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一开始季淮月邀请学妹只是想和她有独处的机会而己,没有想太多。
他一首以为俱乐部提供的冲浪服会是通常的那种紧身长袖长裤款,但似乎席柔景嫌那种太热了,所以换上了长袖短裤版。
少女拿着一罐防晒泥走过来,腰细腿长,清爽漂亮。
“学长,帮我照一下。”
她控制着他的手让他把手机打开,然后对着屏幕的反光就这样首接开始往脸上涂防晒泥。
肤色,还有蓝色和粉色,她涂得很认真,季淮月的视线从开始就没有从她脸上下去过。
“海边太阳大,稍不注意会把皮肤晒伤,会红肿发痛,学长你也要来点吗?”
“啊……嗯。”
他出神应着,实际上没注意她都说了些什么。
首到少女那张抹上颜色后更加鲜活漂亮的脸凑上来,认真给他抹防晒泥。
季淮月的呼吸顿时放缓,接着就连眨眼都不敢。
紧张到绷紧了脸,他能感受到触摸他脸颊的柔软指尖,带着冰凉的湿气,和咸咸的海风一起被吹掉。
她的眼瞳仿佛也倒映着自己的脸,让他可以隐约从其中看到自己的狼狈。*如′文^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呵呵呵,季淮月学长现在幸福到晕厥了吧~”
假装路过的宋予声音凉凉的,成功让季淮月脸一烫。
“宋予!”
“这么大声干嘛,吓到我了啦。”
宋予顺势从席柔景身后贴了上来,“别管他了,他又不是没手,我都涂好了,快,我教你冲浪呀~姐、姐。”
最后的姐姐两个字他说得很轻,吐息在她耳畔,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麻痒。
他笑眯眯的,因为凑得极近,所以席柔景侧过脸就能看到他眼角那颗小小的红痣,像什么守宫砂一样。
她的思绪又拐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但她还没看清,宋予就又被季淮月像是拉扯一片狗皮膏药一样从席柔景身上扯了下去。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对她动手动脚。”
尽管季淮月大部分时间都很好说话,但是生气的时候也很唬人,尤其是面对宋予,他几乎就没什么好脸色。
席柔景静静看着两个人交锋,有点置身事外的钝感,甚至还在心里默默想:学长生气的模样也很好看。
想……带回去养。
她会给他买很多好看衣服,装饰他,然后亲吻他,看他脸红又只能忍耐的模样。¨5′0′2_t¨x^t\.,c\o·m/
她正出神,接着就看到两人同时看向了自己。
“怎么了?”
“还是我教你更好吧,我比较年轻力壮啦,学长他是所有人里年纪最大的,肯定没精力,他都成老帮菜了~”
宋予说着话又贴了上来,接着在她耳畔小声说:“别忘了鉴定报告,姐姐。”
这话一出,想也知道该选谁吧。
少年弯了弯眼眸,眼瞳之中的甜蜜几乎要将人溺毙其中。
席柔景看向旁边的季淮月。
“没事的,学妹。”
他贴心没让她说出拒绝的话,先微笑为她解围。
“不是的,学长教我吧。”
她在季淮月惊讶的眼神中拉过了他的手,只看了宋予一眼。
宋予看着他们走远,唇边笑意微微收敛。
“我有这么可怕吗?好伤心哦。”
“每一次都选别人,让我难过。”
他眼底浓烈的情绪逐渐消减,心脏也随之冷了下来。
一边咬碎嘴里的止疼药片,一边状似无聊实际冷漠地划拉屏幕,接着就看见早在十分钟前,席柔景就发过消息给他:
【有伤就不要下水了,你想让伤口溃烂吗?】
【去休息吧】
熄灭的眼眸重新点亮,宋予扬起唇角,就好像是重新被注入灵魂的人偶。
他脚步轻快回到更衣室,近乎是把冲浪服撕了下来。
肌肉的轮廓只要用力就能显现,比起那种专业的健身者,他更偏向方便战斗的有爆发力的薄肌,只不过他现在像是被血糊了一样,因为薄纱布根本吸不干血。
他面无表情换了更厚的纱布。
不只是昨天新的手臂伤口,还有旧的前几天的伤口也还没有好,即使是吃了过量的止疼药也还是痛觉明显。
但他就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有或者说是不在意。
因为是对之前席柔景出言不逊的惩罚嘛,而且这样的伤又不算重。
“不过,手指都软绵绵的了……”
宋予无所谓地抬手,看到指尖在因为疼痛而颤抖,他呢喃,语气疑惑:
“有这么痛吗?”
他能够承受的限度远比身体可以承受的要高,但是这样下去的话,他说不定真的会变成钝掉的刀。
但也没人在意的。 比起想要使用他,那些人反而更希望他能带着秘密永远死掉。
“好冷血残酷的一群人哦~”
他噗嗤一笑,被自己假惺惺的话给逗到了,因为他才是他们都要害怕和忌惮的超级大坏蛋。
纱布换到一半,宋予就分了心,数着自己的那些资产。
流水一般进来,花出去的其实占比很少。
他没什么物欲,比起池景珩他们那种随便乱花就是好几千万的财团继承人,他近期最大的账单就只是买大量的违禁药来吃,还有一些枪械,花不了几个钱。
这些钱无论是对那些s级还是宋家正在争权夺利的几个继承人来说也很微不足道吧,怪不得,无论是哪一家,都为了权力争得头破血流,从人变成禽兽。
宋予低低嗤笑一声,接着轻描淡写转出了一笔七位数的尾款。
木京姐姐从上岛就没太沉浸,似乎也不是很开心,总像是警惕的猫猫一样容易对外界的反应炸毛,是在防备他?还是其他人呢?
放个烟花给她看吧,然后趁机悄悄把她偷走。
他向后一躺,盯着天花板上更衣室的灯看,眼神逐渐虚焦。
“偷到她,然后怎样呢?其实根本没想好……”
之前说的那些只是为了让他们露出弱点,但他想做什么,似乎也很迷茫。
“宋予、送予……”
比起起名时敷衍随意的寓意,他更愿意相信是塔罗牌的命运把自己送给她。
他抬起疼痛的手臂,用一张塔罗牌遮住了眼前刺眼的光。
这套牌是黑色与紫色的混色,这张也是这是他们在棱镜重遇时他递出去给席柔景的第一张牌、同一张牌。
命运之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