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更长一点的，百来年都在外面的也不稀奇。
但苏棠星只是出去月余，就发现自己特别想念闲见仙居。
出去收集物资虽然好，但还是家最舒服。哪怕她把房子搬着走了，和在这里睡着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是师伯他们回来了！”
“螃蟹回来啦！耶耶！”
“笨蛋！不是螃蟹，是师伯！”
弟子们一个个都站在山顶翘首以盼，远远看见一行人就欢呼起来
观澜元君笑骂了一声，“一群馋猫！”
高声道：“别在那看着，等我们把秘境放好，就过来自己抓螃蟹！”
“耶——好耶！”
弟子们兴高采烈冲过来了。
海姝南归打头阵，还不忘拎着幽驹。三人先过来和长辈问好，才眉飞色舞道：“虽然己经晚了，但是——太师叔祖，新年快乐呀！”
苏棠星一愣也笑起来，“新年快乐！”
“我们给你准备了礼物，”
海姝拍下南归的手：
“一会儿给一会儿给，先让太师叔祖回去休整，吃饱喝足收礼物才高兴嘛！”
“也对，”南归附和：“出去了好久，还是先回去拜见祖师比较好。这边螃蟹有我们做，等着吃就好。”
“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一会儿见！”
无事山和苏棠星走之前是一样的。
瀑布没有结冰，寒气激得人一哆嗦。
栈道经了重量就晃来晃去，记起第一次来的时候，苏棠星还怕自己会掉下去。
现在她稳稳踩在上面，绳子勒着胃往下探身：“玄龟前辈！”
声音被水流声吞没，水下没有反应。
玄龟前辈没听到？还是不在家？
没有看见巨大龟影，她沿着栈道往回走。
小狗雀跃跑在前面，在湿漉漉的木板上留下一串梅花脚印，很快就没了踪影。
苏棠星慢慢走过去，听见了鹅叫。
“嘎嘎嘎”地嚣张叫声，还有人在安抚：“别吵，别吵。须知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如此清静，渐入真道……”
听出这声音和腔调是谁，苏棠星：“……”
怀着复杂心情，她走过月见花围成的小路，果然看见玄龟前辈元神出窍，正对着大鹅念清净经。
他坐在石头上摇头晃脑，大鹅听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再也不西处乱飞捣乱了。
旁边长大了小鸡们早就抱成一团睡着了。
“前辈。”
听见声音，他抬头看来，露出与外表不符的和蔼笑容：“回来了？”
“嗯。多谢前辈帮我喂养。没想到去了这么久。”
小鸡崽都长成了大鸡。
她在旁边蹲下摸了摸。
被鸡条件反射啄了一下手指。
玄龟笑呵呵摇头，“在外面玩的高兴吗？”
“挺高兴的。我找到了很多这里没有的东西。”她把储物戒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玄龟前辈情绪价值给得很足，拿一样他就附和一声，“哦，这不是鹤顶兰吗？你怎么拿到这东西了？没见到二八神？”
“见到了。好像一排没剪开的纸片小人，忽然出来有点吓人。”
泰逢下巴压着手背，趴在她脑袋上想：吓人吗？当时祂怎么没看出她害怕？
“哦，这个藤蔓，老朽见过。能炼制驻颜丹，很多小年轻都爱吃这个。”
“嗯，我要把它种下去，听说驻颜丹一粒就能卖出高价。”
玄龟道：“但在我们以前，炼制窃颜丹的更多。现在少了。”
“窃颜丹？”
“对。有修士因种种原因，使用这种丹药换脸。还流传进了凡人中，导致了许多恩怨。后来万法同宗设立之后，禁止了这种丹药流传，才慢慢平息了下去。”
“换别人的脸做什么？”
“用处多着呢。”他笑笑，慢条斯理说：“不仅是容貌，灵根、天生体质……以前什么都能换。那一阵时局动荡，所以才被改称为‘害时’。”
如今是修真历盛时3136年，害时纪年结束后，修真界己经平静了几万年。
历史课师父没教过，苏棠星也搬了个石头坐在旁边听。
“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平和。”
苏棠星：“现在外界这样，也能算得上平和吗？”
“当然。”玄龟看向远处：“不过几万年而己，但情形可谓是天差地别。那时正是邪修当道，家家户户信仰长善神。你这桃树，不就是那时候留存下来的吗？我能感觉到，它身上有着长善神的香火气。”
苏棠星看去。
常年不败的桃花鲜妍婀娜。
“这树这么久了？还没成精？”
玄龟前辈哈哈笑：“它应当是害时纪年最后时期诞生的，还没到能成精的年份呢。”
你的时间我的时间好像不一样。苏棠星咋舌。
“能问问您活了多久了吗？”
“具体我也不记得了。”玄龟前辈笑：“在我看来，你们都是小孩子啊。”
虽然他长得很年轻，但总有种外祖父或者爷爷的慈祥感，苏棠星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变更小了。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要是想听，以后有空我再讲。你们不是要举行宴会了吗？快去参加吧。”
苏棠星把自己的乾坤洞府放回原位，边问：“掌门说大家都去，前辈你要一起吗？”
“小孩子的宴会，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他摇头拒绝，笑道：“新年礼物。”
手掌里，几十片半透明的碎片。
“这是什么？”
“我曾蜕下的壳。时间太长都忘记了，前几日才想起来。足够结实，应该是不错的炼器材料，可以做防御阵法，也可以用来卜算。”
这一小捧龟壳碎片看着很薄很脆，苏棠星用力捏了一下，只觉指腹下坚硬无比。
“去吧，玩去吧，你这鸡和鹅有我看着呢。看看，是不是长得够大了？你的鹅蛋也都放在一起了，没让小狼偷吃。”
“很大。长得很好。”苏棠星说：“膳食堂那边有很多螃蟹的做法，我打包回来点？”
“也行。”
苏棠星去换了身衣服，又去见黑狼王。
还没走到草地，迎面一个球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