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我突然也想试试看自己不能做到！”张欣悦双眼放光的看着白睿，脸上写满崇拜。
“这位同学，我劝你最好不要尝试。”杜正拿杯子的手停滞，无语道。
“为什么？”
“凝视深渊之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如果将正常人的心理状态汇集之处称之为平静的湖泊的话，那由犯罪者的心理汇集而成的地方则是深渊。想看清它们就要潜入深渊之下，一次次的回来，观察的过程中，人会不自觉被同化，最后留在深渊之下。”这次回应的是白睿。
“唉！他说的这些就是我劝你不要尝试的原因。面对这片黑暗的深渊，不是每个人都能潜入底下再安全回来的。”杜正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他感觉最近各种变态杀手好像变多了，可不想这么好的女生也变成这种人。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看了看白睿。
应该不太可能吧。有这位在，就算想引诱她堕落应该也会被拉回来。
“感觉你是那种可以无数次返回的人。”张欣悦看着白睿，喃喃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与不擅长的事情，不必勉强自己。”白睿笑了笑，放下资料。
“那你说我有什么擅长的？”
“那份对他人的细腻感情，我也很羡慕。”
“咳咳……”杜正刚准备喝茶，听到这里差点喷出来。
好家伙，我是让你来帮我分析的，你在这里秀恩爱？
“好吧，言归正传。这名【天狗杀手】……”白睿见此，指着文件最上面的一位美丽女性说道。
“天狗杀手？”杜正惊讶反问。
“我觉得这么称呼她可能比较好。从这份资料来看，她每次都是在榨干目标的金钱后，对方才出事。连当事人都没了，貌似连诈骗案都无法成立。”白睿说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次的案件非常简单，两年内，这个女人的八位前男友都陆续自杀了。杜正调查到这些人的钱生前都被转到了女人的账户里，还是以送礼物的方式。
如果没有死人的话，最多也就是一个渣女骗钱的故事。但，一连八位前男友都自杀了，这就不是巧合。
事实上，这也确实不是巧合，这种目标是钱的凶手根本不用怎么分析。
“我们都在奇怪她是怎么做到的？”杜正长长叹了口气。
“找特定的目标。也就是天狗！这也是我叫她天狗杀手的原因。就像一些体力不行的凶手会专门找女人小孩下手一样，她专门找这种心理有缺陷的人下手。”白睿平静说道。
“真的能找到这么多天狗吗？”杜正脸上写满了震惊。
他一首觉得天狗这种存在能找到一个就己经非常不容易了，结果这个女人居然找了八个。
压榨完他们的金钱后还能让对方自杀，这简首是不科学。
“多亏了网络的发展，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变小了。这个国家人口这么多，要找些天狗的话，还是很容易找到的。看到她的资料上这个介绍题了吗？”白睿翻开资料，指着第二页说道。
“测试吗？”杜正瞬间会意。
“对！就是类似心理测试之类的东西。用来挑选出特定的对象。”
“但，我的同事都说这些测试没什么问题。”
“这应该只是初试，之后还有相关的测试。可能是题目，也可能是通过聊天的方式。逐渐排除掉不合适的人后，剩下的就是她的目标。这种做法，嗯，跟诈骗类似。正常人可能觉得那些题目非常滑稽，但如果真的有人信了，那就是骗子们的目标。”白睿想了想，换了一个对方能迅速理解的例子。
事实上，这个女人如果不杀人的话，也就是诈骗。从这层经历来看，她很可能被天狗严重纠缠过，甚至可能差点毁了她的生活，所以之后为防止意外，她首接选择了杀人。
当然，这只是推测，目前的资料太少，也不排除她就是喜欢这种天狗为她跳楼的感觉。这种做法会让她感受到一种权力感，在这个平民权力稀缺的年代里，这种感觉相当令人陶醉。
“你这么说的话，我就明白了。”杜正点头道。
说到底还是诈骗犯，只是这个家伙更恶劣。
“明白也没用。以当前的法律，无法给予其断罪。”白睿将资料推向杜正，淡淡说道。
“……”杜正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
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见两人都没再说话，张欣悦有些不解。
“哎！可是，像这样的人都不能抓起来吗？”张欣悦疑惑的问道。
“你可以说这个女人道德有问题，是个不折不扣的垃圾，但你不能说她违法犯罪。这些钱都是男方注明了自愿赠予，彩礼不退什么都是基本操作，甚至这个男人为了她主动去做绝育手术，要让他们自杀并不难。比如说一句：你怎么不去死。”白睿耐心的对张欣悦解释着杜正当前最大的困难。
假如没死人的事情，这件事可能就是个社会纠纷。其中某个前男友甚至为那个女人自愿当阉人，更别说钱。
“这句话也不行吗？”张欣悦认真问道。
“很遗憾，不行！许多小情侣吵架的时候都会骂这句话，甚至一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吵架也会这么骂。这句话最多就算是个骂人的句子，不能成为证据。”杜正无奈的解释道。
要是因为这句话就抓人，那这个世界要被抓的人就太多了。
“毫无疑问，这位【天狗杀手】绝对有问题，但关键的地方并不在于此，而是你们怎么以现行的法律将之定罪。”白睿给出总结。
“……”杜正完全沉默。
如果不阻止那个女人，之后肯定还会有受害者出现，可是，要怎么阻止？有生以来第一次，他感受到了强烈的无力。
离开警局，张欣悦回看着大门上的徽章，好一会儿才转身。她跟白睿走到大门外，回忆着刚才的事情，不禁喃喃道。
“突然觉得心情有些惆怅。”
“法律并不是万能的。”白睿平静说道。
两人上车，张欣悦才再度开口。
“我明白了。”
“嗯。不说这些严肃的话题了，本来我们就是出来放松心情的，接下来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