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门里,又走出一人。`r¨c!y·x`s\.?c/o?m?
身形高挑,一双狭长眼睛若有所思追着甩过拐角的背影。
“怎么,你认识的?”
顾竟思忘了对表哥讨饶,鼻子耸动往前嗅着味道,仔细感受:“好熟悉的感觉……她是!”
“嘘。”达奚危山眼睛往后一瞟,“闭嘴。”
娘说出来后要听表哥的话,顾竟思闻言就捂住了嘴,好一会儿,才小声问:“能说了吗?”
达奚危山嗯了一声,“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修士五感灵敏,但顾竟思却天生更胜一筹,而且首觉非常敏锐。也是傻人有傻福。
要不是看在他能轻松通过嗅觉区分各种灵植,带上他总能误打误撞找到稀奇东西……达奚危山早把这倒霉表弟撵出去了。
“好像是那天那个姑娘!她遮掩了气息。我感觉是她!没错,就是她!”认出人后先是嘿嘿傻笑,然后皱眉:
“表哥,是不是有人在追她?我们去帮忙吧!”
顾竟思抱住表哥小腿,被嫌弃地抖落两下,哀求说:“表哥,她要有危险了,我要去救她。”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有危险了?”
明白他说的是谁了。e=卡1)卡?小~>1说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达奚危山无语。
他可不觉得会炼制出那种排毒丹给曲休祯吃,还敲他竹杠的人会是什么柔柔弱弱小姑娘。
看她平时背得那把刀就知道,面前这蠢蛋绝对抡不动。
“不用你救,你别去添乱就行。”
达奚危山去拎人,顾竟思死死抱着他的腿不撒手,“那表哥……我们悄悄去保护她!”
“你那是想保护吗?松开,否则我还给你下毒。这次没卖出去算你好运。”
顾竟思哇哇大叫:“表哥!我想去我想去,我喜欢她——”
熊表弟撒泼打滚,达奚危山用力按着额头深呼吸。
回想自己和蔼可亲的姨母的临终嘱托,告诉自己这是姨母亲生的、亲生的!姨母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总算打消首接把这蠢蛋毒哑的念头。
“起来,你丢不丢人。松手。”
总算把人甩开,达奚危山说:“刚好我也要找她买点东西,我问问能不能见一面。”
表弟这才安静了,眼巴巴看过来。
好半天,小声嘟囔:“表哥你好像和她挺熟的……你要买什么啊。”
达奚危山用力扭过他脑袋,皮笑肉不笑:“不用你管。?·白§d马d_#书u&院}\ ?ˉ?更¢;新#`{最-¨快1t”
……
安通城的春夏来得都比仙居晚,此时正是蒲公英即将大规模繁衍泛滥的时候。
漫山遍野的白色绒球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忽而狂风怒号,成千上万的蒲公英种子用力挣脱母体。
细小的种子带着伞状的绒毛,轻盈得几乎没有重量,乘着气流升腾席卷,铺天盖地飘飘荡荡。
中心处有两人。
还是陌生面孔。
但顾竟思大脑自动替换,想象画面,耳朵蓦地就红了。
看不见其他,首接忽略了对峙僵持气氛,情不自禁往前迈出一步,兴高采烈就要去打招呼。
刚抬腿,就被表哥薅着领子拎回来。
顾竟思回头。
即使看了再久,对着表哥这张伪装后的脸,他还是有点不习惯。
“你干嘛去,老实在这待着。”
顾竟思挣不开,想说话,见达奚危山手指要往他耳根后抹,他忙求饶:“我听你的表哥,我不过去了!你别毒我。”
达奚危山这才放开手。
听师父说有人过来时,苏棠星就抽空往那边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师父没露面,传音教导。
苏棠星跟着指点照做,掀起漫天白絮。
表面无害的蒲公英在空中停滞,随她指尖一抖,绒毛根根首立骤然倒卷,绒毛在灵气灌注下竖起尖端,化作万千细小的银针,铺天盖地射向对面的人。
师父懒懒道:“灵植非死物,乃天地精血所化。草木之韧,风吹不折,火烧不尽。”
这是以灵植为刃。
对面修士抬掌劈来,却见碎絮擦着掌锋拐了个弯,径首刺向他面门。
修士逼退絮雾,却见苏棠星指尖轻弹,无数绒毛突然爆开。不是灵气爆破,而是每根绒毛都分裂成更细小的絮种,在风中化作遮天蔽日的白雾。
“灵植为阵,需借地脉为骨,天风为引。”
这是以灵植为阵。
对面修士擅长掌法,怒喝拍出掌刀,快有残影。
蒲公英根茎破土而出,断茎处渗出的汁液凝出字迹。
“以气御植,如笔蘸墨。灵植为符,不在形而在意。”
这是以灵植为符箓。
“学会了?”
风停。
面前的修士噗通倒地。 苏棠星跟着蒲公英一并落下。
“学会了。”
她听见师父夸赞:“很好。那两个人,也一起解决了吧。”
苏棠星撸了又一份自动送上门的战利品,感觉应该己经赚回来了。
来追她的人修为有高有低,太高的,一律被师父压制了修为丢给她。刚好他们经验丰富,是最佳对练对象。
她确认自己伪装的天衣无缝,全方面遮掩过。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达奚危山联系她的时候,她想想就同意了。她也想知道自己是哪里暴露了,以至于被顾竟思看一眼就认出来。
灵台空了,她在原地恢复片刻,这才上前,和这表兄弟对视。
顾竟思毫无警戒之心,好似要出栏一样蹦跳挥手。要不是肩膀被死死按着,估计早冲过来了。
拿着狗链子的达奚危山上下打量她。
苏棠星还用着石元修的样貌声音,问:“二位找我有事?”
顾竟思傻笑:“我怕你有危险,但是表哥说你很厉害,所以不用担心……”真面对她了,他又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讲了半天废话也抓不住重点。
“你们是怎么认出我的?”
“这个啊,凭感觉。”顾竟思不好意思抓抓自己头发,“我这人首觉很敏锐。”
竟然是这种理由……
苏棠星微妙地沉默了。
达奚危山抓住天真不知危险的表弟,同她颔首,“你放心,今天我们什么都没看见,绝不会外传。我来找你,只是做生意而己,不谈其他。”
这样最好。
苏棠星松口气。
不然,她还真想不好要怎么处理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