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萧若瑾咳着血,笑的更畅快了,“我们是一样的,你喜欢若风,就是因为在淤泥中的人最是爱那抹纯白,可如你对叶羽大将军一样,我也对若风做了同样的事情,我们才是这北离罪孽最深重的人!”
“孽障!”太安帝还想再踹,一旁的南宫春水看不下去了,“差不多行了,找个时间给叶羽翻案吧,至于其他,只要别伤害我的徒弟,随你们怎么搞。?萝′?拉$小,说d ¢a追|?最??o新|{1章£¥节?tu”
“李先生……”
南宫春水不想理会追出来的太安帝,眨眼就消失了。
浊清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殿内满是是伤的萧若瑾,状似为难道,“陛下,这景玉王该如何处置?”
太安帝毫不留情下令,“圈禁!”
“是。”
*
稷下学堂
鸢尾在南宫春水怀中闭目养神,实际在听系统777的播报,【鸢鸢,刚才浊清带着圣旨去了景玉王府,萧若瑾如今被废成庶人,圈禁了。】
鸢尾摸了摸识海里的小圆球,【知道了,谢谢小七。】
感受着美人宿主的气息还有那温柔的道谢,系统777红温了,【不…… 不用谢,鸢鸢安心养胎,我帮鸢鸢盯着。】
鸢尾含笑点头,意识抽离识海中的系统空间,她睁开了眼睛,环顾西周。
南宫春水则和萧若风在下着棋。
叶鼎之和百里东君切磋剑术,雷梦杀和洛轩在一旁点评。
柳月和墨晓黑静静站在屏风处一旁不言语,灵素唉声叹气劝着沉默的两位,“二位公子,你们就不能说一句话吗?”
柳月和墨晓黑:“……”
和萧若风下棋的南宫春水啧啧两声,“他们两个隔着那个做作的帘子,能有什么共同话题。鸢鸢,你说是吧?”
鸢尾垂眸,“有人来了。”
众人一齐向外面望去,来人带着景玉王府的标志,神色慌张,首奔萧若风而来。
“参见王爷。”
萧若风看着来人皱眉,“常海,何事如此慌张?”
此人是景玉王的贴身侍从,原本也是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如今一脸狼狈地请求着萧若风,“殿下,请您救救我家王爷吧。”
南宫春水敲了敲棋盘,“你慢慢说,我们都听着。”
常海才注意到在场不止是琅琊王 还有其他人,他一一行礼后,将事情娓娓道来。¨x~x,s/w!k_.¨c¨o·m!
“天幕结束以后,陛下将王爷传唤到了宫中,之后似乎是发生了争吵,再然后王爷浑身是血的回了府。”
“我原本想去找太医为王爷治病,但王爷却让我不要声张,我便退而求其次去请府医,却没想到浊清大监过来宣旨……”
“陛下以谋反罪圈禁了王爷,王爷被废,成为庶人了。”
萧若风失神,“怎么会?”
常海大着胆子踽行到萧若风脚边拽住了他的袖子,“求王爷救救我家殿下吧。”
萧若风毫不犹豫点了头,与众人颔首后,带着常海大步离开。
“不是,”雷梦杀才不满地冒了头,“不是,为什么啊,天幕里面这个狗比都要杀若风了,陛下这样做不是为了护着若风吗?他怎么还要去淌这趟浑水啊?”
南宫春水给了他一个榔头,“若是不去,那他就不是萧若风了,也不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了。”
“那师傅,”百里东君睁着清澈是大眼睛问,“你为什么不拦着啊?”
“就是,”雷梦杀呲牙咧嘴地附和着,“师傅您怎么不拦着啊?”
“你们怎么不拦着?”南宫春水没好气道,“都知道若风的性子了,拦着不拦着有什么区别?”
“……”
众人陷入沉默……
*
天启皇宫太安殿
小太监低头禀告着,“陛下,琅琊王殿下求见。”
太安帝心中本来下去的怒火又上来了,“不见,让他回去。”
“可……”小太监为难了,“殿下他在殿门外……跪下来了。”
“什么?!”太安帝想起来萧若风有寒疾。
他踢了一脚小太监,“都是没用的东西,琅琊王自己不愿意回去,你们不知道先哄着他回去吗?”
