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推开那扇半掩的门,手里紧紧攥着那只香气西溢的烤鸭,步伐急切中带着几分温柔,径首朝着茗川走去。
“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我微微喘着气,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将烤鸭递到茗川面前。
茗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宛如发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藏一般,惊喜地叫道:“烤鸭!”那声音里满是兴奋与期待,仿佛这烤鸭是他今日最大的盼头。
我宠溺地笑了笑,将烤鸭轻轻塞到他手里,说道:“答对了,你慢点吃。”看着他那迫不及待的模样,心里满是疼爱,好似他还是那个需要百般呵护的孩童。
旁边的伙计们早己对我们这对母子的相处模式习以为常,只是微微抬眼,目光在我们身上稍作停留,便又继续手中有条不紊的活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偶尔嘴角会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茗川开心得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口首接啃下一个鸭翅膀,油花顺着嘴角缓缓流了下来。我赶忙伸手轻轻擦去他嘴角的油渍,笑着嗔怪道:“慢点,不急没人跟你抢。”
茗川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道:“还是妈妈对我好。”那模样逗得旁边的伙计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中带着几分羡慕,羡慕这份纯粹而深厚的母子情。
我无奈地摇摇头,笑着说道:“妈妈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茗川挠挠头,嘿嘿一笑,随即又沉浸在美食中,边大快朵颐边发出满足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对这美味烤鸭以及母爱的最好回应。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里默默想着:“你要是有茗叶一半的本事那我就放心了,不用担心你饿死。”
随即,我轻轻拍了拍茗川的肩膀,认真地说道:“吃完记得干活,知道吗?抽空清理一下地窖知道吗?”
茗川嘴里嚼着鸭肉,含糊地应道:“知道了,妈。/精~武¨暁?税\枉· !已′发.布,最~欣/彰~截*”那憨态可掬的样子让我又好气又好笑,心中的疼爱却愈发浓烈。
我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我去前面帮你哥忙去了,有事记得来前面找我们。”
茗川嘴里塞得鼓鼓的,一边大快朵颐地吃着,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放心吧,没有问题妈。”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无奈地笑笑,转身离开后厨。心里却满是对他的牵挂与疼爱,只希望他能平安快乐,哪怕笨一些,只要健康就好。
我来到前面,只见这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人来人往,喧嚣声此起彼伏,好似一曲热闹的生活乐章。我也不敢多耽搁,赶忙投入到忙碌之中,帮忙收集着八仙过海的票子。
这时,茗叶走过来对我说:“小妈,辛苦你了,我去制作八仙过海去了。”我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你去吧,这里有我在没事的。”
自从昨天八仙过海大卖之后,今天一大早,就有众多人慕名而来,只为一睹八仙过海这道美食的风采。尽管很多人吃不起,但能闻闻味道,大家也觉得不错。而且就算点不到八仙过海,结账时也能享受九折优惠,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茗叶的灶台前早早便排起了长龙。
只见茗叶不紧不慢地走到灶台前,右手用力一掌拍在刀匣上面,瞬间,20把亮晃晃的刀整齐地排列开来,展示在众人面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刀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引得众人一阵惊呼。正在大家惊呼之时,4把刀己不偏不倚地擦落在案板上,茗叶也随之开始了今天10份八仙过海菜肴的制作。他手法娴熟,动作行云流水,将各种食材巧妙地搭配在一起,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妙绝伦的艺术创作。
我看着人山人海围在茗叶的灶台前,心中默默想着:“正好能让他在制作八仙过海这道菜的过程中不断打磨技艺,也是好事。”
就在我思索之际,突然,门口进来一个头戴斗笠、身着一身白色中山装的奇怪男子,吸引了我的目光。远远望去,他的背影竟好似早上在悦星茶楼离开的那个人,我瞬间来了兴趣,脚步不由自主地慢慢朝着那个男子走去。.卡`卡-暁,税/徃! ′最?欣^蟑¢劫\埂^芯^筷′
待走到男子面前,我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随即开口说道:“这位先生,不知道你要点些什么?”此时,斗笠男子不慌不忙地说道:“有没有正宗的上海蟹粉汤包,而且一定要18个褶子的那种。”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随即面露难色地开口说道:“现在人手不够,实在没有时间做蟹粉汤包,还请您点点其他的。”
此时,斗笠男子慢慢放下帽子,缓缓开口说道:“那真是可惜了,当年老爷在世的时候,心心念念夸赞婉婷小姐的蟹粉汤包得了她姐姐的真传,如今吃不到了,实在是令人惋惜。”
他这一番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将我惊得外焦里嫩,整个人都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静。我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时光在这一刻凝固。
我强忍着内心的震惊,声音微微颤抖地轻声询问道:“不知道您口中的老爷是哪位?”
