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先帝次序更靠近,且昭帝早有主意摆脱母族夏家的影响,昭帝便早早地将先帝立做太子,才让夏太皇太后没法动手脚,且彼时先帝年纪尚幼,夏太皇太后认为,或许还好控制。′5-4¨k`a_n^s\h,u,.\c¨o/m·
但随着先帝长大,夏家人发现,他不是庸主,于是夏家早就打定主意,不让朱太妃一支继承皇位了,他们一早就看中了浪荡子端王,等待着时机。
夏太皇太后当年和儿子昭帝大吵了一架,次日昭帝便得了急病,病情恶化的很快,短短几日就到了弥留之际。夏太皇太后让人急诏端王进宫,准备迎立他,但是当时的丞相,如今已经寿终正寝的文忠公,比夏太皇太后还快,将夏太皇太后派去的人锁在内阁,去请了太子进宫。
之后太子当着百官的面,灵前登基,夏太皇太后只得无奈接受这个结果。
夏太皇太后的担忧不是空的,先帝的确是一位英主,不受夏家控制,如今朝中可用之人,都是先帝一手提拔出来的。
但夏家,似乎一直都没忘记扶持傀儡的心思。后面的事情,便是夏太皇太后驾崩次日,先帝暴毙,异母皇弟端王登基,也就不多赘述了。
“你查到了什么。?d+i!n¢g·d*i′a?n^t¢x′t\.′c!o!m-”褚高明冷静下来,问道。
兰绮宁简要地说了,最后补充道:“有能力将木桶跟弃婴一起丢弃的一定是较为富裕的人家,且从当年裹你的襁褓的材料可以查出来,绝不是一般富裕的人家。只需要调查那个时候富贵的官宦之家那日有谁家夫人生产,便容易的多了。”
“本相活到了二十五岁,竟没想到,本相竟然还有是皇子的可能。”褚高明没有多少喜悦,只觉得满满的讽刺,现在他的所有成就,全是自己挣来的,跟自己天然的身份可无关。
“这事不用你管了,本相自己查。”褚高明用警告的语气道。
兰绮宁不愿意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本相查明真相,会和你通气。你以解国公夫人的身份,能有本相查事方便吗?还是说,你想要借助信王殿下的力量。如果你是这么打算的,本相今夜,绝不会放你离开此地。”
兰绮宁退后了一步,看着褚高明那如同深渊一般冰冷眼神,道:“既然禇相大人肯合作,那我自然乐见其成。只是,我正要去见一个同年同月同日丢弃孩子的贵妇的下人,禇相大人难道要把我赶走吗?”
“人在哪里,本相跟你一起去。?8\8`d,u^s_h*u+w+a`n\g~._c,o.m!”
褚高明和兰绮宁一同去了那个下人的屋子,这个丫鬟已经年届五十,不过一通话问下来,当初她侍弄的夫人,丢弃的是一个女婴,并不是男孩子。
这性别就对不上了。
兰绮宁叹了一口气,在内心期盼那个女婴也能获得像褚高明那样的幸运,不过过去了这么多年,估计也难了。
两人问完话,交代保密后,便协同并肩而出。
两人难得有这样平静的时刻,以平等的身份,并肩而走,并没有谈论什么对立的话语。
天上并没有月亮,两人就这样在黑暗中行走。不知道还要走多久,但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在内心期盼,能走的再久一点,能多享受这样一段平和的时光。
这一段特殊的时光,还有那个生命中不可跨越的那个人。
以及不可能发生的重回少年时。
兰绮宁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刚刚都没有任何求证,就相信了我的话,你没有任何疑惑吗?”
“你没必要骗我。”褚高明的语气淡淡的,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剑拔弩张,“我只要去问一问母亲,就能知道一切,你骗我的代价,你付不起。”
“什么代价不代价的。”兰绮宁垂下头,显然不喜欢这个回答,“其实我也想过直接去问褚夫人,不过想了想,这不太好。”
“为何,本相的府邸,你又不是没有去过。”
兰绮宁垂着头,瞪了褚高明一眼:“因为我知道,你如果知道你不是褚夫人的亲生孩子,会很难过。”
褚高明的脚步顿住了。
他扭头看向兰绮宁。
一霎那的晃神、停顿和怔忡如走马灯花般在眼中略过。
兰绮宁不知道褚高明停下了脚步,仍旧在往前走,她说的是真心话,虽然不全。
但她至少问心不愧。
褚高明的回答终于随着而来:“那你就认为,你瞒着本相查这种事情,而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给本相来上一算计,本相就不伤心了吗?”
“朝堂之上的明枪暗箭不少,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兰绮宁,我原本以为,我们至少还是朋友的。”
这下轮到兰绮宁停下脚步了,她转身,发现褚高明并不在身旁,她转回身望去。
不过天很黑,她并不能看清褚高明,只能大概判断褚高明在哪里。 “你想说什么?”
“就像是我和,苏信元那样。他的妹妹嫁给了信王做侧妃,可他依旧和我是好朋友。”
“这不一样。”兰绮宁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如何不一样。兰绮宁,你有没有想过,等解国公去世了,你该怎么办?”
“你在说什么!”兰绮宁只觉得有这个想法都该被谴责,“你想做什么!”
“我是合理推理,并无死心。你要明白,解国公当年战场旧伤在身,如今卧床昏迷不醒,且年纪在那里,难道你真的打算,陪到他你白首吗?怕是你有这个心,他也没这个命!”
兰绮宁没把褚高明的话当做是内心的剖白,却只把褚高明的话,当做是对要兰绮宁改换阵营的敲打,兰绮宁的婚事不是说想嫁谁就嫁谁的,一旦她成为解国公府遗孀,顶着这个名头,她不是想改嫁谁就改嫁谁的。
她一旦改嫁给任何人,就是带着兰家和解家改投任何一个阵营,而解家和兰家的离开,不会是信王愿意看到的。
“我不会害你,要害你的人,也不会是我。你没必要为难我,让我做墙头草。”
“阿宁,你竟是把这个当做是为难吗?”
褚高明的语气痛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