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地问罗扬,“我看你们是大学生吧,现在在放暑假?在哪个学校上学?”
罗扬心下了然,狗腿地说:“瑾姐要来我们学校参观吗?我就在s大上学,我这是提前回学校了。我这个朋友姐你想必也很感兴趣吧,他在s市职业学院,距离我们学校不远。”
他顿了顿补充道:“怀瑾姐,你不知道,我这个朋友可厉害了,是汽修专业……”
罗扬话还没说完,张毅就紧张地捂住了罗扬的嘴,“你他妈说这么详细干什么?!”
罗扬挣脱他的手,颇为无辜地说:“我这不是崇拜你吗?跟姐说说你有多厉害。”
张毅想要动手,又碍于餐厅在空中,几次都不好下手,唯恐出现什么重大意外,强忍着才没挥出拳头。
“你他妈少在这里放屁,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这么喜欢给女人当舔狗你就去当一辈子吧!妈的,怪不得到现在没个女朋友。”他说完,颇为晦气地吐了一口痰。
罗扬抚平领口的褶皱,笑盈盈地说:“你也不上网问问,想当瑾姐的舔狗能从这里排到法国,能当上都是我上辈子烧高香了!”
司怀被他的说辞逗笑了,撑着下巴对张毅道:“你不是不怕我把你怎么样吗?这么在意罗扬说出来你是哪个学校的做什么?”
张毅磕磕巴巴道:“我这……我是怕你给我使坏,影响我!对,影响我!”
她笑着说:“你不是不怕吗?现在怎么又说我影响你了?我不就是个小网红,没什么手段,你不用怕啊。”
司怀越用这种口气说话,张毅越发觉得身上直冒冷汗。他发现司怀看过去整个人是清冷随和的,但若较起真来,整个人有种不容压迫的气场。
即便如此,他已经硬着头皮叫嚣道:“我刚才可是听见了!你之前有个男朋友,说不定就是靠他才有现在的地位!他现在已经死了,你……你什么都没有!”
谁知这个时候,郭庆琳仿佛找到了被丈夫打后的一丝发泄口,附和道:“对!你说的是真的,我和她一个宿舍的朋友关系很好!她父母就是普通工薪阶层,根本不是什么有钱人!”
她听到这话没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我果然不能理解脑残的脑回路。”
唐糖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大姐,上过九年义务教育的都知道有个东西叫做自己努力,家庭条件一般就不能自己奋发图强了?难道都要跟你似得,把自己靠对象的本事宣扬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废物?”
郭庆琳还要开口反驳,司怀指了她一下,让她闭嘴,然后拿出手机,翻腾出有钱刚查出来的资料,缓缓道:“张毅,21岁,就读于s市职业学院汽修专业,父母是下岗工人,现在母亲在一家旺记的餐馆当服务生,父亲是电气焊工人,他们的收入一个4000,一个3000。”
说到这儿,司怀“啧”了一声,“我记得这家餐厅平均每人消费300元,你们这来了5个人,加起来就是1500块,你说你请客?赶你爸妈半个月工资了,拿着爸妈的辛苦钱潇洒,真是不孝。”
张毅被说的脸一阵通红,他在朋友面前没少装富二代,脚上穿着一双高仿球鞋、衣服,说游戏里充了十几万,其实是花20块钱租的,就是为了在游戏里和大学同学面前好好装一把。
“你……你放屁!我爸妈才不是什么打工的,我爸开公司的!”
她漫不经心地说:“哦?那你爸的公司叫什么,我们来查查看好了。”
“我爸的公司凭什么告诉你!万一你对我爸的公司使绊子怎么办?!”
唐糖受不了和他们掰扯了,翻了个白眼说:“先不说你爸有没有这个公司,其次就是只要你爸公司自己没有问题,怎么查都是不怕的。”
张毅被堵的哑口无言,只能扯着自己的衣服和一堆乱七八糟的高仿饰品说:“你懂什么!我这是保护我爸的公司,你看我一身名牌,不就知道我不是什么打工人的孩子了!”
司怀指了指他身上那件衣服,“你确定你身上这件是正品?”
此刻,不论怎样,张毅都不会松口说自己穿的是假货,不然他还怎么在同学面前装富二代!
“当然是正品!不信你可以去查!”说这话时,他的嘴角带着一抹笑,这种争执不会有人去专柜验的,而且他这件仿品可是一比一还原,花了他半个月的生活费买的!根本查不出来!
司怀看着他自信的表情,笑着说:“我知道你此刻在想,我不会带着你到专柜去验证的,所以任你怎么说了,但是你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
司怀收敛住笑容,缓缓道:“因为你那件衣服是usk今年的夏季限定款,我记得好像是全球限量10件,有6件被卖往国外,3件被usk送给了客户,还有一件在usk的小少爷身上。”
她还扒过那件黑色衬衣,她当然记得。
张毅一时间愣住了,他没想到司怀对这件衣服竟然这么了解,甚至知道每件衣服的走向。他哽了哽,大脑飞速旋转,既然他不知道,那现场的人也不会知道,眼前的女人说的是真是假就无人知晓了。
“你说的是假的,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
司怀摊了摊手说:“我当然见过,既然你不信,可以在短视频平台搜索一个叫做大壮的主播,他曾经采访过我,而我当时身边的人正是usk的小少爷,他身上穿的正好就是你这件衣服。”
司怀这话一出,他立刻拿出手机翻阅。
餐桌上的人边吃瓜边吃饭,可谓是极其下饭,这一会都又点了一轮饭菜了,工作人员甚至宁肯在边上闷着等上菜,也不愿意回到室内餐厅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