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维克多跟威尔同时沉默。
如果真的变成白睿说的那样，公司怎么样先不说，他们这次的团队肯定会被开掉。可能被砍碎了都是轻的。他们可不觉得自己的命值几百亿美元。
“之前某个可乐公司因为广告造假的时候被人告了，还是在你们的国家，结果大家也都知道。现在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白睿起身走到两人身后，继续施加压力。
“先生，不得不承认，你提醒了我。我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可，你们的要价太高了！”威尔说着，脸色不复之前的镇定。
“但还在你的权限范围之内，不是吗？你应该能忽悠，不，是说服你身后的那些人。”说着，白睿拍了拍威尔的肩膀以示鼓励。
通过他之前跟陆雪睛的对话，在众多的谎言中，白睿也提取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会损失公司的利益！”威尔强忍着压力，不敢回头看白睿。
他现在总算明白白睿的谈判思路。没错，他们无法对破音公司造成实际上的金钱损失，但间接产生的损失也足够要他们两个人的命。
表面上，白睿之后好像什么也得不到，但其实要的是他们两个，不，整个团队的命。
“哈哈……抱歉，我没忍住！”白睿突然大笑。
这种笑声若是在此前，两人会觉得对方是个无脑的白痴，但现在他们听着这股笑声，只感觉毛骨悚然。
“你笑什么？”维克多忍不住问道。
“两位，这家公司损失了多少利益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白睿故意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两人。
“……”威尔无语。
你还别说，还真是这样！
威尔现在确信，眼前这个人对他们文化肯定有所了解。
“哪怕后天这个公司倒闭了，只要你们完美的完成了这一单，这次的事情就会成为你们日后光荣履历的一部分。反之，如果你们背上黑锅被扫地出门，这家公司发展得再好，跟你们有关系吗？甚至你们以后的事业都会因为这件事沾上污点。你们的国家喜欢胜利者，没人会同情一名失败者。”白睿一点一点的说出两人心中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威尔与维克多相当认同白睿的这段话。
公司？什么公司？我就是打工的，它倒闭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它倒闭的，倒了就倒了，大不了换一家。在它倒闭之前，我们早就抽身了，股票什么的都先卖光，之后仍不失为一位优秀工作者的名声。
反之，如果他们这次背锅被扫地出门，到时候其他公司也不会收留他们。在大漂亮国，人们喜欢强者，可以容忍坏蛋，但绝对不会为两个废物花钱。
眼见两人己经完全沉默，说不出一点话。白睿继续补充道。
“选择吧！是忽悠一点点公司的小瑕疵带着光明的未来前进？还是用你那一文不值的遗憾赌上自己的下半生？”白睿抬起右手，笑着看向两人。
两人这一刻才明白，对方这是在逼他们在这件事上做出选择。
选择保公司的利益？还是选择保他们自己的利益？
这个问题对他们来说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公司算个屁，自己的钱才是最重要的。
“有没有跟你说过类似的话：你真是个恶魔，白先生！”威尔紧紧盯着白睿，神色十分凝重。
“神从未怜悯过世人，恶魔却会让人的梦想成真。”白睿不否认，也没有正面回应。
听到这句话，威尔终于释然一笑。比起神，他宁愿跟恶魔做生意。
“这次的谈判内容，我们要求绝对保密。”威尔恢复镇定，说出自己的条件。
既然决定卖了公司的利益换钱，当然要保密。他可不想影响他的未来。
至于道德……他们是怎么坐到现在的位置的？反正不可能是因为道德。
“你还发现吗，这里只有我们西个人的原因？日后，我们想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提前背刺盟友非智者作为。”白睿继续提出一个可能性。
“好，我同意！”维克多这次也同意。
当西人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双方都有了一个满意的结果。
不久，陆雪睛的办公室，她十分随意的躺在旁边临时休息室的沙发上，时不时好奇的看着白睿。
白睿坐在她对面，继续看着药物方面的书籍。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安静而温和。
“你刚才说的，上面打算用空列代替破音是真的吗？”突然，陆雪睛好奇问道。
她都没得到的消息……
“当然是骗人的，就算真的有那种内幕消息，我这种小人物怎么可能知道。不过，你去看看飞机的年限就知道，每年都会有一定量的飞机到年限，这种事情让他们调查反而会得到一个更事实的结论。这就叫统计学的魅力。”白睿平静的述说着自己的策略。
统计学的魅力在说，下面的人只会让上面的人看到他们喜欢看到的数据。有这种先入主在，对方越是调查，就越会坐实自己的说法。
事实……那根本不重要。
“你真是个恶魔！”陆雪睛没好气的吐槽着。
“要许愿吗，美丽的小姐？”白睿放下书，微微一笑。
“才不要。身体都僵硬了。过来帮我一下。”说着，陆雪睛对白睿招了招手。
“我是顾问，不是按摩师。”白睿无力吐槽。
“你刚才还叫我许愿的。”陆雪睛干脆任性道。
“那么，准备好献上你的灵魂了吗？”白睿来到陆雪睛身边坐下，微笑着说道。
“去去去！你还真当自己是恶魔啊。唉，跟那两个人说话真累，亏你能找到他们的弱点。”
“大漂亮国人特有的傲慢，很正常。比起正常交流，拿刀放到他们脖子上说话更快一点。”
“这算哪门子的正常啊？”
“他们觉得自己是神选之人，与神有个约定，所以非常特别。举个例子，如果在国内，一个人成功上，可能说是能力，是时势，是运气，是魅力之类的。但在那边，他们只说会一件事。”
“说什么？”陆雪睛闭上双眼，惬意道。
“这都是神的安排，因为我是神选中的人，所以才能成功。一切都是神的决定。这些话的潜台词就是，我是特别的，其他的垃圾不是神选。带着这种心态就能轻易的贬低轻视他人，丝毫不会有心理负担。”话语间，白睿想起了之前在图书馆看一些社会心理学的书，以及翻墙出去得到的结论。
“听上去好像有些圣经的意味。”
“基本上，西方所有文化的起源都能追溯到这本书。哪怕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打着反宗教旗帜的那些人，其实也不过是在创造另外一种形态的宗教，本质上还是来自于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