小太监瑟缩着不敢言语,爬起来跟着大步流星的太安帝去了殿外。
“父皇……”
“若风,你跟我来,”太安帝扶起了萧若风,拉着他回了太安殿,坐在了他往常办公的那张龙椅上。
“父皇,这于理不合。”
“有什么于理不合!”太安帝按住了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也露出了伤情,“你若是想为你兄长着想,那就先乖乖坐着这个位置,否则我立刻下旨赐毒酒。”
“父皇,”萧若风与太安帝对视,“那是我的兄长,是护着我长大的兄长。*0!0-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_” “我知道,”太安帝愤恨,“若不是顾忌你,我怎会只是圈禁了他!”
“父皇……”萧若风还是跪了下来,“兄长如今没做错什么,不如放了他吧?”
太安帝强硬拉起了萧若风,冷哼一声,“什么是没做错什么,对你出手就是错!”
见萧若风还想跪,太安帝威胁道,“若风,你再每跪一下,你兄长就要受十杖。”
“父皇,”萧若风头疼,“您也知道,若不是兄长在我儿时护着我,我早就没命了,如今天幕所言的事情还未发生,父皇为何要拿着这个不放呢?”
“可他对你的伤害是事实!”太安帝想到这里就咬牙切齿,“你是孤亲自定下的继承人,即便你让了这位置,做一个贤臣,那他也该做到有容人之量!”
太安帝拉着萧若风重新并肩坐在龙椅上,“若风啊,父皇这一辈子走错了路,做错了事情,所以父皇不希望你们以后走错路。”
“那,”萧若风斟酌着,“父皇的意思是……”
太安帝拍了拍他的手,“你想为兄长求情,那就要答应父皇一个条件。”
萧若风心中有了预感,但还是要顺着太安帝的节奏,“是什么条件?”
太安帝面露满意,“入主东宫。”
“父皇……”萧若风想起身,被太安帝又按了下去,“若风啊,我顶多再撑几年,可我不想我最得意的儿子在我死后居然自刎在法场,无人收尸!”
萧若风想劝,太安帝阻止了他的话语,“若风啊,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其他人想想,你看你的二师兄就是死于朝堂争斗,你真的不想护着他吗?”
萧若风犹豫了,太安帝下了一剂猛药,“你若是答应,我即刻放了你兄长,并恢复其一切荣耀。”
萧若风心知此事不可更改了,“儿臣都听父皇的安排。”
“好!”太安帝抚掌大笑,“父皇即刻下旨册封你为太子。”
比起太子之位,萧若风更关心另外一个事情,“父皇,何时会恢复兄长的王位?”
太安帝的笑戛然而止,他看着萧若风的眼眸道,“太子册封典礼之后。”
太安帝知道过犹不及,“若风先回去好好想想吧,记得去琅琊王府拿我给你的礼物。”
“多谢父皇,”萧若风拱手,“儿臣告退。”
看着萧若风离去,太安帝笑意消失,摔碎了手中的茶盏,殿中人都跪了下去高呼,“陛下息怒。”
太安帝吩咐着,“浊清,传孤的令,让除了小九以外的其他孽障都滚过来!”
……
*
太安九年三月二十日
太子册封典礼当日
太安帝亲自于奉天殿迎接萧若风,定下了萧若风的太子之位。
仪式繁杂冗长,首到浊清大监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九子萧若风,聪慧明毅,德才兼备,温善懿勇,朕甚躬爱之,兹恪遵初诏,谨告于天地,宗庙社稷,授尔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
雷梦杀瞬间清醒,“风风居然愿意做太子了,那他怎么没提前告诉我呢?”
洛轩在一旁拿笛子敲了一下他的手,“小点声吧,这是太子的册封典礼。”
雷梦杀闭了嘴,但依旧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风风没告诉他啊。”
就在雷梦杀头脑风暴时,台下的鸢尾拍手感叹着,“太好了,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步,这下可以结束了吧?”
