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星和师父这么说。
狐狸师父挑眉，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哦？”
他火红的毛毛迎风招摇，苏棠星视线略过，问：“山里有没开灵智的狐狸吗？”
“有。”天贶：“都是我的同族后辈。”
苏棠星：“……好吧。有些东西并不一定非要得到。”
她听见狐狸师父一声嗤笑。
接着用好听的少年嗓音说：“唔，有一窝下了崽子，可以带你去玩玩。”
伏狐山脉虽然被他们宗门占据了大半，但因地广人稀，野生动物和灵兽还是非常多的，走在山路上经常就能遇见。
但还没等狐狸师父带她去摸狐狸，这天晚上，圆月当空，一声狼嚎把刚睡下的苏棠星惊起来了。
她穿上外衣，推开窗向外看。
白日的花光明灿烂，晚上的花安静柔和。更远一点的山林披着月光，深处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狼嚎。
“出去看看。”
她在心里呼唤傀儡。
傀儡从隔壁出去，在周围转了一圈儿。
苏棠星其实并不担心。
随身洞府的防御加上天阶傀儡的攻击，足够保护她毫发无损。
而且如果是灵兽，生活在这里的一般也不会主动攻击修士。
听了半夜的狼嚎，也没见半个狼影。后半夜才总算安静了。
苏棠星打着哈欠躺回去，让傀儡进自己屋看守。
炼制傀儡的骨架很大，目测将近两米，一身黑色盔甲强悍冷硬，手中的武器乌沉沉地，渡上月光也没显出温柔，反而黑中透着深红，似是浸透了血。
只要“心脏”在，傀儡眼眶中的火焰就不会熄灭。
静静燃烧的火焰落在苏棠星的后背上。
强烈的被注视感让她翻了过来。
苏棠星看着那两点火光。
“转过去。”
盔甲轻微碰撞，傀儡听话转过了身。
没有被盯着了，但是存在感依然强烈。
苏棠星尽量去适应它的存在，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
第二天，她对一起去挤牛奶的林相青说起了昨晚听见的狼嚎。
林相青安抚说：“别怕，偶尔就会有这种情况。”
苏棠星问：“咱们宗门动物很多，一些刚入门的小弟子会不会遇到？”
“会的。”林相青：“上个月就有位师弟，在打扫石阶的时候不慎踩到了毒蛇的尾巴，被咬了一口。不过你放心，咱们丹药峰的师弟师妹们很擅长治疗这些。外界很多炼丹师都没有他们擅长。”
术业有专攻。
就像云南的大夫更擅长治疗蘑菇中毒一样。
苏棠星点头，又问：“大家对灵兽都很了解，我也想学习这方面的知识。”
林相青：“这是宗门的必修课。祖师没有教你吗？”
“没有。”
“……那兴许是忘记了。”林相青无奈笑笑，“太师叔祖若是不介意，我可以为你讲一讲。”
“不介意。多谢你。”
“只是，”
苏棠星斟酌说：“会不会累到你？”
这个玄……孙身娇体弱，本来就是吊着活，真怕他累到了更短命。
“不会。”林相青扬唇，“我有分寸，量力而行。”
那就好。
苏棠星点点头，意识翻看自己的灵兽收集图鉴。
这游戏做得太大，灵兽非常多，山海经里的神兽也塞了很多进去，她玩到了满级，也只收集到了20%，这让很多全图鉴玩家非常不舒服。
越稀有的灵兽越难收集，神兽更不用说。
苏棠星也没有过凤凰。
她想着如果现在放开等级，召唤万兽之门，不知道能不能把凤凰叫过来，放点血给玄孙治病。剩下的留着既能炼丹又能炼器，一举多得。
关掉灵兽图鉴，又看见了全灰的美男图鉴。这才发现和在游戏里的时候好像不太一样，上面多了一排小字：
“攻略角色转换，显示为玩家对角色好感度。”
按照游戏出场顺序排序，最前面就是哥哥牧流云。
上面应该显示己解锁2%，但是现在没有了，攻略进度是0。
图鉴在没有百分百解锁前，图像不会点亮，每个人的名字也只有在遇到对方后才会揭晓。
容曳的名字在偏后面一点，名字暴露出来，另外进度也是0。
苏棠星瞟一眼那个灰色剪影，再看看旁边的容曳本人——
他今天好像更丑了。
狐狸祖师亲自下的降祸，让他一天比一天丑陋，被封了灵根之后修为也跌了下去。
难怪总臭着脸，看起来心情欠佳。
随意接着往后翻翻，在最后一页，看到了狐狸师父和狐狸师伯的大名。
就知道会是这样。
苏棠星关掉系统界面，懒得再看。
容曳对视线很敏锐。
以前有弟子偷偷看他，带着羞怯的爱慕。他不以为意，甚至还觉得不耐烦。
现在有弟子偷偷看他，容曳都会想，她是不是在笑话我？
察觉到苏棠星目光的瞬间就回视过去，目光锋利，“你看什么。”
苏棠星：“看让你干什么活。”
容曳抿唇，阴沉沉地看过来。
苏棠星一看就知道他憋着气。
但那也和她无关，迎着他的目光说：“宗门需要法器充库，你帮忙炼制出来。等阶就在玄阶，十八种武器每种都来一样就行。”
容曳眉头重重一跳，霍然起身怒极笑道：“你说得倒是轻巧，你知道要炼制高阶法器有多耗费时间精力吗？十几年做一件最后也未必成功……十八种，你当我是驴呢？！”
“那个不急。”苏棠星抬眼：“公共场合不要大声喧哗。”
“那这样，你先给我炼制出几套工具，材料我提供。”
容曳冷哼一声重新坐了回去。
储物戒里有拜师那日长老们送的礼物，苏棠星取出一部分推给容曳，“这些不够再来找我。不过依照你的水平，应该不会浪费太多材料。”
容曳没接，抱着手后仰，抬抬下巴，“材料我出，你的东西我保证在地阶。作为交换，让你师父给我解开降祸。”
他这个张狂又意气风发的姿势，换作是年轻美少男来做，是非常赏心悦目的。
但现在，苏棠星只是移开了眼睛，“这些不需要那么高等阶。你也可以不做。”
“……”容曳哽了一下。
一股脑把材料都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戒里。
“做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