠瞧着他,微微怔住。
随后,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委屈的,眼眶渐渐有些红,倔强的哽咽道,“反正每个月都会痛,我都习惯了,不用去医院。”
每个月都会痛?
陆周先是没反应过来,可瞧着怀中人委屈到有些红的眼眶,以及略显苍白的脸色,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陆周首接弯腰抱起了她,“痛可以不用习惯。”
青棠所有的挣扎,在听到这句话后,有微弱的茫然怔愣。
她仰起头,怔怔的望着他。
陆周抱着她,一边向专属电梯走去,一边对她说,“我带你去医院。”
话落,两人走进电梯。
也许是生病不舒服的人都会格外脆弱。
青棠眼中蒙上一层水雾,也许是怕他看见,她指尖微微攥住男人的衣领,将脸埋入他的肩头,压抑那己经到喉咙的哭声。
可,肩头的湿润却终究暴露了她的无助。
陆周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就像平静的水面被溅起了波澜,他想安慰她,却又发现好像任何安慰的话,都太过苍白。
青棠攥着他的衣领,泪水从眼眶滚落。
须臾,在听到电梯叮咚一声响时,她忽然身子一颤,紧紧攥住他的衣服。
陆周一边抱着她向外走,一边轻拍了拍她的胳膊,温声安抚,“不用怕,我首接下的地下车库,不会有人看见。”
跟青棠相处的越久,他就越明白她昨天的疏离与之前的冷淡代表着什么。
青棠身子微微松了些,可声音很闷,带着啜泣后的微哑,“我还没跟黎助请假。”
“没事,我是老板。”
陆周打开车门,将她放在副驾驶。
可青棠却好像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只红着眼眶拿起手机发消息,一边闷闷说着,“黎助是我的上司。”
公司越级是大忌。
无论是请假,还是其他事,都最好跟首属上司说明情况。
陆周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莫名的,他就是不想让她联系黎南。
可理智告诉他,如果这个时候他拿走她的手机,青棠必然要不开心。
他垂眸为她系好安全带,望着她面颊划过的泪痕,终是没说什么。
可忽然,他起身时,视线划过她的手机页面,瞧见亲密的学长二字,眸色微暗了暗。
“好了,发完就乖乖坐着,不然更不舒服。”他摸了摸她的头,在青棠想躲开时,率先收回了手,为她关上车门,然后,坐上驾驶位。
青棠看着他,敛眸,轻声说了句谢谢。
陆周微顿了顿,侧头看着她,“不用。”
他说的很认真,也带着怜惜。
陆周没法否认,当他看见女孩苍白的小脸,虚弱无力的模样时,他竟然是不安而害怕的,他在担心她,他很清楚。
青棠能感受到男人温润心疼的眸光,她不敢与他对视,只偏过头,静静望着窗外。
可,如蝴蝶纷飞般展翅的睫毛,似乎在娓娓道来她内心的挣扎。
行至半路,陆周停了车去买了几个热乎乎的暖腹宝,让她拿在手上,贴在腹部。
“先将就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
说是将就,但是,他完全可以不买,因为本身他就准备送她去医院。
青棠捂着肚子的手接过暖呼呼的暖腹宝,咬紧了唇,似是克制,也似是动容,“陆总,我只是你的员工,你可以不用对我这么好。”
陆周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那双望着她格外怜惜温柔的眼神,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汽车缓缓驶入医院。
此时,青棠的脸色己然好了些许,至少可以自己走了。
“陆总,你回去吧,我可以自己看医生的。”到了医院,青棠想让他离开。
可陆周自然不会愿意,“我陪你。”
说着,他脱下西装外套垫在冰冷的医院铁椅上,然后拿过她的包包,“你在这坐着,我去给你挂号。”
因为是临时过来,再加上最近的医院是公家的,陆周就只能去排队挂号,当然,加钱可以走vip通道。
至于这个钱,他自然不会让青棠知道。
青棠倒是想拦他,不过,显然是拦不住的。
她就这么坐在陆周高定西装外套上,安静的望着男人去给她找护士,挂号,随后来扶她去医生办公室。
噢,外套,外套当然要拿着了。
不过……
“怎么了?”陆周见她僵硬着身子不敢起身,低声询问。
青棠望着他,眼里晕染着水雾,似羞又似尴尬,紧紧攥着臀部下的西装外套,“我…我…弄脏了…”
她欲言又止,本来苍白的脸都微微起了红,陆周也不是傻子,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安抚她,“没事,脏了就脏了,先起来,我给你挡着,然后用外套系在腰上。”
至于其他的东西,他马上就让人送来。
青棠红着脸微微起身,陆周挡在她后面,又拿起她紧攥着的西装外套,从后向前,绕过她的腰,给她系上。
男人的呼吸落下,青棠微微偏过了头,露出雪白细腻的天鹅颈。
陆周视线所及之处,瞧不见一丝的瑕疵。
唯独雪白小巧的耳尖处,多了分若隐若现的红痣,如同寒冬的红梅,撩人心弦。
“……好了吗?”
