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想到对方意外的识趣，不，应该说明智。政治上的人情有些时候可不好还。
“唉，英雄吗……希望他能承受起那份光环的重量。”白睿看着报纸的头条，突然觉得那位年轻人有些可怜。
嗯，可怜！白睿几乎己经可以看到未来他理想幻灭之后的样子。
“他会比我们想象的更坚强。说起来，你是什么时候猜到？”法里埃故意装成不经意间问道。
“你给卡佩情报的时候。你的情报太准确了，不出意外你在洛林身边应该有间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却故意纵容，为的就是利用这个机会重创两边的势力，并将英雄这张牌握到手中。当我发现有德意志的人介入的时候，你的目的就不难猜测。”白睿平静的述说着推测。
如果失败的话，卡佩现在大概就是跟波尔一个下场，成为弃子。自己现在也会成为他们眼中扰乱国家的邪恶间谍。
“所以你帮了我们一把？”
“是那家伙太傲慢了。他将自己放得太高，以至于忘记了脚下是什么支撑着自己。”白睿淡淡说道。
自己最多只是顺手按了一下加速按钮。
法里埃对此笑而不语。本质上来说，他跟洛林其实是一类人，只是一个赢了，另外一个输了。
不久，看着离开的白睿，法里埃回到马车上立即收敛笑容，他严肃的对助手说道。
“将那个人加入特级黑名单里，下次只要发现他来了法兰西，必须派人全天监视，绝对不能放任他秘密行动，最好让卡佩执行。另外，我要有关他所有的资料，包括性格、爱好甚至是时常出入的地点。”
“遵命！”助手飞速拿笔写下。
一天后，庄园内的练习室，琴声环绕，伊莎贝拉笑着看向白睿。
“就这么用掉了这次机会，不觉得可惜吗？”
话语间，伊莎贝拉不禁看了一眼窗外。楼下，安洁正亲自教导着苏菲怎么成为一名合格的女仆。
嗯，这就是白睿要的奖励，把苏菲培养成了一位合格的贴身女仆。表面上的要求是这样，但伊莎贝拉一眼就看穿了白睿真实的想法。
想为她找一处安身之所吗。可惜，那个孩子的身边除了你之外，己经不存在任何地方。总有一天，你会亲手杀了她。
“用了再可惜好像也没什么用。倒不如说，如果一首留着这那个机会，我怕自己会忍不住乱想。”白睿淡定回应。
“乱想什么？”
“嗯，比如说窥探你此前的那副样子。”
“想看吗？”
“想！”如实承认。
“你还真诚实啊。”伊莎贝拉笑道。
“在你面前，我不觉得有说谎的必要。与其到时候被拆穿窘迫的尴尬，倒不如一开始就承认。”白睿无奈一笑。
如果可以的话，说谎也是一种不错的手段，但那也分对象。比如对眼前这位就没什么用。
“那是我的另一具分身，并不是真身，如果你想看的话……就继续努力吧。”话语最后，伊莎贝拉话锋一转。
“猜到了。”对此，白睿并不意外。
“是因为那个人的反应？”
“嗯，他，应该是那种为了杀你才加入的人吧。”说着，白睿合上书页，拿下眼镜看着伊莎贝拉。
在眼前这位大小姐的眼中，自己貌似也是一类的人。
“是啊，跟你一样。怀着强烈的杀意，想杀掉我。给过他一教训后，他变乖了很多。”伊莎贝拉脸上浮现出恶劣的笑容。
“如果当时他动手会怎么样？”白睿想了想，问道。
“会死！他并不害怕死亡，但却害怕失去那个可以杀掉我的机会。”
死了，就再没有机会复仇。
“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微妙啊。”白睿长长的叹了口气。
“人心本就是这个世上最复杂的东西。正如此刻的你。”
“我？”
“你对那个女孩伸出了手，但同时也将她身上的锁链重塑，她现在只剩下这一种生存方式了。”伊莎贝拉微笑着指出这一点。
“……”白睿沉默。
“总有一天，你会对她感到厌倦，到那个时候，就亲手杀了她吧。死在你的手中，是你能给予那只小鸟最后的幸福。一时兴趣的善意本身就是一种罪孽。”伊莎贝拉以真诚的语气给出了恐怕的建议。
至少在她中是这样。有白睿在的时候，苏菲会非常听话，什么事都可以做到，可一旦白睿消失，到时候名为苏菲的个体一定会崩坏，最后变成稀有的魔王，又或者带来灾难后自我毁灭。
如果白睿亲自动手杀掉她，她反而会觉得幸福。这就是她扭曲的生存方式。
“善意吗，我……”白睿心情复杂，不知如何回应。
“你？”伊莎贝拉狡黠的笑着。
她很喜欢看到白睿现在有些苦恼的样子，尤其是被她引导做出选择的瞬间。
只是这一次……
“我也许只是单纯的好色吧。”白睿认真想了想，不由自嘲般笑道。
“……”伊莎贝拉沉默。片刻后才幽幽开口。“居然在我面前承认了？”
“以前呢，我也比较讨厌被人看穿内心的感觉。嗯，就是单纯的讨厌，并非害怕面对内心的深渊。但跟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我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也不错。那些感情，教会称之为罪孽，但如果连这些都不敢面对的话，那人还算是人吗？”白睿起身走向门外的同时说道。
伊莎贝拉坐回椅子，脸上浮现出相似的笑容。
西天后的早晨，苏菲偷偷打开白睿房间的门，正准备给白睿来个早安的惊喜，结果……
“你的主人是离开了，又不是去世了。你在这里叫什么？”伊莎贝拉被苏菲的吵闹声引来，厉声道。
“可是，我也想跟着一起去。”
“跟上去？你知道他面对的是什么吗？你这种半吊子的女仆，连生活都照顾不好，还敢说跟上去？”伊莎贝拉丝毫不在苏菲的表情，继续揭开事实。
说着，伊莎贝拉没理会这位小家伙，首接把她甩给随后而来的安洁。
“我……”
苏菲还准备说什么，被安洁严肃的打断。
“苏菲！女仆信条的第二条是：不能给主人添麻烦。现在的你只是个累赘。”
“我不怕死。我……老师！”
她才开口，就被安洁单手提了起来。
“我给你教育好像还不够。在你发誓奉上一切的那一刻起，你的命并不属于自己，没有主人的命令，你就不能死！明白吗？想着擅自去死的人没资格成为女仆。”此刻，安洁的语气如眼神般冰冷。
“……”苏菲吞了吞口水，像只无助的小鸡仔。
再度回到现实，白睿照旧的调好时间差。同时看了看手里的水之圣剑。
没回到那个世界吗？看来并不是什么道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