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用？
池渡攥紧了手心，心中戾气弥漫，再问了一遍，“他们到底在哪？”
林素泡茶的手停下，望向池渡，“修仙一徒，最忌讳的，就是有太多羁绊，池渡，你还会有其他朋友。”
池渡看过去，林素眼里只有凉薄。
这一刻，池渡才切实感受到了中州八大世家的冷漠。
包括石敢当和欧阳星渊……
她的世界，在今天，翻天覆地，彻底被颠覆。
“小师妹，别问了，跟我回石家。”
池渡心中刚出现两人的身影，他们就出现了。
池渡不想和他们回去，她只想知道真相，只想要见到云希他们。
“不……”池渡才说完一个字，石敢当的传音就入了她的耳朵。
“你想知道的，我们告诉你。”
池渡止住了话头，抬头看向石敢当。
他脸上全是无奈。
池渡将小人一把抱起，“好。”
三人向着门口走去。
林素也没有多挽留，只是看着池渡的背影叹息了一声。
没用的，没人能改变得了。
“可以说了。”刚到石家，池渡就开口了，声音急切中带着一丝期冀。
石敢当垂眸，低下了头，一时之间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我来说吧。”欧阳星渊见状看向池渡，神色比石敢当淡然了很多。
“他们在死亡之海。”
死亡之海？
池渡想起她来中州时候看到的那恐怖的骷髅头，心中发紧，小人被她放在了一旁。
“他们去那里干什么？”池渡的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
“稳固阵法，防止魔气外溢。”欧阳星渊的面色依旧平静。
听到这话，池渡迅速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心中涌起无限的怒意，“所以，从一开始，让我们来中州，就是为了用我们的性命，稳固阵法？”
原来，他们时不时流露出的那种目光，是因为这个。
上次，他们在林家喝酒，石敢当和欧阳星渊就有些怪怪的，还有夜沐风。
所以，在那个时候，他们天地学院的人谈天说地，畅享未来，在中州的这些人眼里，就是一个笑话。
池渡有些接受不了。
“池渡，那些人里面，没有你。”
池渡更觉得可笑了，“你们觉得，留我一命，这便是天大的恩赐了，我就该感恩戴德了吗？”
深呼吸了一口气，池渡又问出了一个问题，“八大世家创办天地学院，根本不是为了培养我们，一开始，就是为了让我们达到可以稳固阵法的要求，然后替你们稳固阵法，对不对？”
她眼眶泛红，倔强地望着石敢当和欧阳星渊。
这下，连欧阳星渊也不敢直视池渡的眼睛了。
气氛凝滞，石敢当和欧阳星渊很久都没说话。
“到底是不是？”池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喊道。
“是。”欧阳星渊面色恢复平静。
池渡在听到确切的答案后，心底的杀意开始疯狂弥漫，有丝丝红线从她身体里面溢出。
原来是这样，所以当初在天地学院才有这么多严格的要求，才根本就不在意他们的需求和自由。
他们原本，就只是想要把她们这些人，培养成听话的傀儡，才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规矩。
“所以，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不是中州出生的，就天生低你们一等吗？”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八大世家，真是叫人恶心。”
感受到池渡身上的杀气，石敢当脸上染上惊慌。
“小师妹，冷静，不要这样，会被其他人察觉。”
欧阳星渊抬手布下一个阵法，将三人和外界隔绝开来。
池渡根本无法冷静，外溢的杀气愈来愈重。
她无法接受，在四大陆人眼中神圣的天地学院，让他们满怀希望畅享未来的天地学院，竟然是，他们的埋骨之地。
想到当初进入天地学院和中州众人喜悦的样子，池渡心里的怒意更甚。
这一切，竟然是一场巨大的骗局。
一场要他们命的，骗局。
池渡想起了那天，众人说起自己愿望的时候，更加无法控制自己。
孟久安说，他想要活得久一点。
孔邪说，他想要得道成仙。
漠央说，她希望世界和平。
苗花花说，她想要造福家族，让他们福寿绵延。
……
可现在……
一切都成了空。
石敢当看着空间中愈加浓郁的杀气，惊慌不已。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大声道：“小师妹，杜霖没事，他还活着。”
池渡的杀气凝滞一瞬，从那种状态中出来，她眼睛猩红地看向石敢当，“他在哪？”
石敢当看着小师妹的眼神，心中一痛，今日过后，他们是不是，就没有小师妹了。
“还在夜家。”
那些杀气在一瞬间被收入池渡的身体，她一言不发，抬脚就走，小人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池渡侧头看了她一眼，冷静了一些。
石敢当和欧阳星渊跟在后面，怕池渡出什么事情。
“为什么，杜霖没有去死亡之海？”池渡淡声问道。
“因为锁魔链。”
得到答案的池渡没再说话了，她心里空得厉害，脑子也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师兄的关系。
他们没有伤害过她，对她很好，但这件事，他们也参与了。
他们，也是刽子手之一。
几人一路沉默到了夜家。
池渡开门见山，言明要见杜霖。
这次，守卫没有再说杜霖不在，他进去了一会，杜霖就出来了。
他是小跑出来的，脸上带着喜悦。
“池姐姐，你来看我了。”
看样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池渡望着他脸上的笑，也扯动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我就是路过，来看一眼你，元婴中期了，不错。”
池渡锤了他的肩膀一下，随即说：“我还有点事，等下次再好好聚聚。”
说完，她像是想起什么，将小人的手放入杜霖手中，“这段时间她就和你一起了，我最近要闭关修炼。”
杜霖皱眉，觉得池渡有些奇怪，想问，但池渡却没有给他问的机会，转身快速离开了。
“小人，你娘亲这是怎么了？”杜霖问小人。
小人抿了抿唇畔，突然挣脱杜霖的手，“没事，我还是陪着娘亲一起吧。”
那些话，她听懂了，她知道池渡此刻状态很不好，她想跟着她，或许，她能够帮上一点忙也说不定。
看着小人跑走，杜霖心里更觉奇怪，心脏跳动得更快了一些，有些心绪不宁。
他想了想抬脚追了上去，但是刚到夜家门口，就被拦住了。
“杜公子，家主吩咐，你不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