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以为,本皇子从出生起,便有当下这无限风光?”
沈知意知道他想说什么,当下属于三皇子的尊贵,是他拼尽一切争取来的。
她什么都知道,也能为他而共情。
可萧栩,却总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见她不说话,萧栩继续道:“今日你母亲跪地恳求,本皇子总得为你做点什么。”
沈知意愣住。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吗?
“我……”
萧栩杀了个回马枪,勾起她的下巴,继续往下说,“只是,你有些影响本皇子心情了。”
“今日,瞧你似乎比以前要硬气很多。是不是有些摆不正自己的地位了?嗯?”
沈知意心中狂跳,有不好预感。
萧栩凑到她耳边,“念及你最近癸水,本皇子可以暂且饶恕,等这几日过去,你知道该怎么做。”
沈知意点头:“我,我会好好取悦殿下。只求今日,殿下能帮我!”
父亲与大夫人一直都算准了萧栩深爱着嫡姐。
即便娶了她,也不会多上心,才一直为所欲为。
可若是萧栩正面维护她一次呢?
兴许可以给母亲的生活,带来转机。?1\3?x!s!.~n¨e`t·
萧栩满意的松开她下巴,心情瞧着终于是好了许多。
此事,大夫人正在房内,坐在桌前,死死盯着铜镜中的自己,身体紧绷着。
她一回来就是这种状态,也不知怎地,明知道那对母子没什么威胁性,却就是安心不下。
丫鬟倒了杯热茶递给她:“夫人,夫人?”
“啊——”大夫人惊叫一声,下意识将茶杯扫落在地。
丫鬟忙跪地收拾,神色惶恐了些。
一反应过来,大夫人便忍不住骂骂咧咧,“找死吗?偏在这个时候跳出来!”
“夫人赎罪。”丫鬟手一抖,被瓷片割破了手,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反而还要安慰她,“夫人,青月只要被关着,找不到大夫,那贱妾也就没办法了。”
当时回门宴,沈清远是答应了萧栩,会将崔氏抬为平妻的,可后来大夫人施压,不让他抬,因此府上下人还是以贱妾称谓崔氏。
“再倒杯茶过来。”她脸色瞧着稍微好了些。
丫鬟松口气,收拾完碎片后,赶紧重新给她沏茶。
大夫人喝茶的时候,手都在抖。
刚入口,下人来报:“夫人,三皇子来了,在前厅候着。”
“啪嗒!”
手中瓷杯又掉在地上了。*x·i?a,o·s+h/u,o.n_i!u\.`c~o.m\
大夫人心慌的感觉更强烈。
这个时候,萧栩怎么来了?
跪在地上重新收拾瓷片的丫鬟说了句:“今日似乎是二小姐生辰!”
沈知意那贱人的生辰?
大夫人终于知道为何而心慌了。
她按捺着抖动的手,闭上眼,“知道了,稍后就去!”
下人走后,大夫人忙将身上沾满茶水的衣服换下来,满脸带笑的迎去前厅。
萧栩与沈知意坐在一起。
看到这一幕,大夫人眼底闪过一抹恨!
沈知意如今享受的这一切,本该都属于雪儿!
不过没关系,等雪儿回来,会将这一切收回的。
“三皇子。”大夫人笑着唤了声,又命下人去准备糕点。
这是只对萧栩才有的待遇。
“不必了。”萧栩声音清冷淡薄。
大夫人瞬间明白,他果真是为沈知朔而来。
不等萧栩说出来,大夫人便故意说道:“三皇子可是为知雪而来?”
沈知意感觉莫名其妙,她还在这里坐着,大夫人却故意去提及嫡姐?
是想表达什么?
萧栩没说话,大夫人也不尴尬,继续往下说着,“上次衢州那边传来书信后,我与老爷就开始加派人手找知雪了,哎,这么长时间过去,也不知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大夫人声音悲戚,脸上却看不出有多难过。
萧栩不是那么好蒙骗的人。
光是看她神色,心中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根本没打算接话,直接转移话题,“侧夫人的儿子,是你所伤?”
他甚至没唤母亲,也没有任何尊称。
大夫人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控制不住当下局势,有些慌乱起来,“啊?朔儿受伤了?我从宫宴回来后,就一直在房内,不知此事啊!三皇子是从何人口中听得?不会是侧夫人吧?她向来会颠倒是非!话不可信的!”
沈知意双眸噙满了泪,此刻痛恨大夫人到极点,“你总口口声声说我母亲颠倒是非,可你才是那个最可恶的人!阿硕还那么小,你怎能狠得下心?就因为我母亲生了儿子,而你生不出吗?”
她记得,父亲彻底开始与母亲关系冷下来的时候,刚好是生完阿弟的第二年。
她还记得,母亲刚生完阿弟的时候,夫人便派了嬷嬷过来争夺,说由她来帮着抚养这个孩子,说是抚养,却更像是抢!
母亲当时正虚弱,为了留下阿弟,拼死抵抗,当初大夫人还是有所顾忌的,怕闹出认命,没再勉强。
只是后来,逐渐变本加厉了。
“闭嘴,你这贱人!”
若非萧栩在场,大夫人都想冲过来撕烂沈知意的脸。
“大夫人。”萧栩再次开口,终于对她有了称谓,“她是本皇子发妻!启容你辱骂?”
“……”
她有些绷不住了,“三皇子,与你情投意合的,是知雪啊!不是她沈知意。”
“今日不提知雪。”萧栩抿了口茶,“侧夫人一事,本皇子要看到相府的诚意!”
她吞咽口水,忽然小心翼翼了起来,“三皇子想如何?”
“其一,侧夫人的生活起居似乎与名分不符。本皇子半月前说过,要将她抬为平妻,是抬了还是没抬?”
“其二,沈知朔为相爷长子,大夫人作为嫡母,到底是照顾更多,还是责辱更多?”
“其三,沈知意为三皇妃,贱人二字,本皇子但凡从相府任何人口中再听到,不论是谁,必给予割舌之刑!”
大夫人差点晕死过去。
心里感觉不妙,这才多久啊,三皇子就这般维护沈知意了?
不行,她得赶紧联络到知雪,让她赶紧想办法,决不能任由沈知意这样下去了。
心里想着,大夫人还是恭维着道:“以上三皇子所言,我都谨记。”
萧栩放下瓷杯,声音掷地有声,显然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本皇子要的,是答案!”
一句潦草的保证,对他来说,没什么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