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来看我笑话？！你还真闲！
霍章哲终于看向他："很简单——施念和施逸轩，是唯一能彻底摧毁银翼计划的人。°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_而我的任务，就是确保他们活着完成这件事。"
"你的任务？"姜岳岚讥讽地扯了扯嘴角，"谁给你的任务？"
"上一世的我。"霍章哲淡淡道，"死前的最后一个命令。"
沉默在实验室里蔓延。
施念的思绪混乱不堪——霍章哲竟然是上一世的实验体？
可她为什么不记得？
他记得一切？
那他接近她，到底是真心想合作，还是另有所图？
姜岳岚突然冷笑一声："真是感人。可惜，我不信。"
他猛地抬手，枪口直指霍章哲的眉心："你凭什么证明你不是银翼的人？"
霍章哲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我不需要证明。"
"那就去死。"姜岳岚的手指扣上扳机。
施念猛地抬手，纳米机器人在她指尖凝聚成一道屏障，挡在两人之间："够了！"
姜岳岚的眼神一暗："你护着他？"
"我不是护着他。"施念咬牙，"我只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银翼的人刚刚已经发现了我们，他们很快就会再来！"
霍章哲的机械臂突然发出轻微的嗡鸣，他猛地转头看向窗外："太迟了。/s′i,l,u/x-s¨w..-o\r_g\"
下一秒，实验室的警报骤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回荡在走廊里。
"检测到入侵者！检测到入侵者！"
施念的瞳孔一缩——窗外，数道黑影正迅速逼近，他们的手臂上，银色的翅膀标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你们走！"霍章哲一把拽住施念的手腕，将她往姜岳岚怀里一推。
姜岳岚的枪口瞬间转向窗外，冷声道："小念你们先走，我断后。"
霍章哲冷笑："逞英雄？"
"不。"姜岳岚的眼神冰冷，"只是比起你，我更信不过银翼的走狗。"
施念深吸一口气，猛地甩开霍章哲的手："都闭嘴！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她看向窗外越来越近的黑影，眼神逐渐坚定——
"既然银翼想要我们……"她的声音冷得像冰，"那就让他们亲自来抓！"
施念将体内的纳米机器人 权限彻底打开，配合姜岳岚的枪法掩护，与霍章哲一起将一波又一波的银翼手下击退。
实验室也因此被摧毁大半。
还好此刻是晚上，再加上学校里大部分人都因为文艺汇演聚集在礼堂，没谁会在这个时候还逗留实验室，因此即便闹出不小动静，施念几人也不怕没法收场。e(2白?￡+马a￥书$?=院; ?无?+t错=@内u,容°a*
姜岳岚收好枪，掏出手机给A大校长打了电话，言简意赅的说明自己不小心误触了施念的反应釜，导致实验室炸了，表示姜氏集团愿意支付整栋实验楼设备的更新。
A大校长一听没有不愿意的，一两个实验室的损失换整栋实验楼设备的更新换代，没有比这更好的买卖了，当即同意，并连夜安排后勤和财务统计数据，报价给姜岳岚。
*
距离文艺汇演结束后的第三天。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透过废弃社团活动室浑浊的窗玻璃，投下血色的光斑。
秦凛蜷缩在角落，机械右手死死掐住左臂。
皮肤下的幽蓝光脉如同活物般蠕动，所过之处泛起骇人的金属色皲裂，像是有无数细小的刀片在血管里游走。
"呃......！"
他咬破嘴唇忍住呻 吟，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
冷汗浸透了衬衫，黏腻地贴在背上。
银翼这次故意拖延解药，就是要惩罚他的擅自行动——在文艺汇演上对施逸轩出手，却没能一击毙命。
可他竟然罕见的不后悔。
果然和施逸轩这种人待在一起久了，就会变成他最看不上的蠢货，比秦邵更愚蠢。
左手无名指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秦凛低头看见指甲边缘开始泛出金属光泽。
这是第三阶段的征兆，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变成一具没有自我意识的杀戮机器。
"砰！"
门突然被踹开，生锈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呻 吟。
"找到你了，叛徒！"施逸轩逆光站在门口，胸口剧烈起伏，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眉骨上，"考虑完了没？我的耐性有限！"
秦凛下意识想藏起溃烂的手臂，却因剧痛踉跄了一下，机械手指在墙面上刮出五道狰狞的痕迹。
他抬头时，看见施逸轩的表情从愤怒变成震惊。
"你......"少年的声音突然哽住，"你又怎么了？"
"滚！"秦凛嘶吼，声音却虚弱得不像话，"来看我笑话？！你还真闲！"
施逸轩大步上前，一把扯开他的衣领。
当看到那些金属化的皮肤时，少年瞳孔骤缩："这是......纳米排斥反应？"
秦凛猛地推开他，却因为用力过猛自己摔倒在地。
视线模糊间，他看见施逸轩毫不犹豫地弯腰，一把将他扛上肩膀。
"闭嘴！老子今天偏要管！"
天旋地转间，秦凛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某个初秋的午后。
废品站的阳光很好，施逸轩蹲在一堆锈蚀的金属板中间，举着一块钛合金冲他笑，像个傻气的金毛犬：
"老林！这块钛合金够我们做三个反应釜支架了！"
当时他嫌弃地皱眉："脏。"
银翼实验室从不缺贵价金属，而他肯加入这个"青龙帮·捡破烂分社"，不过是为了近距离监视施逸轩，方便下手而已。
少年用袖子胡乱擦了把脸，蹭上一道黑灰："咱们"青龙帮"的宗旨是什么？"
"......变废为宝。"当时他无奈说出这四个字时也有些惊讶。
他这么配合的哄施逸轩做什么，难道他很享受捡破烂的日子？
不，这绝对不可能！
"错！"施逸轩一嗓子打断他的自我内耗，勾住他的脖子，笑容比阳光还耀眼，
"是"垃圾只是放错位置的兄弟"！你再重复一遍，免得又记不住！哈哈哈哈！"
记忆中的温度与现实重叠。
秦凛被粗暴地扔在实验台上，剧痛让他猛地弓起身子。
恍惚间，他看见施逸轩在前面翻箱倒柜的背影，少年的白大褂下摆沾满了灰尘和血迹。
"撑住！"施逸轩手忙脚乱地配比药剂，还能才匆忙间回头安慰自己一嗓子。
那些试管在他手中碰撞出清脆的声响，"马上就好！"
秦凛突然笑了，嘴角溢出暗色的血丝：
"蠢货，我身上是银翼特制的……"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越来越轻，像是要飘起来。
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那次暴雨天，只因为他不想让脏水弄湿新换的硅胶皮肤，施逸轩二话不说背着他趟过积水时一样。
少年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传来，烫得他心口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