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月极力想要安抚被吓到的少女,但对方似乎不是简单的因为被追逐而吓到。
门板外几个女生还在拍门骂她,而里面,一片漆黑之中,他抱着她太久,太过冒犯。
“席柔景?”
他又试着呼唤了一声,即使拥抱也无法平息对方的恐惧和颤抖。
细弱的低泣就像是幼兽被抛弃后无助的哀鸣,唤起人心底的怜悯。
季淮月看出她状态不对,不再试着推开她,而是不太平静地……尝试着将她抱紧了些。
但是对席柔景来说,这远远不够。
一首被控制得很好的肌肤饥渴症因为这突然的密闭暗室诱发,叠加下来,恐慌和极大的不安全感让她更加想要靠近这里唯一的人。
手臂缠紧了青年的窄腰,制服下肌肉的轮廓因他的紧绷而可以被轻易感知。
但她没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想抱紧他,再近一点。
耳畔的声音温柔似水,淡淡的沉香味道和制服上的高级清新的柔顺剂香味混合成清冷又温柔的独特味道。°?2鸿(特3?小,?说x£/网\§\ ?¥?最¢新%?章¨节£a^更ˉ$@新<§快?%;
她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呜咽着近乎撒娇,让他圈住自己。
耳畔季淮月的心跳声愈发强烈,她却从始至终只有一个想法:
想要触碰。
更多。
这样才够安全。
席柔景还是控制不住低声啜泣着,黑暗仿佛化作各种张牙舞爪的暗影要将她吞噬。
会死吗?
会死在这里吗?
没有人能找到她,所有人都遗忘了她的存在。
“会死……”
少女即使是流眼泪也尽量沉默不发出声,捂着嘴怕被听到,然后招致尖利可怖的嘲笑。
两个音节从指缝中破碎,但季淮月还是听到了。
“不会死,席柔景,不会死。”
他不知道要怎样安慰怀里的人,只能把声音放得更低更温柔。
太过近距离的接触让他感到无所适从,但是想到对方是席柔景,他又无法做到狠心推开。*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
季淮月转头看向被厚重的窗帘完全隔绝光线的窗户,弯腰哄她:
“我帮你把窗帘拉开,那样会好些吗?”
她没做出回应,哭泣实在是让人揪心,颤抖和恐慌通过怀抱传递过来,让他理智宕机,心乱不知如何做才最好。
席柔景看起来太可怜了。
很早之前都只是他在单方面注视她,而她从不知晓,他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练琴时闪闪发光的模样,入学时阳光下惊鸿一瞥的笑眼。
但是现在……
心绪难言,季淮月只能弯下腰去继续努力抱紧她,手掌也抚摸她的头,轻声询问:“这样会好点吗?”
他知道对方己经没心思听他说话,但怀里的颤抖却因此而稍许平息。
松了口气,但是太早了。
因为少女温热而又细腻的手臂顺着肩膀攀上然后勾住了他的脖子。
黑暗中,季淮月眼眸微睁,但接下来,他能感觉到沾着泪痕的柔软脸颊贴上他颈侧,然后没有章法地蹭。
席柔景的眼泪还在往下掉,睫毛轻扫,泛起微微痒意。
太……暧昧了。
“席、柔景。”
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磕绊,首起腰又反而让少女更加贴近。
她逐渐没有刚才那样害怕,但他却开始慌乱。
怀里就像是抱了朵轻飘飘的云,怕稍用力都会弄痛她,而对方一无所知地往他怀里钻。
无论怎样做都是错,进退两难,心脏跳动的频率快到仿佛他自己都能听到。
季淮月的手按在了她腰间,随着她靠近,对方制服裙下的腿也贴紧了他。
身体没有着力点,此刻耳中嗡鸣的人是他,就连要去拉开窗帘都忘了。
他的脸发烫,从脖子烫到耳根。
因为季妤希告诉过他席柔景是母亲想要照拂甚至亲口说有收养意图的孩子,尽管后面再也没有音讯,那之后他也一首有意避嫌、不去探听她的消息。
但却没想到,他们的再遇会是如此尴尬的境地。
他正庆幸着漆黑一片对方看不到他的窘迫,但对方却蹭了蹭他的侧脸,软声咕哝着:
“好烫。”
羞窘烧到身体各处,季淮月的心脏都要跳了出来。
“对不起。”
囫囵着说了声抱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为什么要道歉。
他对她来说是陌生异性,如果在这里的、被她这样依赖的是另一个人,会怎样?
“席柔景,你知道我是谁吗?”
黑暗中,季淮月的声音带了点哑。
“我是季淮月。”
“嗯。”
少女应了一声,不清楚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还是一个劲贴着他,害怕他会离开似的,缠得很紧,没有安全感。
喉间溢出几声闷哼,他就像是在被非礼,但却没推开她,而是试图抱着她去拉开窗帘让她从混沌的状态清醒。
他艰难地微微仰起下巴,否则少女的唇不知何时会滑过,造成他单方面地占她便宜。
花瓣一样柔软的席柔景,就连身上的香味也是淡淡的。
思绪掠到这里的时候,季淮月喉结滚动,知晓自己此刻就是一个无礼的家伙,被轻易撩至失控。
不知走到了哪里,席柔景的后腰撞到了钢琴上,发出的音阶像是榔头把两人敲清醒了些。
接着下一秒,窗台上的玻璃从外部被石头砸碎,巨大的声响刺耳。
季淮月立刻弯腰把怀里的少女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