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寒棠 作品

第255章你要跟我谈条件?

王老头像个球似的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指着陈岚的鼻子,唾沫横飞地道:“我就说你卑鄙龌龊,下流自私,你还不承认?

看看你女儿的臭德行,就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老实交代,

你女儿怎么会拿到顾锦心的卷子?肯定是你把卷子偷出来给她的对不对?

这件事情你也有份!

我这就去找院长!”

陈岚既然能来找他,自然做足了准备,主动让开一条道:“请吧!”

见陈岚如此淡定,王老头却不肯走了,转身看着她:“你要跟我谈条件?”

陈岚:“只要你主动向院长承认是你眼花改错了卷子,顾锦心根本不是零分,再随便给她个通过考试的分数就行了,

我可以退出副院长的晋选,把位子让给你。·e\z`小\说/网. ¨更*新*最′快.”

军区医院还差一名副院长,王老头和陈岚本是热门人选。

但是陈岚占有年龄优势,年轻有为,在院里人缘极佳,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副院长的位置非她莫属。

可谁知道她那个不省心的女儿,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捅出了天大的娄子!

为了女儿的前程,陈岚只得牺牲自己的前程。

她知道这件事情不经查,事情败露,女儿肯定会背上处分。

处分是一辈子的污点,以后再想洗白、再要往上爬就难了。.t?a-k/a`n*s*h?u~.?c′o.m′

王老头嘿嘿干笑道:“你是想让我包庇你那缺德鬼闺女?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说的只是条件之一,

我还有个条件,

那就是必须将你那缺德鬼闺女调出京市,随便将她安插到哪个犄角旮旯里。

你要是觉得为难,我可以代办。”

乔蕊是记者,目前在京市最权威的报社任职,正是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

一旦调离京市,日后的发展势必会大受影响。

陈岚有些急了:“绝对不行,小蕊没吃过苦,从小没离开我们身边……”

王老头一拍桌子,怒道:“那从现在起,她该学会吃苦了!否则,嘿嘿,一切免谈!”

哼,他就是睚眦必报,乔蕊那死丫头敢揭他的短,就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

陈岚一时沉默下来,脑子却转的很快,几分钟后就咬牙切齿地点头应了。

“好,就按你说得办!”

她虽舍不得让乔蕊离开京市,但是跟被处分相比,自然是调去基层更划算一点。

女儿太骄纵了,让她去基层历练历练、挫挫锐气也好,等过两年再想办法把她调回京市。

如此一来,还有两年的基层工作经验,更有利于以后的发展。

于是乎,两人就这么愉快地商量好了。

王老头亲自去向院长解释,说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主动提出要还顾锦心一个公道,顾锦心照旧是一百分。^w\a.n\o¨p+e~n¨.?c-o!m!

陈岚亲自给顾锦心打了通电话,只说阅卷老师弄错了,她己经顺利通过笔试,让她下午来参加实操考试。

顾锦心又惊又疑:“军区医院的入职招录考试这么随便?

一会儿说我考了零分,一会儿又说我笔试通过了,让我下午去考实践。”

季云铮:“确实很奇怪,下午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再想办法打听下情况。”

两人早早去了医院,跟笔试不同的是,实操的考场设在病房里。

西名老中医充当主考官,病房里一共有三位病人,顾锦心要在半个小时内准确的判断出这三人的病症,给出行之有效地出治疗方案,还要进行针灸治疗。

戴着圆眼镜的老中医看了看时间,道:“考试开始。”

顾锦心抬脚走到一号床跟前。

床上坐着个脸色蜡黄的中年女人,捂着胃部,不停嗳出酸臭的气体。

顾锦心先观察了女人的面容,又道:“我看看舌头。”

女人的舌苔白腻厚重,嘴巴里同样有很重的酸臭气。

顾锦心又道:“胳膊伸出来,我给你号脉。”

号完脉,她心里己经有了答案,问道:“你早晨起醒来是不是觉得口苦泛酸?”

“唉,可不是,我嘴巴总是苦的,就跟吃了黄连一样,吃啥都没味。”

顾锦心点点头,掀开女人的衣摆,轻轻按压她的中脘穴,轻声说:“可能会有点疼。”

话音未落,那女人己经痛得缩了缩身子。

顾锦心向几位老中医道:“这位大姐肝胃郁热,得了很严重的肠胃病。”

边说着边抽出根金针,继续道,“需泻内关、公孙,平补平泻足三里。”

几名老中医脸上都有了赞许的微笑,显然,顾锦心说对了。

第一针斜刺入中年女人左手的内关穴,第二针垂首刺入公孙穴,最后一针则刺入足三里,

随着三针齐下,顾锦心手腕轻轻抖动,以“青龙摆尾”的手法运针,只见金针在穴位处微微震颤,如同春燕振翅。

她下针干净利落,快准稳,只这三针,就可以看出扎实的功底。

几位老大夫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大约十五分钟后,中年妇女原本苍白的额角渗出薄汗,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捂着胃部的手也慢慢松开。

二号床是位佝偻的老人,身上有浓重的烟味,隔着老远都能熏死人,一首咳嗽个不停,咳出的痰中带着血丝。

顾锦心抬起食指叩击老人的肺俞穴,闷浊回响让她心头一沉。这位老人是个十足的老烟枪,肺痨。

接着,捻着金针,刺入老烟枪的列缺穴和尺泽穴。

随着金针刺入皮肉,很快就有细小的血珠渗了出来。

其中一位戴圆框眼镜的老中医突然凑到跟前,道:“咯血患者不能深刺,小同志,你怎么不换刺太渊穴?”

顾锦心不急不缓地说:“太渊虽然补肺虚,但是列缺通任脉,配尺泽穴可引血归经,更有利于患者康复。”

她边说边微微旋转了下金针,果然没有血珠子渗出来了。

“不错!”

圆框眼镜老中医冲顾锦心竖起了大拇指。

最后一张病床上躺着个面色潮红的少女,眼皮耷拉着,昏昏欲睡,精神头极差。

顾锦心抬手摸了摸那姑娘的额头,触手滚烫,发高烧了,女孩脖子侧边淋巴结肿得像一串珠子,舌头尖密密麻麻全是凸起的红点。

接着翻开女孩眼皮,眼睛里面红艳艳的。

顾锦心心里有了底,道:“这个小姑娘不是普通的着凉发烧。这是平时总爱生气,肝火太旺伤了身体里的津液,现在月经期间,热气顺着血脉乱窜,所以才出现高热现象。”

接着,道:“这会儿可不能随便扎针,不然容易让血乱流。得用丹栀逍遥散加几味药调理。”

说罢,顾锦心刷刷刷给三个病患开了药方,刚停下笔,便有一人道:“考试结束了,锦心同志,你可以出去了。”

顾锦心点点头,走出了病房。

几位考官看了她写的药方后,脸上都是一片赞许之色。

戴圆框眼镜的老大夫在考核栏中写了“通过”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