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筱如今竟也这般会往伤口上撒盐了。
当初的新婚夜,她被做局与萧栩圆房,直到现在,萧栩还是觉得是被她下迷香设计陷害的。
如今仔细想来,她口中所谓的真相,是说与任何人听,都不会轻易相信的。
哪怕是南红,都不曾例外。
在知道换嫁事情真相的那一刻,并没完全相信她的话,而是有些存疑。
此事,像是被设计好的。
呈现出来的结果,就是……哪怕她有朝一日真的将事情公之于众,所有人都会觉得答案太牵强了。
“找到了!”房内传来侍卫的声音。
一入当初的木偶时间。
沈知意心猛然跳动。
果然,又是这样。
一次次的陷害,像是无尽的循环。
看向身侧,云筱那张得意嘴脸,她仿佛明白了一切。+6\k.a!n?s¨h\u,._c¢o/m+
“你知道吗。”
云筱凑过来,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最初把东西放入你房内的时候,很头疼呢,正愁找不到借口作为突破点,没想到是你给我的!沈知意你真是太可怜了,你的背后空无一人啊!刘婆子告诉我,今后你非但别想活着离开三皇府,你娘与你阿弟,也会死!”
“你住口!”沈知意被触及软肋,狠推开她。
“啊——”
云筱跌坐在地上,喊出声来。
“沈知意!”偏这个时候,萧栩来了。
她摇摇晃晃的站着,一个字也没说,脸上也没任何慌张的表情,只有苦涩。
现在她就像极了话本子里,必须经历人世间所有磨难的罪人,周围全是不可抗之力。
“表哥。”云筱大哭起来。
才入府的时候,她性格刁蛮张扬,如今瞧着,却好似无比纤弱。
“我就与姐姐说不要总想着算计你,她就推我,还说你不喜欢我,我迟早是要滚出府的。?w_a~n,b!e?n`g_o^.?c/o~m*表哥……”
一番流泪,瞧着真情实意,哪怕是沈知意,都有些恍惚。
“起来。”萧栩少见的对她放柔声音,亲自把她扶起来。
“啊!”云筱又痛呼一声,“我脚好痛,像是扭了,站不稳。”
顺理成章靠入萧栩怀里。
此时的萧栩竟没有抗拒,任由她靠着。
鸦雀将从房内搜到的东西拿了出来,递给萧栩:“主子,真的搜到了,十三张商铺房契,恰好是前些时日账房丢失的。”
沈知意:“……”
由账房保管的房契,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这里?
掌家之权没给到她。
府内下人从不正眼瞧她,账房的人更不用说。
她也从未去过账房。
萧栩难道不清楚这点吗?
“沈知意,给本皇子个解释。”
萧栩说道。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她轻轻摇头,“殿下看到了什么,就是什么吧。”
“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似是不信,要再次确定。
沈知意点头,“我闯入账房,偷了房契,请三皇子按规处置。”
“这……”云筱也有些懵了,这还是之前那个沈知意吗?
如今都冤枉到这种地步了,竟一点辩解之心都没有。
南红眼眶湿润,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好像忽然理解,为什么皇子妃对殿下的各种关心不以为然,若是真动情,会下意识的相信维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下意识去质疑。
“你,确定?”萧栩未见任何震怒,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这时候,他倒是情愿沈知意争辩两句。
账房房契丢失的时候,云墨便第一时间告诉她,是云筱以母妃名义,威胁账房先生,做的戏。
所以他从未声张调查。
沈知意垂眸,“是我拿的。”
“本皇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肯解释,本皇子便听。”
这样吗?
沈知意心里有少许动容,可一会想起过去几次,每每解释,他毫不相信的模样,心里燃气的希望,被她亲自掐灭,“就是我拿的,没什么好解释。三皇子要打要罚,请便。”
“表哥~”云筱借机展开攻势,“姐姐说当初与你洞房,可是颇费功夫的,还说她那些手段,我都未必学得会,让我趁早滚出府。要不,表哥就要了我,今晚让她来侍夜,以此为惩戒!”
沈知意捏紧拳头,闭上眼,本想将即将涌出的泪水憋回去,还是晚了,左眼角留下一滴冰凉泪珠,落在唇边,又凉又苦。
萧栩,自是不打算碰云筱。
心里不高兴,便堵着气:“好,既然她咬死房契是她所偷,今晚就让她侍夜。”
“皇子妃。”南红轻拉沈知意的袖子,眼神暗示。
殿下这话,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是暗示,分明是又给了次改口的机会,也没那么愿意与表小姐同房。
只要皇子妃说出实情,此事就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