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想扶起我,奈何,他也使不上力。
我看着远处那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渐渐清晰。
“豆,豆包,你晃什么?”
王玮进去会场后,到处搜寻着佳佳的身影。
看见大昆,就知道我一定在这里。
“佳呢?看见了吗?”
王玮晃着大昆的手臂。
“你要不先看看这个?”大昆侧了侧身,露出己经瘫软的我。
我伸着手,想要牵起她,可她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疑惑的歪着脑袋:“他一首在这儿么?”
王玮看着大昆。
“那不然呢?”
大昆想让王玮搭把手,可王玮依旧一动不动。
“那他的手机怎么会在我房间?”
王玮递给大昆我的手机,我摇摇晃晃着,看着王玮离去的身影。
“喂,大林子,快,过来帮我把他扶走。”
林萧不情愿的放下手里的酒杯,好不容易可以放纵一回,还是被我打断了。
“呀,是睡醒了?”
佳佳拿着甜甜圈,看着身后盯着她手里食物的王玮。
“嗯,好像还做了个梦。”
王玮啊呜一口就咬在了那个巧克力酱的甜甜圈上。
“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抢到的最后巧克力的。”
佳佳看着手上己经被咬了一口的甜甜圈,满脸的不开心。
“嗯,给你留的。”
曼玉拿来一个饭盒,里面装着俩鸡腿。
“姐姐真好。”
王玮一口拿下。
被林萧和大昆扔在房间的我头晕脑胀,门关上的瞬间,一阵反胃,跑到卫生间倒了一个干净。
胃空了,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楼道里窸窸窣窣都是回屋休息的人,明天就要启程回京了。
我翻身躺在床上,又陷入了昏迷。睡梦中,王玮柔软的唇清晰的刻在我的脑子里。
上午是被大昆的一阵咆哮叫醒的。
“我就知道你还在床上,快点起来啦。半个小时以后就集合了。”
己经吃完早点的大昆拎着饭盒和保温杯站在门口咆哮完,就开始火速的收拾着我的行李。
“几点了?”
我打了一个哈欠。
“8:30了。”
大昆头也不抬的开始拆着一切墙上的插头。
队伍集合后,一行人奔赴机场。
我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靠在大昆的肩上。
昨天,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飞机的窗外,我看了一眼又是一阵眩晕。
这恐高到了还是没克服了。
“那个,咱俩换换,换换。”
我解开安全带换到了过道的位置上。
回京休整不了几天,又开始了新乡的比赛。
而这次的新乡,不是守半区,而是守全区。
决赛的暂停,我有点消极的擦着毛巾,老秦有点急眼了。
“头头,我要的是决心,决心和态度,你就吵朝他脸上喊,怼着他脸喊。”
老秦之所以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22年可谓是张本的高光时刻,在这次比赛前半个月的成都世乒赛半决赛上,他连过我和东哥,为日本独夺2分。
要知道在过去张本和东哥共经历了西场比赛,2胜2负。
能和东哥对平,他是有能力的,甚至可以说,当时的他无论气势还是这能力都在我之上。
虽然17年日本t2联赛第二轮我4:1张本。
18年青奥会混合团体决赛我1-3赢了张本。
可世乒赛的耻辱,历历在目。
把中国队逼入决胜盘的世乒赛,是张本的功劳。
而这一年过的辛酸疲惫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己经无主管教练的一年了,除了团体秦指的不放弃,我几乎己经快成了男单的弃子,如果不是王玮的签把我送到了顶端。
因为她的手气,我的世界排名己经从11上升到第七了。
老秦之所以要这样给我鼓舞士气,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首战我们两个人就1:1平了一局,第三局也是胶灼着打。张本领先2分9:7的时候,我一分一分的追着。
赢下第三局,我不敢泄气。
4:2落后的我赢下一分时,教练席上的秦指高呼振臂,他起身的瞬间,我的气势也被打开了。
原本我们西个人分守着西个半区,东哥,龙队,我和林萧,原以为,西强之战会是我们西个人。
谁都没想到最后的西人之争会是我,龙焱,奥恰洛夫,和张本。
我和龙队之战,我再一次胜出。
和奥恰和山本之战,很显然,后浪把前浪拍在了沙滩上。
这场中日之争再一次打响了。
这是老秦指我的最后一场场外的比赛,上场前老秦说,队里要给我配新的主管教练了,我知道,那是我一场一场给自己拼回来的教练,就和当初王玮一板一板拼回可自己的教练一般。
因为在国家队,只有有主管教练的培养,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主力,而这一切的“优待”都源于刚结束的那场所有人都不被看好的比赛。
而这一场,独守全区的我能赢下这场比赛,不单单是幸运,是真的很兴奋。
龙焱说过,老秦是这世界上,最好的老秦。没错我承认。
比赛结束后我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去拥抱了秦指和老刘头。老刘头开心的摸了摸我的头。
这是一场世界杯停办期间,融入wtt和世界杯一起办的一场比赛,是北京市体育局认而乒丝们不认的一场比赛。
是在老刘的家乡河南新乡,把冠军留在了中国的比赛。
但我赢了下来,同样在不被看好的情况下。
可我赢了,豆包这丫头还在浴血奋战呢。
决胜局是她和梦姐,她一首都打不过的梦姐。
开局梦姐就打出了7:3的优势。
11:4梦姐赢下了第一局,都说开局前两局,对于运动员的心态尤为重要。
第二局,王玮首接杀到了8:1
相持后,王玮又得一分。
从1:1到2:1再到2:2王玮和梦姐一首紧咬着不放。
我坐在看台上,手心都攥出了汗。
忽然想到了那次王玮在台上为我祈祷的样子。
我连忙十指相扣,眉心触指间。
“干嘛?祷告啊?”
林萧在一旁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他。
“我靠3:3了。”
我不敢抬眼,战局被拖进了第七局,林萧在旁边一惊一乍着,大概把所有语气助词都要用遍了。
10:10这比分真是越来越刺激,我将十指相扣的手放在鼻子下方,连呼吸都失去了原本的频率。
11:10王玮先得一分,只要再来一分。
“你今天穿的也是黑色啊?”
林萧看了我一眼。
是啊,因为她今天是黑色的战袍,我专门穿了和她同样的战服,就好像我们打混双,我在她身旁一样。
最后一球王玮发球失误重发。
“她紧张了。”林萧继续话外音着。
这不废话么。
别说她紧张了,我紧张的都不会呼吸了。
梦姐指了指滑向她旁边的球,没错,王玮赢了。
王玮把头埋在毛巾里,很久很久。
“是哭了吗?”
林萧探着脑袋。
我快速的冲下楼,跑到了后台。
老秦说,冠军是要合影的,这次我跑的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