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片刻,叫玉柳进来。
“玉柳,刚事情发生的突然,我有只耳坠不见了,你沿着咱们刚才回来的路上寻摸一番,竹林那边若是没有人,也找一遍。”如玥淡淡开口。
待玉柳认真应下,她又补充道:“让你去寻,是因为你手脚麻利,记得低调点。”
玉柳:“主子放心,奴才明白。”
等玉柳离开,又把王安叫进来。
春和为主子上了茶水,“主子,刚走路急了,这会喝口茶水润润嗓子吧。”
如玥接过茶盏,抿一口,放下,看向侍立一旁的王安,缓缓开口:“你在玉观阁这边的事情,交接给春和、春景二人,你收拾下尽快回府,和绿竹一起核查下景园的人。”
王安脸色一变,主子的意思,景园有外心的奴才?
王安如实问出来。
“我不确定,但是你回府后,景园每个下人,就算是杂扫丫鬟、婆子也给我盯死了。只要时常进出景园的下人,也调查一遍。”
说到此处,如玥眼眸一深,抚摸茶盏的手指顿住,“照顾竹子那几个惯常用的太监,以竹子照顾不当为由处置了,至于竹子也趁机处理了。¤6~1=)看3书=={网?§} xu首??x发¨”
至于具体怎么行事,如玥相信王安会有个妥善的法子。
王安闻言,利落应下。
王安当日下午便带着几个心腹骑马回了京城。
——
与此同时,太子那边也处理了几个小太监。
上位者的疑心不可谓不重,就算胤礽不确定这些个奴才是否有歪心,但不影响胤礽把所有相关人员处置了。
至于如玥,却是受了胤禛的几分影响,加上她越来越谨慎的性子,也让她怀疑景园的人,为此不惜把涉事的相关人员全部处理掉。
当晚
胤禩应酬完毕,回到帐篷,他挥退左右,独自站在窗前沉思。
今日一试,竟然真证实了太子的心思。
他是真的没想到啊,他那位矜贵的太子二哥竟然.. 不过想起他见过的小西嫂,容貌确实一绝,但再美的女人也比不上权力的重要。
太子当真昏了头了。
“西哥啊西哥,”他轻声自语,“你视若珍宝的女人,却被你所效忠的太子所觊觎...”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知你这位孤臣知晓了,会作何反应?”
这些个兄长,明明手握着利器,却被一个女人困住。·3*4_k,a*n′s¨h+u!.¢c\o~m_
窗外,夜色渐浓,一场围绕着三人的暗流,正在这看似平静的夏日里悄然涌动。
只是,不到后面谁也不知道大家会做出什么举动,胤禩似乎自信了些。
——
玉柳是如玥身边最没有存在感的贴身丫鬟,作为一个暗卫,最擅长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她最开始来到如玥身边唯一的使命是保护如玥,也就是她今后的主子。
胤禛没有让她监督如玥的意思,如玥的一举一动也无需她禀报给胤禛,这是胤禛对如玥的绝对信任,同时,也象征着,如玥是玉柳唯一的主子。
因此,下午的事情,如玥不吩咐,玉柳当然不会禀报给胤禛。
只不过,玉柳找了两遍,并没有发现耳坠。
如玥听完玉柳的禀报,让人下去,手指紧紧蜷缩着,她想到一个可能,耳坠不是无意之中掉落的,很可能是被人随手偷走了。
这个人,如玥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太子。
如玥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只耳坠,不能证明什么。
无论谁都不可能通过一只丢失的耳坠找她的事儿。
只是,如玥拿起梳妆台上的珍珠耳坠。
圆润饱满的南珠恍若丝绸般柔和,珍贵而优雅,这样贵重的首饰自然是胤禛送给她的,且还不是单独一双耳坠,是成套的珍珠头面。
全是选用圆润饱满、色彩艳丽的南珠制成,虽不比东珠那般珍贵,但也是胤禛用心筛选、鉴定过最出色的一套珍珠头面。
其他人认不出,但如玥不敢保证胤禛认不得。
但是,另外一只到底在不在太子手中,她该如何确认?太子会利用耳坠来做什么?
想起竹林里,太子那灼热的目光,如玥手指缩紧,耳坠被她紧紧攥在掌心,恨不得这耳坠从没存在过。
这一夜,心里有事,如玥睡得并不踏实。
第二日
膳桌上,是一碗小米稠饭、清炒白菜丝、醋溜土豆、牛乳奶黄包、炭烤羊肉块,这是如玥的早膳,简简单单。
如玥用得有些心不在焉。
“主子...”玉柳面露难色,如玥心下一紧,让其他人退下。
玉柳这才靠近,在如玥耳侧小声开口,“有人送来一封信。”说着,取出怀里的信封递给如玥。
给她送信的人明显和她是同行,武功比她还要高一些。
如玥示意让她退下,玉柳自觉退出门外,在门口留守。
如玥则是打开信封。
信笺边角以工笔勾勒着几茎翠竹,笺上墨迹工工整整。
——
昨日之事,恐非偶然,你且留心核查身边之人,或有他人眼线潜伏。我这边己处置妥当,你不必忧心。纵使背后有人算计,亦绝不会牵连于你,我自有应对之策。
你无需担忧,更不必惧怕。我对你之心,你己知晓,断不会令你受半分伤害。
——
如玥看到最后一行字迹。
若有事,可去......
她嗤笑一声,清澈明亮的眼睛带着几分讽刺。
自己是他的弟妹,他对她有心思,就是最大的罪过,还不害她?
男人总是这般自大,自以为自己可以解决一切,殊不知他们就是最大的累赘。
若是前世,身处现代,有几个追求者,被别人喜欢,是一件正常的事。
但现在是什么时候,是清朝,是中央集权、重男轻女最严重的时候,如玥身为皇家侧福晋,哪敢被太子喜欢,这样的心意她可承受不起。
不过,幸好,这位太子还有些理智,想了想信里的内容,如玥心里有了主意。
玉柳打来一盆水,如玥把信笺浸泡在水里,接着如玥慢慢撕扯信笺,半个时辰,随着信笺变成碎片,字迹也慢慢开始模糊。
翌日
如玥带着玉柳出门,最终拐入一处僻静的院落。
“孤在这儿等了一日。”
那声音自屋内传来,清冷矜贵中透着几分调侃。