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窝轻嗯了一声:“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哭着找妈妈,他哭着找儿子,我们俩就索性在黄房子里一起哭,哭着哭着就认识了。§幻?想?姬÷ =首&发?”
“他本来打算带我离开,可是公园里的人不让我走,他放心不下我就来给我送食物,送着送着就养成习惯了,每天早晨都会把我一天所需的食物放在黄房子里,风雨无阻的持续到了两个月前。”
说到这,小酒窝发出一阵轻微的叹息,似乎对于流浪汉的死非常伤心。
我也能理解,毕竟流浪汉养了她三十年,跟亲爹也没什么区别了。
小酒窝继续说道:“他除了给我送饭之外,便一直修行,因为没什么钱,更没有修行的渠道,所以东一锄头西一棒子,学的很杂。”
王顺突然插了一句:“那个流浪汉每次来的时候,这里的脏东西难道不害他吗?”
小酒窝摇了摇头:“他这三十年间还有一件事持之以恒,从未有过半点懈怠,就是跟这里的脏东西战斗,为了给儿子报仇,他发誓要把这里的脏东西全都灭了,正是这个复仇信念,才让他坚持了三十年。”
“那他为什么自杀了?”王顺眼神复杂的追问道。
小酒窝幽幽叹息:“没有名师教导,只靠着跟跳大神的乡野半仙偷师,再强又能强到哪去呢?他推测再修行十年,就可以击败售票区的脏东西了,然而就在他准备更加努力的修行时,却无意间穿过了检票大门,进入了游乐区……”
“那天他见识到了真正的邪物,明白了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奋斗,在真正的邪物面前都如同砂砾般渺小……也是那天他的信念彻底崩塌了,他像是疯了一样跟售票区的脏东西打了起来,直到精心饲养的嗅灵犬都被杀死,直到积攒了一辈子的符纸法器全部耗尽……”
嗅灵犬!
我猛然想起之前在售票区荒草里见到的那只死狗。?k~s¨j/x¢s!.,c′o*m*
原来这只狗,就是流浪汉养得帮手!
它死在了与主人的最后一战中……
当流浪汉明白,他永生永世都无法为儿子报仇时,便彻底心灰意冷的上吊了……
之前他不是在纠缠我,而是在警告我们不要穿过检票大门,他是在保护我们!
我动容问道:“他是谁?”
小酒窝轻声回应:“只不过是山下村里的一个木匠而已。”
木匠!
老村长曾说过,第一个死在熙泰公园的孩子,就是他们村木匠之子。:<三a$[叶?屋?\ >无?}?错,)?内|±t容1~§
想不到一个处在社会最底层的农村木匠,竟然独自跟熙泰公园里的脏东西斗了三十年!而且他的穿着打扮跟流浪汉没有任何区别,说明这三十年他甚至连最起码的生活都无法保障,大概率是靠拾荒换点小钱,还要分出一部分养小酒窝……
我对父亲的印象几乎为零,所谓的父爱如山对我而言,不过是一句无法引起任何共鸣的空话罢了。
然而木匠却改变了我的认知!
他一无所有都能奋战三十年,我身边既有郭安乐和老威廉,还有二炮等兄弟,我有什么资格轻言放弃?
一瞬间我破解少阴之地的信念变得坚定无比!
“你刚才说,木匠是两个月前才误入游乐区?”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疑惑追问。
小酒窝轻声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身怀凶器,畅通无阻?”
原来我们能够轻易穿过检票大门,深入熙泰公园内部,全都是因为有凶器护身!
反观木匠苦修三十年,身边除了一条狗,连半点像样的法器都没有,明知距离仇人只有一墙之隔,却不得其门而入……
人和人的命运,果然是天差地别。
就在这时,二炮突然插了一句:“你咋光长年龄不长个呢?”
在我们充满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小酒窝手里的粉笔突然一顿。
此时她已经画好了第二个小人,代表眼睛的圆圈里各有一道竖线,隐喻拥有阴阳眼的赵康。
“木匠说……龙爪捧珠被毁了,可龙爪还在,总得抓点东西……”
小酒窝语气变得很轻,透着强烈的感伤,但瞬间又恢复如初,继续挥笔开始画第三个小人。
二炮挠了挠头:“江哥,她这话是啥意思?”
我注视着小酒窝的背影,眼神尽是同情:“她变成珠子了。”
“你还不如不解释,我更懵了!”二炮没好气的嘀咕一声,扭头看向王顺。“舍长,你懂吗?”
王顺眉头紧锁,眼神复杂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王海诚布下万箭穿心的邪法,并不是单纯为了破坏龙爪捧珠,而是为了逆转,将这里从福地变成死地。”
“而他选择在老槐树上吊自杀,应该是为了让周围的阴邪之气全都汇聚到他身上。”
闻言,二炮搓着下巴沉思片刻:“我还是不懂!康子,你懂吗?”
赵康虚弱道:“你……你之前不是福尔摩斯附体,很会分析吗?怎么现在不灵了?”
“嘿,这鳖孙都快断气了,居然还有心思调侃你炮爷!”二炮红着脸怪笑道。
我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如果风水格局彻底被毁,不光福气存不住,阴气也会消散,这里只会变成一片荒芜,根本不会成为凶邪聚集的死地。”
“龙爪捧明珠,则福气绵延,而反过来龙爪锁魔珠,则阴邪汇聚。”
“小酒窝就是这颗魔珠,王海诚不让她死,大泽山邪物不让她走,都意味着她是逆转风水的关键,这也是为什么木匠死了两个月,没人投喂食物,她依旧活的好好地,她早就跟熙泰公园融为一体了,吃饭喝水只不过是残留的习惯罢了。”
随着我说完,黄房子里越发寂静,只剩下了粉笔在墙上摩擦的声音。
沙沙沙……
沙沙沙……
“也就是说,只有杀了她才能破解熙泰公园的凶局?”二炮打破了沉默。
“看来不用我们动手……”
王顺的语气变得无比沉重,他缓缓抬手指向小酒窝的大腿位置,碎花小裙子浮现出一个红点,她在流血……
我眉头紧锁,沉声道:“二炮,你还不懂吗?我们是用什么推测出破局钢管位置的?”
“当然是人体穴位图。”二炮脱口而出,紧接着他眼睛一怔,猛地扭头看向小酒窝:“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