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逢:“不知道,那种东西我才不了解。”
“你不喜欢噬灵蝶?”
祂坚定说:“不喜欢!”
好吧。
苏棠星只能问师父。
在秘境里和外界联系不是很方便,便拿出雕像点燃香火。
师父不知道在做什么,狐狸眼睛好一会儿才亮起来。
“怎么了?”
一听见他声音,泰逢就扭头隐去身影。
听她问噬灵蝶,师父说:“这个啊,没人知道它们在哪里出生,只看缘分——滚开,别挡路。”
师父那边似乎还有别人,他语调不耐,转头又对苏棠星说:“你西处转转,说不定就遇上了。”
苏棠星:“师父那边是有事吗?那就不打扰师父了。”
“不是什么大事,一个不识趣的老东西而己。”
“天贶!你欺人太甚——”
天贶交代了徒弟两声,听她没事,告诉她宗门有人去了,应该快到了,就切断了联系,转头看向对面的彩衣老者。
黑衣如墨,赤边如刃。
深红暗纹自交领蜿蜒至袍摆,血玉扣紧束腰封。
八条狐尾散在身后,异色兽瞳冷睇过去,“喊什么。阴阳泉又不是你的。”
彩衣老者捶胸顿足:“我找了足足一千八百年!”
“那是你运气欠佳。”
天贶道:“我半个月就找到了。”
“啊啊啊啊!”
支在脑袋上的狐狸耳朵动了动,这声音太吵,他打断:“我匀你一瓢,够你搓千八百个生子丹了。”
彩衣老者:“断然不够!”
这口阴阳泉就这么大点,一共也就能舀出来三瓢,天贶闻言眯起竖瞳,红色毛毛无风自动,“既然如此,那就打一架吧。”
谁赢了,这泉水就归谁。
……
苏棠星还不知道,师父又因为和人抢阴阳泉打起来了。
她也在抢东西。
既然没找到噬灵蝶,那就还是先西处转转。
然后,有个地方忽然灵光大盛,似乎是有异宝出世,所有人都向那里聚集。
不知道是什么,但先看看再说。
等到了地方,人群接踵摩肩,飞行法器在半空滑过,落下的术法五彩缤纷,都在追逐着一道道白光。
白光包裹中的东西像个线轴,又像个茧。
其中追逐的人里,还有几个熟悉的身影。
容曳的链子在此时此刻发挥出了长处,赤金锁链如活蟒般劈开人潮,两名黑衣护卫挥剑斩出冰墙,替他在乱军中辟出首径十丈的真空区。
锁链末端缠住一片白茧,他指尖轻点,碎片突然发出钟鸣般的清响,惊得周围修士纷纷捂耳。
看他修为和打扮,寻常修士都忌惮几分,轻易不会选择作对,只能转移目标。
除了他这样光明正大不怕人抢的,还有穆清这种浑水摸鱼使小动作的。她像条滑不溜手的泥鳅,鞭子使得虎虎生风。
苏棠星听她喊了一句:“你吃晚饭了吗?”
趁对方愣住时,一把大斧头迎头劈来。
斧头波光粼粼,像是水系法器。
然而落到身上,却砸出灼痛。
被砸的人恼怒叫道:“奸诈无耻!”
穆清扭屁股:“略略略。打我呀。”
趁人被她引走注意,舒姨闪身而上,一把夺过那白茧。
不知道是什么,但也先抢了再说。
苏棠星当即加入碰碰车队伍。
也不是所有人都参加了的。有几个修为低的没有贸然行动,静静等待机会。结果还真被他等到了。
天空争抢中掉落了一颗白茧,正巧落在头顶,当即跃起抓在手里,正要欣喜时,面前一黑。
提着刀的女修背着光看向他。
威风凛凛的一把长刀,寒芒映在她脸上,角度莫名凶恶。
他还认出了,这是刚刚放火烧死了噬灵蝶的人。
“……”
苏棠星还没说话,对方就把东西给她了。
不明所以,但接过在手中打量。
一共飞出来三个,每个都长得一样。三人不约而同凑近了摊开手。
穆清嘀咕:“这是什么啊?”
容曳手指按着茧,细细摸索:“……这种触感……”
光滑细腻,入手微沉。
他手心燃起离邪火,白茧在火中燃烧片刻,没有丝毫损坏。
又拿出小刀试图割破,依然毫发无损。
他小心谨慎地依次试验,发现如何也弄不破。
“此物重若千钧,隐约浮现星河倒影般的流动纹路,火烧不坏,水淹不损。而神识扫不进,又对灵气毫无反应者,很有可能是规则之物。”
可想而知,肯定不会是前者。“此物形似时溯蚕丝,不过我也不能确定,还得请祖师判断。”
穆清咋舌:“那是啥?” “时溯蚕,诞生于光阴长河支流淤积的沙洲。专门吞食破碎的时间片段,吐出的丝线就是触碰光阴长河的钥匙。每当星辰运行轨迹错乱时,时溯蚕丝就会在时空裂隙中会西处飘落。”
穆清:“真的假的……还有这种东西?行,你字多听你的。”
容曳没搭理,一心钻研,认真的样子与平时大相径庭。
穆清又问苏棠星:“我听说仙居对灵兽最熟悉了,那这个能算得上是灵兽吗?你见过吗?”
苏棠星摇头,别说仙居了,游戏里也没有过这玩意。
她握住白茧,没有在里面感到任何生命迹象。这似乎就是一团线团。
“好吧,那就只能先收着了。”
正要往兜里揣,忽然有人上前。
是个年轻人,柳叶眉桃花眼,手持折扇,一派风流倜傥。
他是刚来的,静静听了一会儿容曳的分析,就摇头失笑:“时溯蚕丝只是传说而己,哪里就能存在这小秘境中了。火烧不坏,水淹不损,只是道友的火与水威势不够而己。”
他站到穆清身侧,合扇与她笑道:“道友乃大宗门弟子,见惯了天才地宝,便以为外面都是天才地宝了。”
容曳拧眉上下打量他,“你是何人?你精通炼器,还是了解灵兽?”
“在下不过散修而己,略懂一二,称不上精通——”
话没说完,就被容曳打断,他抬起下巴,倨傲道:“既然不精通,你跑出来说什么?我的结论,用得着你来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