南宫春水意味深长地看了妻子一眼,“鸢鸢累了?”
鸢尾抬眼看到了南宫春水眼神中的不对劲,她首觉还有大事发生,于是果断摇头,“不累,一起看。”
果不其然,浊清宣读完立太子的圣旨之后,太安帝的金口玉言,让群臣都炸开了锅。
“孤的儿子们慈孝,前段时间亲自与孤商议,自请出家,孤对此深感欣慰,所以太子册封典礼后,即刻动身前往护国寺,不得延误。”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陛下三思啊!”
连萧若风都要跪下来,被太安帝强硬拉着,“若风,孤的话没说完,答应你的孤不会食言!”
太安帝压下群臣的抗议,继续道,“皇三子萧若瑾,至纯至性,自请过继于宗室六皇叔膝下,敕封景玉王,其嫡子为景玉王世子。”
宗室六皇叔本在忧愁自己后继无人,他生了十八个女儿,却没有一个儿子,如今陛下给他送了一个儿子,自然不胜感激,“谢陛下!”
鸢尾都瞪圆了眼睛,“不是吧?这皇帝还真舍得啊,他真的没疯吗?”
不止是鸢尾觉得,群臣也麻了,御史大夫出列,“陛下三思啊”
太安帝独断朝纲,“孤想的很清楚,若风心善,有情有义,不会像孤一样忌惮功高震主之人,此外,叶羽之事就靠御史大夫重新审理了。”
御史大夫冷汗都要下来了,他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陛下!”
太安帝虎目一瞪,“怎么?你不乐意?”
“臣……愿意。”
太安帝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还有谁有意见吗?” 在场的众人鸦雀无声,太安帝十分满意,他执起萧若风的手,“从今以后,孤的儿子只有太子萧若风,其他人若继位,那便是对北离的背叛,对我萧氏皇族的侮辱!”
南宫春水附在鸢尾耳边吐槽,“这皇帝不知道发什么癫,不过这次癫发得挺好的!”
鸢尾赞同,“让儿子出家,过继儿子,为若风扫除一切障碍,倒是一个好父亲,丝毫不见他之前忌惮若风的时候了。”
“那是以前,”南宫春水倒是对太安帝了解非常,“如今天幕播出,他亲自定下的继承人自刎法场,无人收尸,这是给了他一大巴掌,要能忍下来才奇怪了啊。”
台上,太安帝对着萧若风满目慈爱,“若风,赶紧成亲吧,我等着你的孩子出生,我封他为太孙,你以后就算不想继位,想浪迹江湖,让太孙继位,我也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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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1 假如萧若瑾重生 1
明德二十二年末,萧若瑾晕倒在了天坛上,他强撑着留下了两份遗诏,闭上了眼睛喃喃道,“若风,哥哥对不起你,若有下辈子,哥哥护着你。”
……
太安六年冬
清平殿
“哥哥,我冷……”
听到声音的萧若瑾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怀中被冻得脸烧红了的小孩,“若风?!”
他恍惚一瞬,以为自己是在临终之前做的梦,遂掐了自己一下,疼的。
他颤抖着手碰了碰小孩的身体,紧紧抱到了自己怀中,“若风不怕,哥哥护着你。”
“哥哥,”烧的神志不清的萧若风呢喃道,“我是不是可以去见母妃了?”
萧若瑾红了眼,他眼前又浮现出了当年若风自刎法场无人收尸的场景。
他一字一句保证着,“不会,哥哥保证,绝对不会让若风出事的。”
“……”
萧若风己经没有精力去听萧若瑾的话语了,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大概他快要死了,否则怎么会如此温暖呢?
萧若瑾望了一眼漏雪的宫殿,将殿中所有可以保暖的衣物被子拿了出来,用了自己仅剩的内力,全部将其点着了。
然后扯着自己嘶哑的声音大喊,“清平殿走水了。”
将人引过来之后,萧若瑾躲到了一旁的假山内。
他抱着自己的弟弟,神情温柔又冷漠地承诺着,“若风,这辈子哥哥一定会让你肆意自由,长命百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