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
“怎么提前回来了?”周立海腾地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绕过办公桌。
他先抓起桌上的搪瓷杯,倒了满满一杯冒着热气的水塞到姜云熙手里:“小姜给,快暖暖身子,别着凉了。”
“谢谢军长。”姜云熙接过来。
“谢什么呀?都是一家人。”周立海一脸的慈父微笑。
姜云熙:(????)
周立海转头看向自己儿子时,语气顿时严厉起来:“说吧,出什么事了?”
周衡:“……”
他的作战服还是湿漉漉的,泥浆在脚下集成一小滩。
对父亲的差别待遇毫不在意,反而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老头子总算有点眼力见,知道先照顾自己儿媳妇。
“昨晚我们在野训区域遭遇狼群袭击。”顿了顿,补充道:“……不是普通狼群,是越军训练的军狼。”
“军狼?”周立海瞳孔骤缩,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起来,“在我们的野训区?”
作为军长,他自然知道军犬的厉害,但越国居然在训练军狼?
而且更可怕的是,他们训练出来专门放在了他们的野训区!
如果越国的军狼己经形成了规模,能够悄无声息地潜入华国境内……这个念头让周立海的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1,7?n′o·v~e?l+.\c^o/m,
这对华国的边防安全来说,绝对是个不容忽视的重大威胁!
“是的。”周衡神色肃穆地点了点头,开始将昨晚和今早的发现详细道来。
他声音沉稳,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狼群的攻击极有章法,完全不像是普通野兽的胡乱撕咬,它们分工明确,有的负责佯攻,有的负责迂回包抄,明显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而且每只狼的耳朵上都有统一的剪痕,这绝对是人为标记,更重要的是,今天早上,我们在陡坡下发现了越军胶鞋印,痕迹还很新鲜。”
随着周衡的讲述,周立海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他的手指敲着桌面越发急促起来,发出“哒哒”的声响,办公室里的气氛愈发压抑。
“最重要的是,他们敢这么早就暴露军狼的存在,一个可能是对我们无所畏惧,有必胜的把握。”周衡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还有其他的底牌,可能比军狼还要厉害。$,天>禧-=&小?说#¨/网±′ ?更1e新^最1全)±”
周立海:“……”
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暴雨拍打玻璃的声音格外清晰。
姜云熙捧着搪瓷杯,小口啜饮着滚烫的茶水,蒸腾的热气在她面前形成一团白雾,模糊了她的表情。
两父子则都陷入了沉思。
姜云熙其实不太懂这么多战略方面的东西,只是很认真的听着。
“不过。”片刻后,周立海抬眼看向周衡,声音凝重而缓慢:“先不说他们是不是还有更厉害的手段,之前上山野训的十几只小队都没出事,偏偏就你带队的时候被偷袭。”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周衡,“我想,他们的目标很可能是你。”
周立海这个推测不无道理。
周衡作为南军区最精锐的团长,多年来与越军交锋屡建奇功。他的那些战绩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足以让越军咬牙切齿。
去年边境遭遇战中以一个连的兵力全歼越军一个营,前年成功破坏了越军在边境的秘密军火库。
更早之前还识破了越军特工的渗透计划...这些赫赫战功让他成了越军高层的眼中钉、肉中刺。
越军认准他带队才发动袭击,从常理推断,确实合情合理。
“不见得。”周衡却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思:“这一次,还真有可能不是冲着我来的。”
他的目光转向正在喝茶的姜云熙,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也有可能是冲着云熙来的。”
“哈?”正捧着茶杯数里面茶叶的姜云熙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脸上写满惊讶:“我?”
“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衡转身面对她,眼神深邃而复杂,里面有担忧,也有一丝难以掩饰的赞赏。
“你忘了?上次越军过来抢新枪,你以一己之力,杀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低沉下来,“逃回去的那些人肯定会把你的情况上报。”
“越军情报部门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很快就会知道南军区有个能以一敌十的女兵。”
他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下来,带上了几分担忧,“越军不会容忍一个能单枪匹马灭他们一个小队的人存在。”
本来越军就处在被他们华国打压的形势,这要是再培养出一个精英,那这可就太让他们忌惮了。
忌惮到恨不得以最快的速度除掉! 姜云熙眨了眨眼睛,长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细小的阴影。
“喔……”她虽然不太理解这种来自敌人的针对性敌意,但仔细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上学时同学们之间的竞争画面:有人总是想方设法要给成绩最好的同学使绊子。
只不过越军不是想超越她,而是想首接除掉她,以绝后患。
这个认知让她不由得眼前一亮。
不服就干!
生死看淡!
怕个锤子哦!
“让他们放马过来呗,来一个我揍一个!”
看着姜云熙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两父子相视一看,都暗暗苦笑。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云熙的身手确实好,但就怕别人来阴招。
周立海听完这番分析,眉头己经皱成了一个疙瘩,脸上的忧虑之色愈发浓重。
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军人,他太明白战场上“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了。
如果是他,在发现敌方有这样一个超乎常理的存在,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扼杀在摇篮里。
姜云熙的实力确实很强,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她终究不是不死之身,再强大的战士也抵不过精心设计的陷阱和埋伏。如果越军真的特意针对她展开行动,那确实是个巨大的隐患。
老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云熙,”他转向姜云熙,眼神中满是长辈式的关切与军人特有的谨慎:“那这几天野训,你有什么别的发现没有?仔细想想,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