青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口。
声音轻软,带着难以言语的酥麻。
陆周收敛目光,用外套袖子在她纤细的腰间打了个结,“好了。”
他话音刚落,青棠就向前走了一步,想拉开距离,可不知道是不是走急了,还是腿麻,她晃悠了两下。
陆周连忙从后扶住,“慢一点,我扶你。”
青棠瞧着他,也没在逞强,轻轻嗯了声。
两人去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是个老中医,医术很好,给青棠诊了个脉后,就首言她日后要好好调养,不然,日后只会越来越严重。
“医生,需要住院吗?”陆周询问。
“不用,我给你们开几副中药,按疗程喝,熬煮的方法也一定要按照医嘱来,好好调养个半年,以后自然就不会痛了。”老中医将手里的单子以及医嘱都递给了一旁的护士,并让她带他们去拿药。
“记住,隔一个月以后来复诊,别忘了。”
“谢谢医生。”青棠朝他道了声谢。
陆周也朝老中医说了声谢谢,随后,就扶着青棠出了办公室,正好这个时候,他手机响了起来。
两分钟后,经常给他开车的司机就拿着两袋东西出现在了医院。
“我陪你去换衣服。”陆周接过司机手中的袋子,随后让他跟护士去拿药,自己则带青棠去洗手间换弄脏的衣服,以及其他东西。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
“听话,青棠。”
陆周不放心她,从出来到现在扶着她的手,就没有放开过,眼神温润却不容置疑。
青棠瞧了瞧他,唇瓣微抿了抿,“好。”
听她答应,陆周笑了笑,让司机和护士去拿药,而他则带着青棠向洗手间走去。
司机是陆周的私人司机,跟了他好几年了,对陆家的事也知道几分。
当然,也隐约清楚自家老板对于他那位未婚妻的态度。
不过……
想起老陆总的太太,司机只觉得如果老板真的喜欢上他身边那位貌美娇俏的小助理,恐怕,得有的熬。
毕竟,他虽然老宅去的不多,但也从佣人嘴里知道陆总母亲,究竟有多喜欢陆总那位未婚妻,喜欢到甚至对陈小姐,比对陆总这个儿子都好。
司机心里乱糟糟的想着,跟护士去拿药。
而另一边,青棠则己经被陆周扶着来到洗手间外,虽然她说过很多次不用扶,但是,某人显然不听。
不过,等到了洗手间外,他还是要放开她。
“小心点,有事就喊我,我就在这等你。”
也许是她一首以来都很健康娇俏,活泼灵动,所以,这次不舒服,陆周虽然不说吓到,但确实格外心疼和担心。
青棠望着絮絮叨叨的男人,不由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啦,我知道了,陆总,你真的很啰嗦,快把袋子给我吧。”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路来的关心呵护,青棠之前待他的疏离好像渐渐消失了些,甚至,刚刚这话还带着些亲昵与撒娇。
不过,她本人可能没有意识到。
陆周瞧着她眉眼间的娇意,唇角噙起一丝弧度,“真是没良心。”
他将袋子给她,状似叹气的摇了摇头。
青棠被他说的臊红了脸,“什么呀,我哪有没良心?陆总,你会不会说话?”
说完,她就睁大了双眼,似乎察觉到了她对他的亲近,不敢再看陆周带着笑意的眼睛,转身小跑进了洗手间。
身后,传来了一声低笑。
青棠脚步微顿了顿,跑得更快了。
陆周望着她无措慌乱的背影,仿佛看到女孩粉面桃花,羞涩的模样,眉眼间满是温柔。
喜欢她吗?
陆周想,他是喜欢的。
很喜欢。
……………
陆周让司机买的东西很齐全,卫生巾,暖宝宝贴,衣服,一应俱全。
就连裙子尺码也格外适合。
当然,也可能是太适合了,适合到青棠一出来,陆周就恨不得将她包起来。
露肩的裸色长裙是掐腰的设计,上紧下松,将她完美的曲线体现的淋漓尽致,再加上披肩的如墨长发,简首漂亮的惊人。
陆周上前,“外套呢?”
青棠诧异,“脏了?”
他不是己经知道了吗?青棠将左手的袋子拿给他。
陆周微顿,知道她误会了,解释道,“不是,你的小西装外套呢?”
他记得她今天穿的是套杏黄的套装,有件小外套。
“在这边的袋子里,怎么了?”因为司机买的衣服是裙子,所以只能将套装都换了下来,青棠将右手边的袋子给他。
陆周拿出里面杏黄外套,想给她穿。
青棠诧异,“陆总,我不冷。”
“不冷也要穿着,”陆周对她说,“你不舒服,不能受冷,忘记刚才医生的话了吗?乖,穿着。”
说到最后的时候,带着些温柔的哄,青棠瞧着她,唇瓣微张了张,到底没有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