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架势,凶手就隐藏在血尸群里,然而这些血尸不光数量惊人,就连外观都大同小异,有的血尸由于身上的血肉残缺太多,甚至连性别都判断不出来了。′墈/书′君~ ?最`芯-彰¢踕~庚·薪,哙¨
这可比大海捞针难多了!
大海捞针尚且知道自己的目标是找针,而我们却对死者一无所知。
空气中弥漫的腥臭味正变得越来越刺鼻,尸群之中已经不断传来“嘎吱嘎吱”的骨关节摩擦声,这声音诡异到了极点,如同被腥风吹动的人骨风铃。
就在这时,我心头猛然一沉!
只见站在台灯右侧的血尸突然歪了一下脑袋,紧接着嘴巴缓缓张开,发出一阵“呃呃”的低沉吐气声。
这才仅仅过去了十几秒而已!
“糟糕……”陈宥祺脸色一阵苍白,嗓音剧烈颤抖起来:“我判断错了,秦潇潇留给咱们解题的时间根本就不是一分钟,而是三十秒。”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还特么有心思总结得失?
这货说话的功夫,我们又浪费了两三秒钟。
“而且这个考验的难度实在是太离谱了,根本就不可能完成。~鸿¢特?暁¢税?旺\ *追¢醉~辛,璋/洁!”陈宥祺再也无法像之前那么镇定自若,紧张的浑身颤抖。
这就是风云学霸面对死亡时的窘态吗?
明明自诩聪明绝顶,结果一遇到高难度灵异事件,就直接破防摆烂?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没了?
幸好从推理出谜题的那一刻,我心里就已经对整个凶杀案有了眉目,具备了放手一搏的资格,反正输赢各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不是生就是死,没什么好纠结的!
我之所以没有立刻出手,就是想看看陈宥祺究竟有多聪明。
如果他能直接破解谜题,自然也就不用豪赌了。
然而……
这家伙却令我大失所望!
“江学弟,其实我早就已经无憾了。”
陈宥祺转身看向我,眼神里的恐惧之色逐渐被欣慰所取代。
“我比那些研究了一辈子传统文化的文物学泰斗幸运多了,这辈子不仅亲眼见到了大周公主,更是跟着你见识了这么多光怪陆离的奇事。”
“堪比华夏始祖级别的皇室血脉,为了求长生而不择手段的狂热邪教徒,以及此时此刻这个身处鬼屋就几乎无敌的秦潇潇……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令我无比的……”
“你特么给我闭嘴吧!”
不等陈宥祺抒发完,我就直接了当的打断,喝骂道:“亏老子耐着性子叫了你这么久的学长,结果你跟刘艺一个路数全他妈是文化疯子!”
我重任在身,哪有心情听陈宥祺抒发价值观?
面对我的呵斥,陈宥祺讪讪一笑:“对不起,让你失望了。*6_妖~墈.书\罔′ ,唔?错·内¨容!”
“滚一边去。”
我对陈宥祺的耐性彻底耗光了,一把将其从面前推开,转身冲着面前已经张开血盆大口的尸群,低吼道:“这场凶杀案的死者正是你秦潇潇,而这里的所有血尸全都是凶手。”
这个结论并非空穴来风。
毕竟按照秦潇潇所谓的鬼债规矩,老天爷既然赐予她近乎无敌的实力,那么她生前遭遇的磨难必然超乎想象,这才算得上等价交换。
而且我敢笃定,周围绝大多数血尸都是用来影响我判断的假象,真实的血尸规模绝对不会超过鲜血走廊里的数量。
最关键的一点在于,秦潇潇在宜兰馆内的实力如此强大,完全可以凭空创造邪物,又何必二次利用这些血尸?所以我猜测,这些血尸与秦潇潇必然有莫大关联。
随着我话音一落,那些即将扑上来的血尸骤然定格在了原地。
空气中弥漫的腥臭味也明显开始退散……
片刻过后,另一盏暗红台灯出现在我的面前,当两盏台灯一起向外扩散红光时,周遭的血尸如同融化一般相继消散,转眼间周围就只剩下了几十只血尸,它们依旧用外突的眼球直勾勾的盯着我,却没有再向我靠近半步的意思。
眼前发生的所有异变,全都意味着我赌赢了!
“江……江学弟,你竟然早就推理出了答案?”陈宥祺满脸不可置信的惊呼道。
“秦潇潇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三十秒,根本就来不及啊……就连我都……”
陈宥祺的惊叹声戛然而止,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除非,从咱们选择血廊凶案这个考验时,你就已经知道了答案,接下来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戏弄秦潇潇?不!你修的可是凶道,虽然平常跟王顺他们插科打诨,可本质上却是个非常严肃的人。”
“你不是在戏弄秦潇潇,而是借此机会将利益最大化!”
感受到陈宥祺的紧张目光,我心里不由一阵冷笑。
很显然,这家伙一直以来都把我当成了二炮那种莽夫,打心眼里瞧不起我。
而此时,他才终于开始重新认识我。
我不仅通过了秦潇潇设下的不可能完成的考验,还顺势敲山震虎把陈宥祺的认知给颠覆了。
这家伙僵在原地,眼神时而慌乱时而严肃,这可不是大难不死该有的反应,我甚至怀疑……这家伙正在心中快速复盘,琢磨这段时间有没有在我面前露出什么马脚。
哼!
陈学霸是吗?!
论搞学问,我拍马也赶不上你,但论搞人,你小子只不过是幼儿园级别罢了。
面对质问,我长长的呼了口气,云淡风轻的回应道:“没错!我早就说过,用秦潇潇的游戏规则玩死她。”
“她给了我们不可能完成的考验,而相应的奖励自然也要大过天!”
“现在光是跟我见面以及给我当保镖,已经远远不够支付她亏欠我的债务了。”
听到我这番话,陈宥祺的脸色明显一僵。
“你……居然让秦潇潇欠了你的债?而且还是……一辈子都还不完的那种?”
“谁说修凶道的人都是没脑子的杀人狂?至少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心思缜密的人……”
“江学弟,你到底是怎么推断出来的?”陈宥祺话锋一转,故作崇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