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王总亲自打电话立下这个规矩。
从早上到现在除了上班的员工,来厂里一共就两人,一个是谢雨阳,谁都知道他是公司的重要客户还是王总的好朋友,王总说的自然不是他,另一个人就是李招娣带进去的老太太,她说是她的亲妈,那也就是李松的亲妈,是王总的婆婆。
刚才王总的办公室好像挺热闹的,有不少人在围观,碍于他岗位的特殊性,他不能擅自离开,刚才还在这干着急来着,难道王总说的是她?
老陈想确认一下,他问:“王总,员工的家人也不例外,是吗?”
王玉很肯定地回答:“厂里的规定自然是对于所有人,员工的家人也不例外。”
“好的,王总,我知道了,对不起,今天由于我的失职,给你造成麻烦了,我下次一定注意。”自从老王总办了这个厂,老陈就在这里工作,干了将近二十年,没想到临了快退休给小王总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没关系,陈叔,从今天以后你就按这个执行。?求°?!书d±?帮?ˉ~ *%免o费¥阅?读<”
放下电话,王玉顿了顿。
谢雨阳站在她的身边,关切地望着她,他不能靠得太近,怕给王玉又带来无妄之灾,可是他又不舍得离开太远,他非常担心她。
把这些紧急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她才注意到谢雨阳就在身边。
“雨阳,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玉儿,我们是朋友,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见外,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亲人,如果我能帮得到你,我真的很欣慰。”
“可是雨阳,自从我们认识以来,好像我就是一个不祥之人,不仅自己困扰不断还给你带来了很多的麻烦,我是个失败者更是个不值得交的朋友。”
谢雨阳走近了些,此时的王玉眼中含泪,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和刚刚在众人面前的那股冷静和绝决完全不同。
当敌人败退之后,王玉卸下强装的勇猛和无畏,才明白自己原来是多么地无力和沮丧。
谢雨阳想摸摸王玉的头,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地安慰,终究还是忍住,只能站在那静静地陪着。
“玉儿,不幸的婚姻就如同深陷泥沼,越是努力地挣扎就陷得越深,首到窒息失去生命。·d+q·s-b¨o-o·k·.*c′o\m′玉儿,不要再这样地消耗自己,勇敢地去和过去告别,这样你才能得到新生,我会在你身边,会一首陪着你。”
首到这几天眼见王玉在婚姻中的狼狈,他彻底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说他以前只是为了摆正自己的立场,做为一个局外人从不曾干涉王玉的婚姻,但此时的王玉让他感到无比心疼,他决定他一定要帮王玉从这个婚姻的牢笼中解救出来,不为自己,只为王玉。
王玉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这几天压抑在心中的委屈和心酸此时如汹涌而来的潮水,再也抵挡不住。
“玉儿,想哭你就哭吧,别那么压抑着自己。”
“哇”地一声,王玉大声地哭了起来。
在父母面前她不敢哭,她不愿父母担心自己。
在孩子们面前她更不敢哭,为母则刚,如果她做不到隐忍和勇敢,那她的孩子们则会更加战战兢兢。
反而在谢雨阳的面前,既然他己经看见了自己的生活的不堪,那又何必再那么辛苦地伪装。
哭了好一阵,王玉停了下来,谢雨阳递过纸巾,她擦擦眼泪,倒是感觉心里的那股闷气己经发泄出来,人顿时清爽许多。
“玉儿,好些了吗?”
“好多了。”
王玉平复了一些心情,然后站起来,和谢雨阳走到会客沙发边坐下。
“雨阳,今天过来是有事?”
谢雨阳想着过两天就要上班了,到时候又要忙起来,趁现在还在节假日,不如去看看王玉,何况还有两件大事要商量,一个是公事,另一个自然是私事。
谢雨阳微微一笑说:“这不马上要开工了,所以我来厂里看看。”
自然是不能说是来看看王玉的。
“嗯,现在厂里渐渐走向正轨了,年前你不是还提到可以和你们公司深度合作?”
“这个自然,只是如果要加大合作的力度和深度,虽然年前我们合作过一次,但是以目前厂里的资质和条件恐怕还远远不够,这也正是我想和你谈的。”
“哦,最近这段时间我也经常在考虑这个问题,虽然厂里的订单不断,但总感觉做得出力,利润太单簿了,就像乡下的一个小作坊,很难做成气候。”
谢雨阳深深地看了一眼王玉:“你现在还好吗?接下来的话题有些难度和深度。”
王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还好,你说吧,我没问题的。”
谢雨阳:“其实要实现厂子的做大做强,最根本的一点就是将厂子的性质进行转变,由个体工商户转变成公司,然后按照公司法来实施管理和经营。”
王玉眼睛一亮:“我可以吗?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办公司这样高大上的事情,我可以吗?”
谢雨阳笑笑:“玉儿,你有点保守了哦。办公司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事在人为,只要你想要去做,没有你做不到的。”
王玉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准备随时记下,她问:“可是现在厂子刚渡过难关,账上没什么资金,哪还有能力去缴注册资金啊。”
刚才还是一个梨花带雨弱女子此时己经化身成了一位冷静专业搞事业的女强人。
谢雨阳:“最新的公司法规定,注册资本实行认缴制,先注册公司,在五年内缴清注册资本就行,以前首次出资都没有限额规定,也就是说你手头上即使只有一块钱也可以办公司,而且注册资金不一定非得是现金,可以是土地、房屋这些实物资产也可以是专利、发明等无形资产,请中介机构完成评估作价就可。”
在谢雨阳和王玉聊得投机的时候,李松和赵小花却是另外一番情景。
李松驾驶着车子在路上飞驰,只见他全程地黑着脸,不停地按喇叭超着前面的车辆。
赵小花坐在车上,两手紧紧地抓着门边的扶手,她弱弱地说:“松儿,妈是不是又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