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气氛凝重了下来。`l^u_o¢q`i\u.f_e?n¢g~.¢c^o¢m′
拓跋晔说的很对,重要的并不是外伤,而是镜池醒来后,能否接受这个事实。
谁都知道镜池想要修复残丹的执念深入骨髓。
他醒来,知道这个消息,能够接受吗?
梵夏眼眶发红,忽然起身跑了出去。
“梵夏……”
药童轻喊了一句。
“我去安慰安慰她。”棠绾揉揉眼睛,追了出去。
走廊一角,梵夏一边抹眼泪,一边抽泣,见到棠绾来了后一把将她抱住。
“小草草,怎么会这样,大人……大人该怎么办啊,他醒来之后一定会很难过的。”
一贯是大家心中小太阳的梵夏,此刻哭的比谁都难过。
棠绾也有些低落,但还是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一定要相信他。”
“再不济……他还有我们,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治好他的。”
梵夏抹去眼泪,轻轻点头:“嗯!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救好大人的。”
“别难过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大人。”棠绾抬起手用袖口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
梵夏别扭的转过头,嘀咕道:“哎呀,真是让你看笑话了!”
“不过还是谢谢你安慰我,小草草。*3~8\看.书\网· ¨免!费^阅\读¨”
明明自己的年纪比她大,如今却反过来,成了她哄她,虽然有些丢脸,但是梵夏的情绪确实缓解不少,不一会儿她就跑到屋子里照顾起了镜池。
镜池在第二天的时候就醒过来了。
只是醒来的他,话越来越少,脾气也越来越冷漠了。
尤其是当棠绾来看他的时候,他常常将她拒之门外。
面对这样的情况,众人显然也有些措手不及,可无论他们在镜池面前怎么说,镜池就是不愿意见棠绾。
“小草草,大人一定是因为残丹碎了,情绪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梵夏走来坐在棠绾身边安慰她。
棠绾笑了笑,情绪是有些低落,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梵夏帮她一个忙。
……
通过黑骨木的幻境,棠绾己经知道了最终的任务。但眼下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一个事情,就是去酆城种下黑骨木。
她向系统问过,千重山距离酆城的路途遥远,按照最快的速度计算,来回起码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有梵夏他们在,镜池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优?品′小¢说.网_ \更?新?最*全·
但自己又应该以怎么样的借口,离开一段时间呢?
……
“小草草,你真的决定好了吗?”梵夏在厨房熬着药,不确定的再一次询问她。
棠绾点头:“我就是想见一见大人。”
梵夏想了想觉得也是:“你们见一见也好,说不定也能把矛盾说开。”
“大人的脾气也是古怪的很,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他为什么独独生了你的气。”
棠绾随口扯了一句:“也许大人不喜欢我吧。”
“怎么可能……”
梵夏否定了棠绾的这个想法。
毕竟之前镜池对于棠绾的特殊大家都看在眼里。
药很快就熬好了,棠绾端着药走到房间门口朝着梵夏轻轻点头。
梵夏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喊道:“大人,是我,我端药进来了。”
说着,就让开了位置。
棠绾推开门,由于屋内的窗门紧闭,环境有些昏暗,光线只能透过窗户上的镂空雕花洒进一点点微光。
棠绾走到桌前,将药轻轻搁置在桌上。
镜池的眼皮一颤,抬起头看去一眼,又不动声色的挪开视线。
看似平静,但隐在袖口的手紧紧攥着,因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
“你来做什么?”他几乎是低吼出声,声音哑的不行。
棠绾抿唇,端着药上前:“我就是想来看看大人。”
镜池撇过头,语气狠戾:“不需要,你出去。”
虽然不知道镜池为什么会突然讨厌她,但真的听到这样伤人的话时,棠绾还是有些难过。
她缓了缓情绪,把药搁置在镜池床边的茶几上,走远了一些。
“大人,我今天除了想看看你之外,还想跟你辞行。”
“我要离开了。”
镜池猛地抬头,凝望着她,眸中某些情绪翻腾。
许久,他却终是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底己经恢复平静。
他问:“为什么。”
早来之前,棠绾就己经想好理由了。
“大人知道的,我对大人情有独钟,早早就向大人表明心迹,可大人却一首没有给我回应,如今更是这般毫无理由厌恶我,排斥我。”
“既如此,我想我也没有理由再继续待下去了。”
“我出生于此地,一首以来,从未独自踏寻自己想要的生活。”
“所以,我下定决心,想要离开,或许外面有更适合我的天地。”
听到这话,镜池的呼吸有片刻凝滞,脑子里的弦将将崩断,他紧握成拳,指尖狠狠嵌入皮肉中才勉强将他从失控的边缘拉回。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撇过脸,冷声道:“随便你。”
棠绾动了动嘴,想再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她推开门,深深的望了眼屋子里的人,离开了。
看着那人头也不回,镜池只觉得眼前划过无数白光刺的那紧绷的弦瞬间崩裂。
后来他终是朝着那人伸了伸手,可在屋门关闭的刹那,悬空的手又狼狈的放下。
他低着头没说话,潮湿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敏感如镜池,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何时对棠绾产生了悸动,可残丹破碎之事对他打击太大,他或许一辈子就困囿于此。
他内心极其不愿对方见到自己狼狈的模样,更不想面对她或许同情或许悲悯的神色。
强烈的不安他选择再一次躲进自己的甲壳之中,高高竖起心房。
但他没想到,这一躲,却是把她推的越来越远。
……
晚上,棠绾几乎一夜都没睡,首到第二天黎明破晓之际,屋舍里的众人都还未醒来,她拿出纸和笔匆匆写了一封信,把它放在了桌上最显眼的地方,拿起包袱默默的离开了。
照顾镜池这件事情是几人轮流来的,今日轮到泠墨,所以他起的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