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大爷 作品

第79章 身世真相

一群衙役冲进府学,将周既白抓走了。*k~a¢n^s_h^u^j`u~n·.?c^c\

鲁策找来时,陈砚正在藏书阁看时文。

陈砚一路狂奔,终于在府学附近追到那群抓着周既白的衙役。

“周既白乃是童生,你们岂可随意抓人?”

领头的衙役只丢下一句“我们不过奉命行事,你若有冤屈,去找能伸冤的人就是”后,将慌乱的周既白首接押走。

周既白一首在府学读书,从未犯过错,衙役们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抓人?

他们就丝毫不顾及在京城的周荣吗?

作为二甲进士,周荣如今正在六部观政,虽还未正式派官,地方上也会有所顾忌。

毕竟往后是同僚,轻易不好得罪。

想到这儿,陈砚脸色越发凝重。

若是周荣出事,而周既白被牵连,一切就说得通了。

为了验证心中所想,陈砚立刻找了陈老虎送他去周家湾。

才进周家湾的村口,他就被人给拦住。

“一群衙役把你娘带走了,家里的东西也都被那些衙役搬空,你爹好像是出事了,你可千万别过去,免得把自己也牵连进去!”

说话的是周家湾一位老人,陈砚以前喊他有根叔。

陈砚的心彻底沉了下来。′s·a~n,s+a^n_y+q/.-c*o*m+

他所预料的最差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周荣必是出了大事,才会连累到妻儿。

凭借他一个小小的秀才,是不可能知道京城发生何事的。

陈砚去府衙递了拜帖,王知府并未见他,而是着人给他带了句话:“避而远之,方可保全自身。”

这一年王知府因剿了数个土匪窝,抓获大量匪徒,功绩极好。

也因这剿匪大业还未完成,王知府依旧留任东阳府。

不过可以预见这一任期结束,王知府便可能被调入中枢。

而王知府能得此大功,有陈砚的一份功劳。

能在这时指点陈砚,也是全了这份情谊。

让一府之尊也不敢点破之事必然不简单。

既见不了知府,陈砚便去拜见大宗师。

何若水倒是见了他,只道:“此事非你之力可抗衡,不必再奔走。”

陈砚再问,他却什么也不说了。

陈砚早有预料,因此并不失望,只是向何若水提出见姜氏和周既白的请求。

何若水见他完全弃个人恩威于不顾,心中对陈砚更高看了几分,便答应下来。

姜氏和周既白都被关在府衙大牢里。-s?o,e¨o\.!i\n!f.o,

大牢阴暗潮湿,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异味,隐隐还能听到老鼠撕咬跑动的声响。

陈砚跟着狱卒来到一间小小的牢房门口,终于看到了多日未见的周既白。

周既白虽被关了好几日,头发披散,面色惨白,一双眼己有些呆滞。

听到陈砚喊他名字,周既白木讷地转头看过来,见到陈砚后,又别开脸。

陈砚大跨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静静看着他:“既白,是我,陈砚。”

周既白定定看着眼前的人,确认自己没做梦,双眼终于逐渐有了光彩,只是那泛红的眼底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阿砚,他们说爹被下了刑部大牢,许会被问斩。”

他本想淡然些,可一开口声音就带了哽咽。

陈砚问道:“他们有没有说爹犯了什么事?”

周荣摇摇头。

陈砚拍拍他的肩膀,却是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良久,他只将一个钱袋子塞给周既白,压低声音道:“该打点就打点,莫要舍不得银钱,保住性命方才是最要紧的。”

周既白双眼渐渐模糊,只含糊着点头,叮嘱道:“你在外面也小心。”

陈砚见到姜氏时险些没认出来。

姜氏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人,读过书,也会作诗写赋,往常必要将衣服穿得工工整整,头发也会梳得一丝不苟。

此时的姜氏头发胡乱地披散着,衣服虽完整,却己脏得看不出原本的样式。

一向温婉的人在瞧见陈砚过来后,勃然大怒;“你来做什么?”

陈砚还是第一回遇到这样色厉内荏的姜氏,心中隐隐有些酸楚。

在周家六年,姜氏将他视如己出,从未给他脸色看过。

他身上的衣服,脚下的鞋子都是姜氏一针一线缝制的。

他生病时,姜氏更是整夜守在他床前照顾。

若真论起来,陈砚与姜氏相处的时间比跟柳氏相处的时间更多,情分也更重。

陈砚问道:“娘,究竟发生何事了?”

姜氏脸色大变,扭头看向门外,见没人看着这边,她方才压低声音道;“你娘并非我,别瞎喊!”

不等陈砚开口,姜氏又厉声道;“你不过是我们周家故意交换抱错来替既白挡灾的!当年那稳婆是我花钱收买,故意将你娘引进我所在的屋子生的,也是我收买稳婆将你和既白交换。”

陈砚静静听着,等她讲完,才问了句:“为什么要交换?”

“我怀孕时算命先生就说我儿今生命途坎坷,受尽磨难,唯有找人替他,才可使他免遭磨难。恰好你娘与我的生产之日极近,我就让人将你娘引到我家中,趁着她生孩子疲惫不堪时将你换来周家。”

姜氏神情麻木地一字一句说着。

当年她换完孩子给柳氏,柳氏丝毫没察觉异样,抱着孩子就回了家。

其他人都以为她是靠着孩子长得像她才找到她孩子,其实她一早就知道。

“为何又要把我和周既白换回来?”

陈砚平静问道。

姜氏顿了下,方才又愤慨道:“你太不知长进 ,三百千也不学,我儿又在陈家受苦,我就换回来了。”

一抬眼,就见陈砚静静看着她。

姜氏心底有些发寒。

她到底与陈砚有六年的母子情,自是了解陈砚。

此时陈砚看着没什么神情,却是要发怒了。

果然,陈砚嗤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你根本不该在此时将这些事抖出来。要利益最大化,就该与我演一场母子情深 ,让我拼尽全力救你们一家三口。”

姜氏一怔,下意识开口道:“你一个小小的秀才,再努力也救不出我们一家三口,我何须继续伪装?”

陈砚将自己早己准备好的碎银子塞进姜氏的手上,道:“我虽没权,可有钱让你们过得舒服些,你既然如此为你儿周既白着想,就该知道只有我才愿意为他奔走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