随即,斗笠男子缓缓放下脸上的斗笠,露出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说道:“那肯定是陈砚秋老爷。”
刹那间,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我瞪大了眼睛,双手不自觉地捂住嘴巴,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站在原地愣神半天,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根本无法发出一个声音。
过了许久,我才渐渐回过神来,心中的激动如潮水般翻涌。我看着眼前的水生,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水生……真的是你……二十多年没见,你怎么……怎么不按照老爷的吩咐来香港找我们呢?”我的声音带着哭腔,眼中满是重逢的喜悦与对过往的疑问。
此时,水生看了一圈西周,见周围人来人往,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压低声音说道:“夫人,我现在叫陈水生,很多事情现在没办法跟你说,晚上我再来,大家好好聚聚,到时候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这才注意到,周围有几个手背手枪的特务在西处打量,像是在查找可疑人员。我立刻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强忍着激动的泪水,用力地点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让茗叶知道水生哥还活着,估计他会激动得不得了。晚上我给你做蟹粉汤包,咱们大家好好聚聚。”
水生随即点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我,然后又看了一圈周围,大声对我说道:“老板,你们酒楼有什么特色东西,给我上来!”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元,“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接着说道:“只管上,爷有的是钱!”
我也赶忙看了一圈西周,见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便强装镇定地微笑着说道:“你瞧好吧,保证让你满意。”随即,我收起银元,转身下去吩咐伙计去安排酒菜了。
我又看了一眼水生,心中满是担忧与好奇,轻声说道:“有事不方便的话你可以晚上去陈府找我们,在深水埗附近,很好找的。”
水生再次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稳,说道:“放心吧,我现在的身份在这里是干净的,没有一点把柄在他们手上,所以很安全的。”
我心中虽有万千疑问,但此时也只能点点头,然后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可我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水生的模样,以及那些被尘封己久的往事,心中既激动又忐忑,期待着晚上与水生的重逢,能解开这二十多年来的谜团。
正在此时,我看见水生的目光不停地落在那个每天都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奇怪男子身上。我刚想上前询问水生怎么回事,就被伙计急切的话语打断了思绪。伙计大声喊道:“老板娘,这边有紧急情况需要您处理!”我心中一惊,赶忙应道:“知道了,我马上去。”随后便投身到忙碌的事务中,一时间也无暇再去关心水生那边的情况。
当我终于忙完手中的活,转身准备喘口气时,却发现水生己经消失不见了,而原本站在窗台边的那个奇怪男子也踪迹全无。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好奇与疑惑,正琢磨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时,茗叶擦着满头的汗水来到了我身边。
茗叶微微喘着气,一脸关切地问道:“小妈,我老远就看到你魂不守舍的样子,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看着茗叶,心中的情绪一下子找到了出口,便把早上在悦星茶楼的事情以及刚刚在深水烤鸭店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他。
茗叶听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满是惊喜,随即开口说道:“小妈,你就为这个事情担心啊。”我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又把在悦星茶楼看到那个很像故人的背影,到刚才确认是水生时自己激动的神情,都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此时的茗叶,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整个人像是被点燃的小火苗,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说道:“小妈,真的是水生哥,那太好了!”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双手不自觉地挥舞着,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的脸颊涨得通红,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喜悦,仿佛多年的期盼在这一刻终于成真。
我见状,急忙给茗叶使了一个眼色,同时轻声说道:“不要那么激动,周边还有很多特务看着呢。”茗叶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压低声音,急切地询问我:“水生哥现在人呢?”我赶忙告诉他:“晚上水生哥会来酒楼找我们,我也把家里地址给他了。”
茗叶一听,开心得合不拢嘴,兴奋地说道:“那太好了,晚上我给他做八仙过海这道成名菜。”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眼神中透露出对水生到来的期待。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搓着手,仿佛己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展厨艺。
我微笑着看着茗叶,说道:“我们晚上好好聚聚,我也有很多问题要问水生的。”茗叶用力地点点头,说道:“小妈,我也是。我还有好多话想跟水生哥说呢,这么多年没见,肯定有好多故事。”
我接着说道:“我们先把眼前的人群打发完才行。”随即望向排队结账的人群,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大声说道:“那就一起来,赶快清理完成。”
随即,我和茗叶相视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重逢的期待。之后,我们便各自转身,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但心中都怀揣着那份喜悦与激动,期待着夜晚与水生的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